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踽行嘴角微微揚起一點弧度,與她對視片刻之後,才輕描淡的回了一個字,"哦。"
不悲不怒,仿佛聽的是旁人的事兒,與他無關。
真可笑,他還是她的丈夫。
話題終止,林宛白沒再說話,傅踽行也沒有。
一直到醫生喊了葉潤的名字,她才匆忙過去,並不顧及這位正牌丈夫的感受,反正他也不介意。
人已經醒了,她可以進去看。
葉潤被揍成了豬頭,臉都變形了,手腳全部被打斷了,估摸著一年內是不用營業了。
看到林宛白,他嚇的要命,雙手不能動,隻能瘋狂搖頭,含含糊糊的說:"你走你走,我不用你來看我。"
"你瞎啦?沒看清我是誰,是不是?"她彎下腰,湊近了給他看,"我是你金主,你這樣說?"
她一靠近,葉潤眼淚都出來了,"你的東西我都會還給你,求你不要再來找我了……"
此時,他的眼睛裏,徒然升起一絲恐懼,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人。
她順著目光看過去,便瞧見傅踽行走過來,徑自走到她的身邊,氣場十足,"好好養傷,那輛車,你應得。"
林宛白目不轉睛,直勾勾的看著他。
他眼裏含著薄薄一層笑,伸手攬住她肩頭,視線落在她的身上,神色溫柔,問:"你要在這裏照顧他麼?"
在外,他向來都這樣得體。
現在,在她的情人麵前,也能如此得體自如,風輕雲淡,真是好老公。
"不,不用,我跟她沒關係……我不用她照顧……"
不等林宛白開口,葉潤先拒絕了。
傅踽行微笑,"醫藥費我會給,你安心在這裏養傷。"
林宛白沒有落他的麵子,跟著他離開了醫院。
車子開到一半,她轉頭看向他,幽幽的問:"你打的人?"
傅踽行沒動,也沒回答她的問題。
"你為什麼要打他?"
"我不管你,不代表你可以在我頭上種草。"他淡淡一句,沒有多言。
"……那,那你也不能這麼打他。"其實,她想問是不是因為在乎?但自尊心不允許她問這種卑微的問題。
他餘光一瞥,稍稍側頭看向她,車內光線暗,他的眼睛變得越發的黑沉,反問:"那我該如何。"
"反正不能打,我也沒打你養在外麵的情人。"
他輕笑,"我也沒用你的錢,給其他女人買過禮物。"
"所以你外麵有情人。"女人的邏輯點,往往出人意料。
"沒有。"他輕描淡寫的否認,然後篤定的說:"我不會做這樣的事。"
什麼不會做,隻是藏得好而已。
兩人沉默,林宛白餘光瞥了眼他手背上的傷口,又看看他,神色並未有任何異常,其實根本不用問,隻看就知道,他根本就不在乎。
隻是這一次,她高調過頭,驚動了家裏的長輩。
"是不是我外公給你打電話了?"
他沒看她,"外公讓我好好對你。"
她就知道,如果不是太高調,驚動了長輩,他壓根什麼都不會管。
她轉開頭,不再說話。
車子在街上轉了兩圈,傅踽行主動開口,問:"現在住哪裏?"
"蘭涉道。"
隨後,車子便去了蘭涉。
車子在街邊停下,林宛白剛想說一聲再見,傅踽行跟著一起下了車。
"送你進去。"
她停住,隔著車看他,冷淡拒絕,"不用,就一點路而已。"
他沒理,自顧自的跟著她。
林宛白刻意走快了幾步,將鑰匙早早握在手裏,到了門口,迅速開門,想要把他擋在門口。
然,就在她關門的瞬間,傅踽行動作比他快了一步,一隻手握住了門框。她立刻鬆開手,也沒來得及,大門夾到了他的手。
應該很重。
她一驚,把門踢開,"你……你幹嘛?!"
他隻微微動了動眉頭,並未有太大的反應,鬆開了手,似沒事人一樣,站在門外,說:"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