李晴天領會到了他的意思是想要自己去親他,她故作生氣地舉起小手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嘴巴,歐陽賜尚張嘴想要咬住李晴天的手指,但她的手指又趕緊地縮了回去。

看著歐陽賜尚奸計不得逞的樣子,李晴天便忍不住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方澤文恰巧站在門外聽到了房內的歡聲笑語,他剛想要進去的急促心情卻因為這笑聲而止步了。

但像隻鴕鳥一樣躲在陰暗處卻是不符合方澤文的性格,他還是提起了勇氣走進了病房,看著躺在床上的歐陽賜尚一隻腳吊著,另一隻手也被固定在身上,臉容憔悴。

方澤文看到李晴天正坐在床上和歐陽賜尚打鬧時臉上快樂的笑容,他強撐著笑下了一下說:“DAVE,怎麼了?”

“沒……事……”

“ANDERW,你來了。”李晴天替他搬了一張椅子讓他坐下說:“醫生說需要在醫院休息一個月,手和腿都骨折了,需要做相應的複健運動。”

“哦,”方澤文應了一聲又繼續低頭看著歐陽賜尚問:“怎麼撞上的?”

“醉駕。”李晴天爽快地替歐陽賜尚回答了他。

“這下好了,未來五年都不用開車了。”方澤文說了一句風涼話。

歐陽賜尚看著李晴天說:“你……開……”

“想讓我替你開車啊?”李晴天有些驚訝地問了他一句。

歐陽賜尚嘟起嘴巴,一雙無辜的眼神眨了一下望著李晴天。李晴天頓時感到渾身上下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擺了擺手連聲說:“行行行,你別這樣的表情,我答應你便是了。”

李晴天這輩子最受不了一個就是方澤文的霸道無理,另外的就是歐陽賜尚的撒嬌。前者無從拒絕氣勢,後者會忍不住勾起女性內心對孩子的憐憫。

歐陽賜尚轉了一下眼珠子,張開嘴巴發出啊啊啊的聲音,李晴天便領會了他的意思去拿起了杯子。她挽起了一縷長發放在耳後,細心地用棉簽蘸了些水點在他的唇上,黑色的長卷發尾撩著歐陽賜尚的喉結處。

這樣的場景竟如此地熟悉,方澤文想起了自己剛認識李晴天時有一晚自己喝醉了,她也曾是這樣匍匐在自己的身上喂自己喝水,而同樣的場景卻換成了歐陽賜尚。他想要吃醋,想要用力地推開眼前的他們,他想要大聲地嘶喊,想要狠狠地將李晴天抱在自己的懷裏。可是他的這一切卻在時間的不知不覺中漸漸消失了,最後是否又會無疾而終呢?

多想無益,更不可能和一個躺在床上的病人計較,方澤文站起了身,拍了一下李晴天的肩膀說:“那SUNNY你這些天就在醫院多照顧一下DAVE吧。”

“不上班我能行嗎我?”李晴天隻要一想到扣工資,再想想自己還在千辛萬苦地還房貸,她的心就一下子覺得苦了。

“我……給……錢……”

“你付我薪水啊?”李晴天驚訝地問了他一句。

歐陽賜尚用力地點了一下雙眼,李晴天看著他不能說話隻能用表情來傳達,往日伶牙俐齒的他現在變得如此安靜,她便忍不住笑著點了一下他的鼻頭。

看著他們親昵的模樣,方澤文感到自己是多餘的存在,他默默地轉身離開了病房。等李晴天再回過神時才發現他已經走了,李晴天跑出了病房,看著空蕩蕩的走廊,想對他再說些什麼,卻看不到人了,心中泛起了一陣心酸。

既然答應了要照顧歐陽賜尚,就算不是為了剛才的承諾,畢竟和他朋友一場,無親無故的歐陽賜尚,李晴天再怎麼樣也要多照看他。

一早上都在侍奉著歐陽賜尚喝水吃稀粥什麼的,有時還要替他按摩手腳,怕他睡太久會出現麻痹的感覺。中午在醫院隨便吃了些東西,李晴天就已經累得不行地趴在床上合上眼了。

這一切歐陽賜尚何不曾全都是看在眼裏,他心疼著李晴天的辛苦,也同樣為自己的無能為力而感到內疚。他想要盡快地康複,不想讓李晴天再那麼辛苦地照顧自己。

睡了一覺,李晴天再次醒來時便發現原本躺在床上的歐陽賜尚不見了。她嚇得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腦海裏飛過了無數個類似於電影的鏡頭。

他不會被人劫走了吧?李晴天心急如焚地跑出了病房,狂拍了幾下值班護士的窗口。

“誰啊?”一位長得有些胖的女護士從裏麵的辦公室走了出來,她托了一下眼睛。

“那個105號房的病人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