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山家每年臘八都會給蕭家送上一鍋臘八粥來,這習慣竟然也持續了很多年。
劉山夫妻進了屋裏,木炭在火盆裏燃燒的正旺,一陣暖意撲麵而來。
見羅蔓蔓抬頭,劉山笑著指著劉嫂子籃子裏的食物:“弟妹,給你們送臘八粥來了。”
劉山是個老實人,說完隻是憨厚的笑,劉嫂子卻是頂了頂他的胳膊肘,有些尷尬:
“亦明啊,弟妹,現如今你們蕭家富裕了,要吃什麼沒有,我們這麼一來,是有些唐突。
是你劉山哥說什麼一定要來,畢竟這麼多年都送來了,唯獨今年不送的話也不太好。”
“嫂子這說的什麼話,不管我蕭家以後如何,劉山哥永遠都是我的好兄弟。”蕭亦明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
笑了笑,端好凳子請他們坐下,轉身又去廚房拿了幾個空碗出來,這酒壺還溫熱著的,冬天喝點酒也好暖暖身子。
兩人邊喝酒邊聊天,吃著花生米下菜。
而羅蔓蔓則是教劉嫂子下飛行棋,她從一開始的不會,到後麵越下越起勁。
“嫂子,謝謝你送的臘八粥,今個我們都忘記是過節了,還好你惦記著。”
羅蔓蔓把火爐旁的好位置留給她,原來這個時代也是有臘八節的,蕭大娘估計以前窮慣了,也沒想到這一茬。
不過自從蕭大娘學會線衣後,就喜歡窩在屋裏頭勾線衣。
“客氣啥啊,大家都是一個村裏的,理應互相關照。”劉山這一家子就是典型淳樸的村民。
兩個女人家又敘了一會的家常,聊的內容無非是說村子裏哪家娶媳婦了,哪家媳婦生娃了,又有哪家姑娘嫁人了這些雞毛蒜皮的事。
不過劉山媳婦給她爆了一個猛料:“弟妹啊,你應該還不曉得吧,那個秋菊要嫁人了,聽說那劉婆剛給她談了一戶人家,還不錯。”
說完,她還一臉緊張的看著羅蔓蔓,似乎有些後悔自個的嘴快,這秋菊好歹也和蕭亦明有過“一段”,估計別人都認為她會介意的吧。
她有什麼好介意的,隻要蕭亦明不介意。
抬頭望了蕭亦明一眼,見他和劉山兩人劃拳正喝的暢快,哪裏還把秋菊這一號人物放在耳裏。
“秋菊過了年十八了吧,是該嫁人了,希望她過得幸福吧。”
這邊的姑娘基本都是十五六歲嫁人的,十八歲可不就是老姑娘了,汗……
“弟妹,你可真大度,誰不知道秋菊天天嚷著要嫁到蕭家,好幾次糾纏亦明,都被村裏人看見了。這下嫁人了,也該安分點了,弟妹你也就放心了。”
劉嫂子其實對秋菊還是有好感的,隻是後來秋家越來越過分,在村裏也慢慢的不遭村民待見。
“我沒有什麼不放心的,我相信亦明。”抬頭望了蕭亦明一眼,四目相對。
就見蕭亦明正抬眼望過來,空氣中好似什麼火花閃過,他咧著整齊的牙齒衝她微笑,兩人同時臉一紅,那個叫默契。
劉嫂子笑著捂嘴,打趣道:“喲,小兩口感情好著呢,是我多嘴了。
不過呢,秋菊這次嫁的還不錯,對方是山裏村的富戶,隻不過,那男方死過一個媳婦,有個十歲的兒子。”
“啊?兒子都這麼大了?那男人年齡豈不是很大?”羅蔓蔓咂舌,秋菊的眼光不是挺高的嘛,怎麼?
“可不是,那男人都三十多歲了,要是再大幾歲,估計都可以當她爹了,也是個想不通的,怎麼會挑個二婚的。”
劉嫂子歎氣,眸子裏寫滿了不可思議,再怎麼愁嫁也不能將就,這可是女人一輩子的終生大事。
“許是秋大娘意思吧。”
羅蔓蔓抽了抽嘴角,誰不知道那個秋大娘是個出了名的貪錢婆子,為了錢什麼事都幹的出來,就差沒賣女兒了,這事也倒像是她的風格。
“弟妹啊,我起先也是這麼認為的,但聽說是秋菊自個爽快答應的。”劉嫂子滿麵的不解。
“那真是叫人費解了。”聽的羅蔓蔓那個叫淚流滿麵,秋菊之前不是對蕭亦明死纏著不放,這會怎麼二話不說就嫁人了,受什麼打擊了?
劉山和蕭亦明兩人都喝的滿臉通紅,直到傍晚,劉嫂子扶著劉山的身子,笑道:“亦明,弟妹,天色不早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兩人客氣的送劉山兩口子出院門,就見大雪又開始紛紛揚揚下了,天色漸漸的灰暗下來,又一天過去了。
距離過年的日子越來越近,大雪早就停了,村裏開始熱鬧起來,家家戶戶開始買紅紙剪來貼窗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