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她搖頭,使勁兒將手從他的手中抽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司雪衣一連串的道歉。
“沒事兒的!時辰到了……”
“嗯。”
當司雪衣不情願的走到城門口的時候,柳青青遠遠的追過來,衝著他喊:“我要你帶一件戰利品回來給我啊!否則我會等一輩子的。”
“嗯。”司雪衣點頭,隨後心漸漸的明朗了一些。她對自己不行於色的鼓勵著實使自己感覺很是受寵若驚。於是在心裏暗暗決定,一定要立戰功回來。所有不可以這樣沮喪的上戰常這樣沮喪的上路,誰會放心自己呢?
司徒軒站在城樓上,一直看著司雪衣帶著他的大軍離開,卻久久不肯回去。風吹揚起他的衣袍。
香妃拿了一件衣服走過來輕輕的披在他的肩上:“皇上,攝政王已經走遠,還請皇上回宮。”
皇上歎了一口氣,緩緩轉身。他轉身的瞬間就有一種很踏實的感覺,香妃就那樣溫柔的眉眼帶笑的站在他的身後,仿佛是從來不曾離開,不論何時他轉過身都會看到她,就那樣笑著站在那裏,使得感覺溫暖,每一次看到她的時候,無形中,他的痛苦和空虛以及離殤一切一切的負麵情緒都會頓時被減弱甚至煙消雲散。
於是他的嘴角漸漸彎曲,他笑了。
他笑了。皇上笑了。香妃最大的心願就是看到他的笑,此時的香妃感覺自己是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了。可是,他的笑臉卻突然在她的眼中一點點變得模糊不清,最後徹底關閉,就是一道黑幕突然出現在二人之間,然後她就看不見了他。
“皇上……”這是她最後的呼喚。然後她倒了下去,軟軟的躺在了地上,失去了意識。
司徒軒抱起香妃邊跑邊喊:“傳禦醫!傳禦醫!香妃!你醒醒呀!你快點兒醒醒埃”有時候人不可以太幸福了,有時候你太幸福了連老天爺都是會嫉妒的,所有他就會對這你的幸福使上一點小手段,然後讓它變成不幸。
榻前,禦醫專心致誌的為香妃把脈。
司徒軒一直在旁邊緊張的看著,怎麼樣?怎麼樣?
感覺時間過的太慢了,慢到他以為自己的心跳都要停止了下來。
李碧和慌慌張張的趕過來:“香妃姐姐,你怎麼樣?你怎麼了?”她上來就要握香妃的手。司徒軒一把將她推開:“滾開!香妃的手也是你這個賤貨能碰的嗎?你不是巴不得她死掉嗎?你是不是來看看她死了沒有的嗎?”
李碧和急的胡亂的搖頭:“不是,皇上,我不是!我就是脾氣壞了點兒!我沒有真的想讓香妃姐姐死。”
“沒有真的想?那麼就是說你這樣詛咒過她是不是?我告訴你!這事兒我一定會好好查清楚的!滾。”司徒軒說道這裏一腳將她踢開。
禦醫終於停止了把脈,抬起眼來。
司徒軒馬上湊過來:“禦醫,怎麼樣?”
禦醫的臉上像是一張白板看不出喜怒哀樂:“恭喜皇上,娘娘有喜了。”
李碧和聽到這句話心像是被什麼東西深深的剜來割去一般,疼痛難忍,憑什麼啊?為什麼老天爺就是要對她那麼好?什麼都給她?
“真的?”司徒軒像是一個孩子般笑逐顏開。
“真的,不過……”禦醫很嚴肅的捋著下巴上幾根兒綿羊胡子道。
司徒軒怒了:“有話一次說完!別賣關子。”
“因為香妃娘娘上次中毒的事情還沒有完全愈合,這個孩子來的可能不是時候……”
“什麼叫做不是時候?你給我說清楚。”司徒軒仿佛聽到了一個晴天霹靂般。
“就是說這個孩子可能會受到毒性的影響……而保不住!還可能……”他偷眼看了一眼司徒軒已經抓狂的狀態,生生將後邊的話咽了回去。在真相和腦袋之間稍微一衡量他決定還是抱住腦袋要緊。
“藥!用藥!不管用什麼方法一定要將這個孩子保祝”司徒軒嚇著命令。
李碧和在聽到這件大事跟自己下毒有關之後已經落荒而逃,這要是皇上跟自己叫起真兒來,自己肯定是難逃一死了。就算是有十條命也不給賠給他的皇子的。想到這裏就一身一身的冷汗。
宮女斷了洗腳水過來:“娘娘,這大冷的天您還是泡泡腳吧。”走到近前看到李碧和心神不寧一身的冷汗的樣子,不由問道,“娘娘,發生了什麼事兒?”
李碧和端起桌子上的茶杯就是喝:“沒事兒沒事兒……”可是她的聲音明顯的是發顫的。
“娘娘,那茶水已經冷了,我幫您倒杯熱的吧。”
可是李碧和卻久久沒有回應她,魂魄早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柳青青拿著幾樣補品來到香妃娘娘的寢宮。
香妃正在尤其無力的躺在床上,看到柳青青來,馬上掙紮著半坐了起來:“妹妹……你回來,我還沒來得及去看你呢!本來想找機會約你聚聚,可是你看我這身子……”
柳青青笑著,將手上的東西遞到宮女的手上:“我來看你不是一樣的嗎?有那麼多說法嗎?嗬嗬……再說了,姐姐這是有了身孕,這是天大的喜事呀!應該高興才是。”
香妃被說了臉紅了:“說的也是。可是……我怎麼覺得我跟別人懷孕症狀不太一樣呢?”
“這個……我在家的時候聽我娘說過,誰跟誰懷孕都不太一樣的吧!有的人呢,懷孕的時候能吃能喝能跑能跳,一點兒都不影響生活,甚至快要生了都不知道已經懷孕了呢。”
“真的。還有這回事兒?”香妃饒有興趣的問道。
“當然了。但是有的人懷孕了就會上吐下瀉全身無力感覺跟死一次似的難受……”
“是不是就像是我這個樣子的?”
“嗬嗬……比你慘的要多的是呢!你這才算什麼呢?”
香妃詫異的長大了嘴巴:“啊?還有比我慘的嗎?不是吧?比這還痛苦那還怎麼活下去呀?”
柳青青嘿嘿笑著,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姐姐,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聽說就是鬧騰的越厲害的話生兒子的幾率越大。”
“這些還有關係?”香妃顯然不相信。
“是的。兒子一般調皮嘛!所有在娘胎裏的時候就很不安分了,母親就會吃很多的哭!所有我看呀!你生皇子的可能性要大得多。”
香妃的臉紅了,很顯然她對柳青青的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了。
“這可是我們倆之間的秘密,不可以告訴任何人的哦。”柳青青提醒。
香妃害羞的點頭。
“那……你記得吃這些補品,這些都是保胎和有助於胎兒健康成長的。”
“謝謝妹妹。”香妃感動的不知道說什麼好,“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還是數你最貼心了。”
“黑河……”柳青青得意的笑。
“皇上駕到。”
一聽就是三公公的聲音。
“那我就先走了,有皇上陪著你呢。”柳青青起身告辭。
“妹妹……”
柳青青衝她使了一個顏色,然後退了出去。一直退到門口的地方才轉身,一轉生卻生生撞在了一個人的身上。而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式當今的皇上司徒軒。
柳青青反應過來之後,馬上跪下行君臣大禮:“皇上贖罪,民婦不是故意的。”
司徒軒看著她閃爍不定一直不敢放在自己身上的眸子,有一種特別陌生疏離的感覺,這感覺使得他的心裏莫名其妙的一痛。可是這樣的疏離不是應該的嗎?
“如果沒什麼事兒的話……民婦告退。”柳青青說完就慌忙的奪門而去。
“站住!有事兒。”司徒軒的聲音聽上去有些著急,更像是想要留住她而隨便叫出的一個借口。
柳青青站住,畢恭畢敬道:“不知道何事民婦能夠效勞?”
她說的越是恭恭敬敬,他的心裏就越不是滋味。難道從此以後就真的隻能成為陌路?他不想成為陌路,不想!
“你不是懂得醫術嗎?你看看香妃的身體怎麼樣才能恢複?”
“皇上,這些是禦醫的事情。民婦隻是略懂一二實在是不敢賣弄啊!另外,我隻能保守起見,給香妃姐姐送上了一些補養的藥品。”
“是的!妹妹已經盡力了。您就不要難為她了。皇上。”香妃馬上幫她說情。
“你閉嘴!我這是難為她嗎?”說完轉向柳青青,“眼睜睜的看著皇家無後你很開心是不是?是不是你盼望的?”不知道為什麼,連他自己都有些無法忍受他的胡攪蠻纏,可是又偏偏無法控製,在看到柳青青的那一瞬間就無法控製。
“你……”柳青青被氣得七竅生煙,但是她明白此時不是找事兒的時候。
“我怎麼?”司徒軒明知故問。
柳青青壓下了自己的情緒回答道:“沒什麼。皇上說的極是。我這就為香妃娘娘診斷。一定會盡力治好她的病症。”
她既已說出這樣的話,司徒軒卻是絲毫沒有一丁點兒開心的感覺。反而有些失落。他看了香妃一眼,道:“朕今天有些累了,就不陪你了,你好好休息。”
“皇上……香妃懷了您的龍種,而且此時又是最痛苦的時候,我希望您能多陪陪她,這將比任何的仙丹妙用都來的管用。而我……現在就去準備治療的藥物。”
香妃如此說出來,司徒軒雖然不服氣,確實無從反駁。不知道為何,柳青青好像是唯一一個敢於直接反對他的人。而他,似乎還很享受這種感覺。
柳青青急匆匆的準備出門,為了路上有個照應,她帶上了劉慧。卻不料在禦花園裏碰上了最不想看到了人,她側身選擇了另外的一條路徑,目的不過是想要假裝沒有看到對方。然後顯然這種方法並不管用。
“青青妹妹……”一聲悅耳的叫聲,叫的那是一個親昵!本想假裝沒有聽到走開,在以往她是從來不介意多得罪一個自己討厭的人的,然後現在,她要處處小心謹慎,而且,尤其是不能讓自己的情緒波及到香妃母子。
站了一下,然後轉過身來,假裝剛剛看到對方,道:“喲……我說是誰呢!這不是李碧和姐姐嗎?您這是要去哪裏呀?”
“沒什麼,就是閑逛下,在屋子裏悶得慌,出來透透氣兒,順便賞賞花。”
“姐姐真是好興致呀。”柳青青一麵與她周旋著,一麵思索著盡快離開的方法。李碧和卻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拖延她:“張公公今天給我送來了一些新的碧湖龍井,我想請妹妹去我哪裏嚐嚐。”
“多謝姐姐盛情,妹妹今天還有事在身,就不能去了。改天吧。”柳青青婉轉推脫道。
“姐姐真是不給麵子!改天是哪天呀?我希望現在就能一起去呢!況且你能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呢?你的事情改天再辦不行嗎?”李碧和顯然是故意找茬。
“對不起,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情。失陪了……”柳青青說罷,就要離開。
李碧和故意惡語相向:“看來皇上罩著的人就是不一樣,雖然沒有名分,架子確實比我們這些妃嬪要大得多呀。”並且故意擋住了柳青青的去路。
“我沒時間跟你在這裏鬥嘴玩兒,你要是閑的實在緊就讓你家丫鬟陪著你玩兒吧。”說罷便要走。
劉慧當然已經看明白了一切,上去將主人的攔路虎拉到一邊。這下可惹惱了李碧和。瞪著眼睛大吼:“你誰啊你?”
“我是誰關你什麼事兒?俗話說的好,好夠不擋路,誰讓你擋住我們家主子去路的呢?”
“劉慧,別跟她多廢話。”柳青青不想引火燒身,於是示意劉慧快點走。
“好哇……連下人都欺負到我的頭上來了,這日子真的沒法兒過了,我不活了我……快來人哪。”那李碧和竟然坐在地上撒起了潑,連跟在她身邊的宮女都對她手足無措。
“好哇你!你還會這招潑婦罵街?沒想到宮中的女人也不過如此呀!要麼我來陪你玩玩兒?”劉慧也來了興致。
柳青青一看不好,馬上拉起劉慧就往城門外跑。劉慧還很不情願的朵拉著個臉。
終於逃出了城門,兩個人喘著粗氣停下來。劉慧道:“這人是誰啊?你怎麼這麼怕她?你不是連皇上都不怕嗎?”
“誰告訴你我不怕皇上了?”柳青青撇嘴。
“那當然……所有的人都知道是你甩了他老人家。”劉慧拍著胸脯道,那得意勁兒仿佛甩了皇上的人不是柳青青還是她劉慧而已。
柳青青馬上上來捂住她的嘴巴,低聲道:“藥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呀。”劉慧被捂得喘不上氣兒來,隻得拚命的點頭。
柳青青一鬆開手,她馬上說道:“喂……你想殺了我嗎?我說的是實話而已呀。”
柳青青趕路一邊說道:“你記住!要想在宮中活下去,就不要說實話!最好不要說話。”
劉慧不相信的道:“這麼嚴重嗎?我不相信。”忽然眼睛一亮,“你肯定是騙我的。”
柳青青奇怪了:“我為什麼要騙你?你以為騙你很好玩兒嗎?”
“你不要皇上都不是還活得好好的?所以說……皇上並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相反應該人還挺好的!所以皇宮也就沒有你說的那麼可怕啦。”
“皇上不可怕不代表皇宮不可怕!再說了……皇上也不是不可怕!你千萬不要再說有關皇上的言論!不論好話壞話!記住沒?否則……你的腦袋能不能還在你的頭上呆著確實是個問題。”
“說的那麼嚴重……我還不相信。”
“那好……我沒辦法了。如果你願意拿你的腦袋當賭注玩兒的話,隨便!我趕路要緊!
”說罷,柳青青就一個人急匆匆的向前走去。
劉慧追上她:“你生氣了嗎?不要生氣啦!我聽你的就是了!再說我才不想要玩兒那麼無聊的遊戲呢。”
“玩兒不想玩兒由不得你了。”
先聽到一個聲音,然後等找到人的時候,一把劍已經衝著柳青青的咽喉而去。
劉慧雖然武功不賴,但是從來沒有對陣過這種武功高手,而且也沒有精力過這種偷襲,所有在她愣神兒,吃驚,出手,一係列動作完成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她的到顯然比對方慢了半分。萬般無奈之下,她隻能拚盡全力從半路將對方的刀劍挑起,然後那把劍一怒之下向著自己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