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敬賢背著方澤文走出了電梯,彎下身接著走廊昏暗的燈光按了一下密碼,卻顯示密碼錯誤。梁敬賢問:“ANDERW,你家密碼是多少?”
“SUNNY……”
“老大,我是問你家的密碼是多少?!”
“SUNNY……”
梁敬賢用力地將方澤文從自己的背上摔了下來,一手掐住他的臉大聲地問:“方澤文,你醒一醒,好不好?!”
方澤文推開了梁敬賢掐著自己臉頰的手,紅著臉含糊地說:“SUNNY……她知道……”
“哎!”梁敬賢深深地歎了,沒好氣地說:“那你不早說?”
方澤文抬起頭斜睨了他一眼問:“你什麼時候有讓我說過?”
“看來你醉得不輕了。”梁敬賢從他的外套口袋裏掏出了手機,正想要搜索李晴天的電話號碼。
“按一號鍵就是她了。”
梁敬賢苦笑了一下說:“你還真行!”
說完他便按下了一號鍵,已經是淩晨的一點鍾了,正是睡得香的李晴天聽到手機一直在床頭震動,迷迷糊糊地拿起了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竟是方澤文,他是閑得蛋疼了!在睡夢中被吵醒的李晴天此刻簡直是想殺人的心都有了,手指用力一撥,對著電話吼了句:“ANDERW,你是閑得蛋疼了是嗎?!”
聽到她這麼沒有任何教養的一句問候,梁敬賢也是火大了,硬生生地回了句:“我是梁敬賢,ANDERW喝醉了,他家密碼是多少?!”
李晴天這才發現了自己的失態,頓時覺得羞愧到了極點,滿臉漲紅,小聲地說:“是他身份證號碼的後麵六位數字。”
“再見!”梁敬賢切的一聲掛掉了電話,幹淨而迅速。轉身低頭又向方澤文問了句:“身份證!”
方澤文從自己的自己的褲袋口裏直接掏出了整個錢包放在梁敬賢的手上,他想起了李晴天第一次也是同樣地在這裏問自己拿身份證,隻不過這個野孩子,直接就把手伸進來找了。梁敬賢打開了錢包抽出了身份證,低下頭一邊對著身份證上的號碼一邊輸入,嘴裏還不忘嘮叨了句:“真是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喜歡那個李晴天,說話粗魯得要死。”
“她是真性情……”
“情人眼裏出西施,現在在你的眼裏,她就算是拉的屎你也覺得香。”門哐的一聲被打開了,梁敬賢伸手拉起了還坐在地上的方澤文,扶著他走進了臥室。
“那一天晚上我是抱著她睡覺的……”方澤文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嘴裏含糊地說著。
“所以我就說那個李晴天根本一點都不好,床都和你上了,還在外麵勾三搭四的,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貨色!”
“她沒有……是我纏著她……”
“都懶得理你們這兩個癡男怨女,明天就不要上班了,免得你見到她又會傷心。”
“不見的話就不隻是傷心那麼簡單……”
無窮無盡的思念才是愛情裏最恐怖的咒語。
“睡吧睡吧。”梁敬賢打了個嗬欠,轉身離開了方澤文的家了。
原本以為醉了就可以忘掉一切,睡得安穩,可方澤文其實能合上眼睡的時間也不過是幾個小時。洗了個舒服的熱水澡,換上一身幹淨的衣服,他還是日常上班了。
被大半夜吵醒了的李晴天也不見得比他好,一雙深深的黑眼圈掛在臉上,坐在公司的椅子上,單手托著腮幫子,隨意地打了個嗬欠。
曾傑拿著一杯泡好的摩卡咖啡放在李晴天的桌子上,關心地問:“晴天,今天你看起來好像很累,不舒服嗎?”
李晴天搖了搖頭,又忍不住地打了個大大的嗬欠。曾傑覺得她打嗬欠的樣子慵懶得就像是一隻正在屋頂上曬太陽的貓,他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說:“喝一杯咖啡會舒服很多的。”
“嗯嗯。”李晴天傻乎乎地點了點頭。
“這裏是工作的地方,不是談情說愛的!”曾傑的身後傳來一把熟悉的男聲,方澤文越過曾傑的背後,停在李晴天的身旁,瞅了她一眼。
“同樣的話你不用說兩次。”曾傑想起了之前他第一次來部門的時候也是這樣提醒著自己,看著李晴天使了個眼色便轉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晴天眯著半醒的雙眼看了一下方澤文,繼續打了個嗬欠,似乎在向他訴說著他昨晚對自己做的過分事情。
方澤文看著無精打采的李晴天,雖心裏有些心疼、愧疚,但還是冷冰冰地說了句:“等下給我泡杯咖啡進來。”
無精打采的李晴天走到茶水間,將咖啡粉倒進杯子裏,隨便地衝上熱水,再攪拌了一下,完全不是按照方澤文的要求來泡的這杯咖啡,起了一層白色的泡沫。她敲了敲門便推門進去,將咖啡放在了桌子上,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便離開了。方澤文看了看那杯布滿白色泡沫的咖啡,一看就知道她不是用心在泡的,但還是很勉為其難地拿起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