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媽要我和你在杭州結婚?!為什麼?不是說好酒店的事情由我們來決定嗎?”
“俞悅你先冷靜一點聽我說…”
“你叫我怎麼冷靜?你每次都隻會叫我冷靜,你到底是站在哪一邊的?!你明知道我所有的社會關係都在上海……”
“杭州也不是太遠…悅悅你就讓她老人家一次吧。”
“我讓她一次?我讓了她多少次了?我穿她留下來的舊旗袍,鑽戒也沒有要求買新的,因為這是‘你們老陳家’的傳統,是你們祖上傳承下來的,雜誌來采訪,她非要讓我帶著她那隻舊的翡翠鐲子,還對記者說要收收我的小姐脾氣,人前我都笑著忍了,到你這裏還得不到一點安慰。”
陳家的傭人端著早餐來到,聽到小兩口的吵架聲,尷尬地站在門口,不知當不當進去。
“朱嫂你進來吧。”陳涵說。
“噢,”朱嫂端著早飯,哆哆嗦嗦地走進來說:“太太說喊了幾次都沒下來吃早飯,讓我給你們端一點來。”
“沒胃口,不吃啊。”俞悅刁蠻地說。
俞悅站在陽台上和秋秋煲電話粥。
“哼,這個死老太婆,擺明了就是過河拆橋,當初要我幫她勸回她兒子的時候千好萬好,現在陳涵回來了,就對我一百個不滿意,我看她就是雞蛋裏挑骨頭,故意找茬呢。”
“唉…”秋秋歎了一口氣說:“現在知道豪門難嫁了吧,幹哪行都不容易啊…”
“說什麼呢…哎你什麼時候來我家住兩天啊。”
“你家?你上海的家不是還沒裝修好了麼。”
“我說我婆婆家。”
“你要我去你婆婆家玩?為什麼?”
“當然是幫我一起對付老太婆啦…”
“你別這樣,好歹她也是你婆婆,是陳涵他媽。”
“哼…要不是她欺人太甚…哎你就來嘛,你想啊你跟梁應言交往也沒多久,這下正好他出來,你們也好培養培養感情你說是不是。”
“什麼?你還要我帶梁應言一起來?”
於是一個風和日麗的周末,梁應言和秋秋就駕著車行駛在杭州灣環線高速公路上,由於是周末,在從滬昆高速公路轉入杭甬高速公路後就有一些堵車,將原本兩個小時的車程拖長了將近一杯。
“你累不累?”秋秋給梁應言喂了一口水。
“不累,”他故意做出很享受的樣子:“你喂的水特別甜。”
秋秋白了他一眼,偷偷抿嘴一笑。
秋秋出門的時候還是特地打扮了一下的,穿了新買的傘裙和小禮帽,一是她知道俞悅的婆婆是怎麼樣的一個人,二是因為這次算是她和梁應言交往以來的第一次非正式約會。即便這樣她還是被陳媽媽的x光般審查的視線弄得有些局促,俞悅朝她介紹說這是我朋友,這是她男朋友。陳媽先是看了秋秋幾眼,略微皺了皺眉頭,又看梁應言,立刻眼眉都舒展開來了。
“既是悅悅的朋友,就把這裏當自己家,好好玩。”
秋秋站在一旁尷尬地苦笑,陳媽媽就是這麼一個把勢利和嫌貧愛富寫在臉上的婦人,其實這樣的人反倒簡單,也更容易看穿一點。
傭人端來了龍井茶,陳媽問梁應言:“你就是幫我們家陳涵找工廠的那位梁先生了?”
“噢,”梁應言就喜歡在人前故意做出恭順的樣子:“舉手之勞,不足掛齒。”
“梁先生也不用這麼謙虛,你父親是梁輝吧?聽說你不靠父親的幫助獨自在外打拚,真是虎父無犬子啊。”陳媽讚許地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