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秋秋起床的時候發現已經是中午了,她覺得自己好好睡了一個長覺,但醒了之後還是渾身酸痛,梁應言並沒有來叫她,她有些奇怪,洗漱完去敲他的房門,沒有反應,心裏納悶,這家夥不會是拋棄自己先走了吧?
她隻好自己走到俞悅打工的餐廳,餐廳邊上石灰色的牆上新掛了張藝謀的《印象雲南》的宣傳海報,過了昨晚她挺佩服演員的,自己演了一個晚上“憂心獨自在外的朋友的好閨蜜”的角色,就覺得心好累。
她坐著讀了一會兒從酒店拿出來的旅遊宣傳冊,想到自己到雲南還沒好好玩過,明明來到世外桃源,卻還要為俗世所煩惱,就有些悲哀。
一會兒俞悅走廚房走出來,端了兩杯生紮出來。
“拜托,大白天的喝酒?我要吃早飯,我是說午飯,不要喝酒。”
“這是陳涵自己搞的小作坊出產的啤酒,”俞悅沒好氣地說:“我可是為了這東西回不了上海的,不喝幹淨我這口氣怎麼能順呢?”說罷她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歎了一口氣又說:“唉,怎麼就這麼坎坷呢,唉…”
秋秋被她小孩子得舉動逗笑了。
“你笑什麼?話說你家那口子呢?今天怎麼不見人?”
“什麼我家那口子…”
“霸道總裁梁應言唄,噗…”俞悅忍不住自己也笑了。
秋秋心裏一蕩,裝作不在乎地說:“誰知道,今天起來就沒看到人,估計是自己坐飛機回去了吧?”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裏?太不厚道了吧!我說你們也別裝了,他千裏迢迢陪你到這裏來找我,你別告訴我你們還隻是朋友關係。”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麼叫你不知道。”
“來這裏的第一天晚上…我們接吻了。”秋秋正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俞悅,話就從自己嘴裏溜了出來,她確實需要一點建議,而在這種事情上麵,有誰比俞悅更專業呢?
“接吻了?”俞悅激動地跳起來,大聲嚷道。
店裏的其他客人都朝她們看來。
“噓…你小聲點。”
“然後呢然後呢。”
“什麼然後……”
“你說你們接吻了,然後呢…?”
“然後…就沒有然後啦。”秋秋聳聳肩。
“他什麼意思?”俞悅皺眉道。
“唉…”秋秋假裝大度地開解俞悅道:“我們都是成年人,有時候氣氛到了,會發生這樣的事也很正常,我覺得沒什麼……”
俞悅翻了個白眼,吐出兩個字:“爛人。”
廚房端出來一小盅帕魯達,一份烤羅非魚,雞豆粉,半鍋汽鍋雞和一碗米線出來,俞悅隻嚐了幾口烤魚就不吃了,她說如果她再吃一頓米線,一定會吐的。
這個矯情的女人,城市裏不知道有多少上班族,希望可以辭掉自己那份無趣和隻為了糊口的工作,來這裏過一個間隔年,而她不過來了幾個禮拜,就抱怨個不停。
二人吃到一半,隻聽到門口傳來一陣爽朗地笑聲,而後陳涵和梁應言二人就走了進來。
“你們在聊什麼呢?”俞悅沒好氣地問道。
陳涵跑過去抱了抱她,顯然沒有注意到她的語氣,“親愛的,”陳涵說:“我們回杭州吧。”
“什麼?”俞悅驚訝地差點連手上的筷子都掉下來了。
“呃…等一下,為什麼突然想回去了?”
“梁先生今天早上約我談生意,我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小作坊不適合新世紀的生產模式,我們需要找到更好的水源、更優質的小麥和更廉價的加工廠,當然我還是堅持我的啤酒要是純手工的,你知道我很討厭現在工業化的所有千篇一律的東西,梁先生正好認識杭州一家啤酒加工廠,有三十多年的加工工藝,他願意親自陪我前去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