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什麼辛苦?因為所有的事都是我一個人操辦,你連話都不替我說一句,難道結婚是我一個人的事?”
“唉,”陳涵撓撓頭說:“我就說旅行結婚吧,什麼麻煩都省了。”
俞悅翻了一個白眼,不滿道:“旅行結婚?你逗我呢,旅行結婚跟私奔有什麼區別?”
大日子的那天終於到了,穆妍秋和黎婉婷作為伴娘早在前一日就住到了俞悅家裏,她嚷嚷著要早睡,因為第二天還要趕到杭州,是的,婚禮還是在杭州舉辦的,十多輛大巴往返上海和杭州,宴請了八百多位賓客。俞悅的丈夫是小有名氣的青年企業家,又是富二代白手起家,引起了好一陣熱議,還上了當地的多家小報,題目頗有香港八卦雜誌和台灣八點檔的味道。
三個女人平躺在俞悅家裏那張巨大的公主床上,各懷心思,都早已洗漱,閉上眼睛,卻沒有人能夠真正地入眠。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心願達成反而生出一種生無可戀的念頭來了。
“明天要忙一天呢,早點睡吧。”黎婉婷關上燈。
秋秋躺在床上,思緒卻無法停息,她翻了個身,此時已經可以聽到婉婷輕微的鼾聲。
雖然伴娘們對婚禮的排場早就有心理準備,但是看到當天的陣仗還是嚇了一跳,陳涵青年才俊,攔門的“禮遇”還是一樣都少不了,這就是傳統的優點,無論富貴貧賤都要遵守,遊戲無非是找新娘的唇印,做俯臥撐,寫保證書,找婚鞋之類的,最後陳涵帶八個人的伴郎團,直接把兩個毫無抵抗力還在那邊得瑟的伴娘抗走,硬生生把門敲開了。
到了杭州陳家的莊園,氣氛就要顯得莊重了許多,現場竟然還請了交響樂團,貝多芬的第七和第九交響樂交替演奏,陳媽媽愛西洋樂器是出了名的,俞悅提著像蛋糕一樣層層疊疊的裙子,剛剛把她塞進婚車的時候著時費了一點力氣,路過交響樂隊的時候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新娘子來了,新娘子來了。”最喜慶的要數孩子了,大人們隻把這當成是名利場。
一時間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俞悅挽著身邊的男人緩步走上紅毯,接受江湖上各號人物的祝福,後麵跟的兩提裙的“丫鬟”是她這輩子最好的朋友,一時間好像真成了人生贏家了。
陳涵自小喪父,俞悅的父母也並未參加婚禮,所以敬高堂的禮也隻有他母親一人。
陳母先喝了自己兒子的茶,給了一個紅包,到了俞悅,她舉著茶,陳母端坐著,並沒有立刻接過來,隻是說到:“我喝了你這碗媳婦茶,你也就算進了我的家門了,我們家雖然不算大富大貴倒也是一戶體麵人家,我兒子也是老老實實過日子的人,我知道你們年輕人想法多,愛折騰,我對你也沒有大的指望,隻要你按守本分,在生活上照顧好你丈夫,盡到一個妻子的責任,我對以前的事,也不會多說一句的
……”
陳母的這話已經說得非常嚴厲了,在場的都是陳家的長輩,這一來俞悅入門之後日子須不好過,手上的茶端了太久,已有些哆嗦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