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有那麼可怕嗎？
第43章：有那麼可怕嗎？
第二天，天氣晴朗，早就備好了馬車。一行人在農家小院裏告別。
醜兒和炫異磨磨蹭蹭的總是不願意走。
柳青青道：“你們兩個怎麼了？這麼留戀這裏的話不妨留下來多住幾天。”
“好。”醜兒衝口而出。
炫異一個爆栗打在了他的頭頂上：“好什麼好？你想當上門兒女婿呀？”
“好啊！誰要當上門兒女婿？我不介意。”劉慧走出來急切說道，那表情好像好久沒有開過葷了。
醜兒怪笑這樣用一根兒手指指著炫異。炫異馬上打掉他的手指：“你想死嗎？”
“好哇……你們嫌棄本姑娘醜是不？”
“不是不是……”
“不敢不敢……”
“不敢？”劉慧疑惑的反問，“我有那麼可怕嗎？”
醜兒馬上打自己的嘴巴：“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張可惡的嘴巴！我說錯了說錯了。”
柳青青適時的解了圍：“那個……他們倆回去是要跟司雪衣一起出征的，等到打了勝仗……”稍微停頓了一下，一咬牙道，“就回來找你們。”
“他們告訴你的？”劉慧不相信的問柳青青。柳青青馬上點頭。
“你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啊！我鄙視你。”醜兒低聲的對著柳青青說道。
“權宜之計。”柳青青衝他擠眼睛。
“權什麼權？這一權將我們二人都圈在裏麵了。”醜兒帶著哭腔。
炫異附和：“可不是嗎？連我這個不找事兒的人都惹了一身的騷。”
“你說誰找事兒的？”醜兒不服了。
柳青青將醜兒拽到一邊說：“你不是挺喜歡王燕兒的嘛！這樣你打完仗再回來找她也行呀。”
“可是她不一定喜歡我呀……還有這個婆娘我可不喜歡……搞不好被她來了強的我……”他的樣子生不如死，好像已經被劉慧給強迫了似的，忽然想起了什麼似的，道，“你剛才說什麼？打仗回來？誰說要去打仗了？我什麼時候同意你要去打仗了？是你家司雪衣要去打仗了，怎麼成我了？”
“你別緊張！我沒有說是非得要讓你去！我隻是和你商量商量！你看你要是去……走吧！這事兒咱們邊走邊說。”
“好……”
裏屋，王豔早已經哭得肝腸寸斷。聽到外麵開門遠行的聲音，終於忍不住跑了出來，拿著一把匕首對著自己的脖頸，眼看著已經有血絲溢了出來：“你們要是走我就死。”
“你這個丫頭怎麼就會這一招？”司雪衣無奈搖頭，“有話好好說。”
“是！我就是隻會這一招！你們盡管走！別管我。”
醜兒急眼了：“豔兒，有話好好說，別瞎鬧。”
“司雪衣！你冷血無情！你把我從地道裏弄了出來，以為就是做了好事兒了嗎？現在倒好，扔下我們就走！我們還不是照樣要被那樣人欺負？這樣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這個……”司雪衣一時語塞，他還真的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柳青青看了司雪衣一眼，小聲道：“還真是，這些都是我們的倏忽，要麼我們就……”
“就這麼樣？”司雪衣不解的看著她。
“你索性收了她得了。”柳青青故意說道。旁邊隱隱有偷偷笑的聲音傳來。
司雪衣一甩手：“哎呀……現在可不是開玩笑的事情，說可行的。”
“我說的就是可行的埃”柳青青仿佛是故意，睜著大大的而單純的眼睛呱嗒呱嗒的看著司雪衣。
“我求求你，姑娘娘，這萬萬使不得！再說有你一個就夠我受得了……兩個弄回去天天打起來我真的是生不如死了……”後邊的當然是他小聲嘀咕的。
正暗自在死胡同裏左衝右撞找不到出路的時候，“啪”的後背被人狠狠的拍了一下：“你想什麼呢？我說的是讓你收她做個丫頭。”
“這樣哎……”司雪衣提心吊膽的一顆心終於落了地，“這樣合適嘛？”
“有什麼不合適的？除非你有非分之想？”柳青青故意提高聲音道。
司雪衣馬上解釋：“沒有沒有，我發誓沒有！隻是你不是對她有些……介意嗎？”頓了一下，才想起介意這個詞兒。心道，女人真是奇怪的動物哦，昨天還對人家吃醋吃的不可開交，今天仿佛就相安無事姐妹相稱還成了生死之交。真是想不通啊想不通。
“還要想？”
“嗬嗬……隻要你沒有意見我當然就沒有意見了。”
“那好！兩位姐姐……我們上路吧。”柳青青回頭歡快的招呼兩個女人，兩個女人當然欣喜若狂的跟了上來。
醜兒和炫異也馬上跟了上來：“我們商量了一下，決定要為國為民做出一點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所以我們要跟隨靖王爺去打仗。”
“對對。”炫異馬上附和道。
司雪衣給柳青青使了一個眼色：“瞧瞧，稱呼都變了。”柳青青感歎：“可不是嘛！還是美女的力量大呀。”
皇宮裏。
兩個人宮女走過，其中一個小聲道：“你知道嗎？靖王爺要回來了。”另一個驚喜：“真的嗎？太好了。”
另外一個宮女路過聽到他們的談話，馬上飛快的回到了李碧和的寢宮。
神經兮兮的就往李碧和的耳邊湊。李碧和正在玩弄著一副骨牌，不耐煩的推開她：“看著我平時慣著你是不？沒大沒小的。”
宮女推開了一點點，解釋道：“不是的，娘娘，您誤會我了！是我剛剛聽到有兩位宮女在議論說，靖王爺回來了。”
“哦？”李碧和眼珠一轉，繼續玩弄她手中的骨牌：“他回來又怎麼樣？值得你這樣大驚小怪的？”
“娘娘，您想一下，靖王爺回來了還有誰會跟回來？”
李碧和眼睛一亮，隨後就是仇恨的光芒一閃：“柳青青？”
“是哎……”那婢女高興的直點頭。
“啪”的一記耳光扇在她的臉頰上：“她是你媽嗎？她回來要你這麼的高興？”
婢女捂著臉眼淚在眼眶裏麵直打轉：“不是……”
“我多了一個敵人，你還這樣幸災樂禍的！胳膊肘學會往外麵拐了啊？”李碧和越想越氣，忍不住又是一個耳光打過去，比剛才的更脆更響亮。
“娘娘饒命。”那宮女哭著求饒。
“你們是不是都看我好欺負啊？說啊？是不是是不是？”李碧和揚起手臂繼續吼叫著。
“娘娘……您聽我說！我隻是覺得這……對於我們來說是一個機會。”
“機會？”李碧和一驚，“說下去。”
那宮女可能是怕再說錯什麼話，猶豫著不敢開口了。
“叫你說你就說，找抽是不？”
“您忘記啦？皇上一直對柳青青念念不忘，碰巧她又回來，這是上天給我們的機會，我們正好可以利用柳青青來……”
李碧和滿意的點頭：“你這個小鬼頭，還算你說到了點子上，下去吧。”
宮女嚇得哆哆嗦嗦的趕緊了退了出去。
司徒軒站在城門口迎接司雪衣的到來，這是史無前例的待遇。司雪衣看到司徒軒，慌忙從馬車上跳下來行大禮，司徒軒馬上上前扶住：“皇叔免禮。”
柳青青從馬車上下來，臉上帶著一抹隨意的微笑。司徒軒目光似是毫不經意的掠過她的臉，然後慌忙移開。
“皇叔，洗塵宴已經備好，請。”
“皇上費心了。”司雪衣客套道。
酒桌上續完君臣之禮後，司雪衣直奔主題：“皇上，我聽大內官兵說北疆的戰事形勢不容樂觀，可有此事？”
司徒軒歎上一口氣道：“不瞞皇叔，確實如此。”
司雪衣低頭沉思片刻。道：“明日我即可出征。”
“太好了，來我敬皇叔一杯。”司徒軒高興的舉起酒杯，恭恭敬敬向司雪衣敬酒。
司雪衣並不領情，久久的沒有端起眼前的酒杯，隻是不甚明朗的低著頭。
“皇叔……”
司雪衣像是突然決定了什麼，抬起頭道：“皇上，臣叔在走之前想要求你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皇叔盡管說。”隻要皇叔能夠帶兵出征，那麼國家就有救了，還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況且司徒軒自認為身為一國之君還沒有什麼是他做不到的呢！
“你要答應，我走了以後，保護好青青。不能讓任何人傷害到她。”
“那當然。”說道這裏，司徒軒忽然感覺事有蹊蹺，抬眸：“皇叔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我的司徒軒的皇宮之中不安全嗎？”
“皇上！我隻要你保證！如若我回來看到青青有個三長兩短，我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司雪衣說的是疾言厲色。看上去像是在逼著司徒軒來保證這件事情。
身為皇帝的司徒軒被人搶了心愛的女人已經夠窩囊的了，現在還被人這樣步步緊逼著。實在是太不把他這個皇帝放在眼裏了，甩手將杯子丟在了地上。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
過了一會兒，司雪衣甩袖而去！
司雪衣直接來到了香妃的住處，一踏進門檻，香妃就笑嘻嘻的迎了上來：“皇上，皇叔回來了這麼大的喜事你不多陪陪他，還跑來我這裏做什麼呢？”
“不要提他。”司徒軒將她的話打斷。
香妃走進到她身後，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為他按摩著：“皇上怎麼還是這麼孩子氣呢？！發生什麼事情了？”
“不識抬舉。”司徒軒的恨意無從宣泄，也隻有香妃才可以使得他安心一些。
“皇上，請寬恕賤妾的直言，賤妾以為……”
“如果你想要為他說情就不要了！朕不想聽！你怎麼就知道為別人說情？好壞不分！婦人之仁。”司徒軒一連串的話說出來，說的香妃的眼睛了淚珠兒直打轉。
“皇上，臣妾不是那個意思。”香妃可憐兮兮的道。
“那香妃姐姐是什麼意思呢？”一個尖刻妖魅的聲音突然傳來。香妃和司徒軒不由自主的同時向著外麵看過去。
隻見李碧和已經走到了門口，此時屈膝請安：“臣妾給皇上請安。”
司徒軒不耐煩的看她一眼：“你怎麼來了？”
“臣妾本來是想過來看看香妃姐姐的，哪裏知道這剛過來就看到她在惹皇上生氣……皇上對她如此的寵愛她真是不識抬舉，竟然屢屢替別人說話。”
“住口。”司徒軒本來看到她心中就不甚舒坦，此時更是難受。
“皇上……臣妾也是為了您好呀。”李碧和馬上為自己辯解。
“你的瘋病看來是又犯了……傳太醫。”司徒軒喊道。
“皇上贖罪！臣妾……”
“這太醫院的禦醫也治不好你的病的話我看隻能將你關在一個與世隔絕的地方了，你說是嗎？”司徒軒看著她的眼睛說道，可能這是這些日子以來他對她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但是也是打擊最大的一句。
眼看著李碧和的臉色一點點變成蒼白，然後煞白到完全失了血色。香妃忍不住再次開口：“皇上，李妹妹也是好心，她看到皇上不開心才說這些話的，想來並無惡意……”
司徒軒瞪了她一眼，她隻得閉嘴。
李碧和馬上跪下說：“皇上，臣妾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亂說話。臣妾告退。”站起了倉皇逃去。一邊走還一邊詛咒著香妃：“我詛咒你快快死掉，你這個口蜜腹劍的惡毒女人！表麵一套，背後一套。”
回到寢宮，又開始了新的一輪發泄，不是打人就是摔東西：“我恨你們！都欺負我！我要你們統統償還回來。”
李碧和手上拿著一塊手帕，在嘴裏咬著，一直咬出一個洞來，她凶狠的樣子像是一隻猛獸。站在旁邊的宮女看著她的模樣嚇得腿一直在哆嗦個不停。她一側頭，突然看到宮女害怕的樣子，站起來，一點一點向她逼近，她嚇得“噗通”一聲就跪在了地上，顫抖著“我……我”卻愣是說不去一句完整的話來。
“你怎麼了？”利弊和用兩根兒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她驚恐的眼睛看著別的地方。
“你說說看，為什麼這麼害怕？是我可怕呢？還是他們更可怕？”
宮女不敢說話，隻顧著哆嗦。
“說。”隨之是一聲響亮異常的耳光。
“是他們……他們……”
柳青青雙手拖著一套戰甲遞到司雪衣的眼前：“來，穿起來！看看，我們家雪衣是何等的威武！往那裏一站就能將敵人嚇得屁滾尿流狼狽逃竄……”
司雪衣背對著她，本來一句話都不想說，但是她自己說了這麼多自己卻不接話她會傷心的，於是強迫自己開口：“那樣的話還打什麼呢？”
“嗬嗬……那樣的話就回來直接領賞就好了。”柳青青孩子氣的笑道。
司雪衣的背影是那樣的沉默，沉默的像是一尊塑像。
“你怎麼不說話呀？”柳青青在他的身後小心翼翼的問道。
“我沒有。”
“你有。”
“真的沒有。”
“那你轉過身來。”
司雪衣緩緩的將身體轉了過來，他的臉上是難以掩飾的失落表情。
柳青青將手中的戰甲放在桌子上，調皮的瞪著他說：“你怎麼了？病了嗎？”一邊說一邊伸手去他的額頭試溫度。
他抬手，將柳青青的手握住，握在手中，緊緊的圈起來握住，永遠都不想放開。
“我跟你說話呢。”
他輕輕的點頭：“嗯……相思玻”說到這裏，拿起她的手放在嘴巴下麵不停的親吻著。柳青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她是知道他不放心自己的，但是沒有想到他會反應這樣強烈，到了自己都無法安慰的地步。使勁兒的搖搖頭，該死，自己都被她給感染到了，而且，而且手上還有一種溫熱的感覺。仿佛是……
她一低頭，正巧看到一滴眼淚從他的睫毛上掉下來砸落在自己的手臂，頓時有一種灼燒的痛感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