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憑什麼去靠近他
第22章：憑什麼去靠近他
司雪衣看著她，從他的角度看去，那一頭烏黑的秀發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的嫵媚，他幾乎就要伸手握住，回神，卻是一驚。
什麼時候，他如此的不受控製了？
“哦？”司雪衣挑眉，語氣跟以往不同，夾了一絲令人捉摸不透的興味，“你用什麼來懇求我繞過他？”
青青一愣，是啊，她憑什麼要求司雪衣繞過醜兒？
但醜兒為了自己公然跟司雪衣做對，還將自己帶出來，雖然這個地方被炫異布下結界。外人根本就進不去，她今晚有些心煩，便趁醜兒睡著後出來散散心，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了司雪衣。
說不出是慶幸還是什麼，能再這裏在遇到司雪衣，她，覺得已經跟過去不同了，心境的改變。若是過去，她一定會很激動的對司雪衣說自己很想他，如今……她無聲的笑了笑，就像一場鬧劇般，以戲劇性的方式來落幕。
司雪衣看見青青一直垂下頭，心中微微一動，問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青青抬頭，苦笑一聲，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司雪衣淡淡的說道：“柳青青，你可知你失蹤的這兩日，你爹做了些什麼？”
青青搖頭，道：“不知道，王爺若是想告訴青青，青青感激不已。”
“是嗎？”司雪衣含笑問道，“感激不已？”
“嗯。”青青覺得很奇怪，今晚的司雪衣怎麼跟以往有些不一樣，說話怎麼變得陰陽怪氣的？
司雪衣突然揚唇笑了起來，青青詫異的看著他，從來都是淡淡一笑的他，原來他也會笑的這麼燦爛。
青青看的有些癡了，好不容易沉寂的心，再一次的沉浸在他這片燦爛的笑容之中。
她看著他，說：“司雪衣，你可以保持你的淡笑嗎？”
他看著她，問：“為什麼？”
“因為我不想再犯一次傻。”她說完，有些惆悵，月光下的他如同謫仙般不可靠近，自己，憑什麼去靠近。
她不想，也不願，在將自己推入患得患失之中。
司雪衣看著她，突然上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青青。
青青被迫抬起頭，看著他，眸光有些慌亂，“司雪衣，你，你……”
司雪衣突然堵住她的唇，將她的話一並吞入腹中。青青整個人都傻了，一瞬間像失去了隻覺般，他，他……竟然在吻自己！
這，這，這怎麼可能！
青青眨了眨眼睛，死死的盯著那張淡然的臉，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司雪衣突然離開她的唇，手握住她的雙肩，看著她，淡淡一笑，道：“若想本王饒了醜兒，今晚，你便陪本王一晚。”
青青眸光一暗，這句話為什麼聽起來如此的刺耳，難道就因為自己失去了貞潔，所以都如此輕看自己了嗎？
司雪衣見她神情不對，轉念，便知道她心中想的是什麼了。
“傻瓜，本王隻是讓你陪本王說說話而已。”
青青一愣，抬頭看著他，“司雪衣……為什麼，我覺得這像是一個夢，那麼的不真實？”
“夢？”司雪衣喃喃道：“那便當時一場夢吧。”
青青低頭，這樣的司雪衣太過陌生，卻也讓她心動。
她不知道司雪衣是什麼原因會突然這樣對自己，但剛才那個吻，她卻感覺到司雪衣的不安和掙紮。
他不安什麼？又在掙紮什麼？
她想，自己以前渴望已久的事情，卻在今晚輕易的實現，還來的如此意外……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老天格外給自己的恩賜。
她無聲的笑了笑，抬頭，道：“好，我答應你。”
司雪衣微微一笑，鬆開手。
青青心頭一陣失落，片刻後，手被包住，側頭看去，是司雪衣那張淡然出塵的臉。
青青心跳如雷，他……竟然主動牽自己的手……
“走吧，陪我在這片林子走走。”他沒有看青青，聲音也恢複如初，隻是握住青青的手格外的溫暖。
青青心中一陣甜蜜，真的就像一場夢，這樣浪漫的事情竟然會發生在她和司雪衣的身上，她突然想，如果真的是一場夢，她寧願永遠都不要醒過來。
“司雪衣，你今晚怎麼會來這裏？”青青將頭靠在他的身上，這樣的感覺很踏實。司雪衣也是微微一愣，側頭看了她一眼，她一個細微的動作就輕易的牽動他的心……
“想你了。”司雪衣淡淡的說道。
青青一驚，抬起頭看著他的側臉，胸口像有什麼要跳出來般……她突然低下頭，依舊將頭靠在他的身上，低聲道：“我也想你。”
司雪衣說想自己……嗬嗬，果真隻是一場夢……
“青青，你今後有什麼打算？”
“我嗎？”青青低聲道：“我也不知道將來要做什麼，最近一直都在想這個問題，可是一直不知道。”
司雪衣輕輕摟住她，如此近距離的與女人接觸，這還是第一次……
師傅說的話突然在耳邊響起，三日後……就要和錦瑟成親……以前，他一直視錦瑟為自己的娘子，一直都那麼認為的。
因為很早的時候他就知道錦瑟想嫁給自己，而錦瑟對自己又是那麼的好，他們兩個人的性子都極為相似，都那麼的淡然。
他一直覺得，錦瑟將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尤其是那年錦瑟離自己而去，那個時候他覺得自己似乎丟失了最重要的東西，直到錦瑟此次在回來……可他卻再也找不到當年的那種感覺了。
一直都是淡淡的，如今，卻是連一絲淡淡都沒有了。
司雪衣心中微微歎了口氣，究竟是他變了，還是一直都沒有變過……
青青見司雪衣一直沒有說話，不由有些奇怪，問道：“司雪衣，你在想什麼心事？”
司雪衣回神，道：“青青，你恨你爹嗎？”
青青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若說恨那到還不至於，但絕對不是父女間的喜歡，“你怎麼突然問我這個了？”
“你跟醜兒出宮後，柳晉暉得知後，便向我發難。”司雪衣說的風輕雲淡，青青聽得卻是心中大驚，“你說什麼？我爹以我為幌子，找你的麻煩？”
青青沉眸，柳晉暉啊柳晉暉，你太卑鄙了，我都已經是一顆棄子了，如今我離開宮中，你竟然以我為由刁難司雪衣！
“我爹……怎麼對你的……”她有些難以啟口，柳晉暉的無恥和卑鄙她一清二楚，就是不知道他是怎麼對付司雪衣的。
“皇上失蹤了，你知道嗎？”司雪衣並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了她另外一個問題。
“皇上失蹤？”青青又是一愣，這傻子能不能安分點，老是惹事情！
“青青，你可知，皇上原本是想立你為後的。”司雪衣淡淡的說道，抬頭看著夜幕，朗星一閃一閃，恰似俏皮的女子在嬉戲。
“什麼？”這下青青大叫一聲，“那個傻子竟然想立我為後？”
司雪衣微微側目，意味深長的問道：“你想做皇後嗎？”
青青雙眸瞪大，看著司雪衣，“你覺得我很想做皇後？”
“不是嗎？”司雪衣揚唇反問道。
青青知道他話裏有話，不由有些生氣了，道：“鬼才想做皇後，就算那個傻子跪在我的麵前求我做他的皇後，我也決不答應。”
司雪衣聞言低聲笑道：“你還是如以前那般大膽，也隻有你敢叫軒兒為傻子。”
青青不以為然，道：“他本來就是個傻子，更何況我也沒有當著別人的麵說。”
司雪衣笑道：“難道我不是人嗎？”
青青啞口，半天才道：“司雪衣，我怎麼覺得今晚你變得很不一樣，居然還會跟我開起玩笑來了。”
“這樣不好嗎？”司雪衣問道。
“也不是不好，就是覺得不敢相信。”青青直言道，這樣的司雪衣沒有一絲距離感，也不會讓人覺得不可觸碰。
“沒有什麼事不敢相信的，這世間世事難料，誰也不知明天會發生什麼。”司雪衣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三日後他就要和錦瑟成親，今晚卻在這裏跟柳青青如此親密。
他知道，柳青青一直都喜歡著自己，而他……今晚，他滿腦子都是她的影子，他突然就想衝動了，衝動的跑來見她，這在以往是不可能的事情。
方才她沒有出現之前，他在想，自己是不是瘋了……
“司雪衣，以前我是不是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困擾？”今晚，兩個人都放下彼此的心結，坦然的如同無話不談的朋友。
有的時候，感覺是個奇怪的東西。
在特別的時間內，陌生人可以無話不談，而原本敵對的兩個人甚至可以交心，而青青和司雪衣，在今晚卻像一對熱戀的戀人般相擁著……
“沒有。”司雪衣沒有絲毫的猶豫，淡淡道。
青青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就算真的給他照成了困擾，這個時候，他也未必會說出來。
她露出皓齒，在司雪衣看不見的角度無聲笑了起來，雙肩，一顫一顫的。
司雪衣感覺得到她的變化，眉心微微一蹙，卻沒有回頭看她。抬頭，稀薄的月光灑下，清柔而清冷，一如那顆心看似柔軟實則難以接近一半。
他心底微微歎了口氣，如今，瘋狂的究竟是誰……
“司雪衣，你喜歡我嗎？”這個問題青青一直很想問，也問過，但他從來都沒有給自己一個確定的回答。
屏住呼吸，心跳聲，一聲高過一聲。
就在青青等待答案的過程中，司雪衣隻是輕聲笑了笑，在青青錯愕的目光中回頭，在她的耳邊輕聲道：“本王……的確有些喜歡你。”
青青久久不能反應過來，她突然覺得司雪衣是一個妖孽，不行於色的妖孽。
她以前怎麼會一直認為司雪衣是一個淡然的男人，他壓根就是悶。騷型的，她記起有一次司雪衣在自己對他表白時，他對自己說過的話。
她彎起唇角，不禁失聲笑了起來。
時間總是太快，她記得據那次告白相隔似乎並沒有多久吧。那個時候她又怎麼想得到，今日她會和司雪衣在這個地方以如此方式坐在一起，聽著他說‘本王……的確有些喜歡你。’
本王……喜歡你，青青笑得眼睛仿似天邊彎月，清清淺淺，任由塵世萬千變化獨我恒古清看萬事變載。
“你笑什麼？”司雪衣問道，她的笑聲很好聽，他卻覺得有些突噩安靜的夜裏，她的笑聲便是全部的聲音。
恰似暗夜精靈悅耳的嬉笑聲。
青青止住笑，低頭掰著手指頭，回道：“你說喜歡我，我開心，所以就笑了。”
司雪衣微微斂眸，低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青青……醜兒便是如此喚你的吧。”
“嗯。”
“醜兒於你，是什麼人。”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問，隻是每每看著她身後那道灼熱的目光，他的心驚難以置信的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青青歪著頭看向夜幕，醜兒……於她是什麼人？她從來不曾想過，從沒有認真的去想過，但她知道，她已經習慣有醜兒在身邊。
醜兒說要保護自己，是自己的護衛，一輩子不離開。她突然覺得醜兒若真的能一輩子在自己的身邊，也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醜兒一直被人嫌棄，他將自己封閉在自己的世界裏，不會輕易走出來。就因為自己無心的救助，他便認定了自己，這樣的人其實很脆弱。她想，如果自己有能力撐起那方小天地，她願一輩子給醜兒一個心靈的歸宿。
“怎麼？你竟是不清楚醜兒於你，是什麼人？”
司雪衣的聲音傳到耳邊，青青楞了片刻突然笑了起來，她扭頭，一縷月光灑下來，她的眸子在月光下如洗去灰塵的明珠，熠熠閃爍。
“自然是身邊人。”青青似是不解他怎麼總是糾結於這個問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說道。
“身邊人……”司雪衣低聲喃喃道，片刻後，他微啟薄唇，聲音輕若蚊鳴，“可會後悔……”
青青沒有聽清他說的什麼，隻是覺得他有些奇怪，很是不解遂問道：“今晚有些奇怪，你不像你，我不像我。”
聞言，司雪衣眉心輕擰，嗯了一聲，淡笑道：“以後你與醜兒有什麼打算？”
他怎麼總是在這個時候提起醜兒？青青心中微歎，她不願往那方麵去想，因為她不想給自己希望。
沒有希望，便沒有失望。
“走一步算一步。”青青說道：“司雪衣，我一直想問你，如果我繼續在宮中，你會不會殺了我？”
“不會。”回答的很快，也很認真，幾乎沒有絲毫的猶豫。
他的回答令青青有些意外，“我以為，你一直想殺我。”
“我有什麼理由要殺你？”司雪衣反問道。
青青一愣，很快便反應過來。是啊，司雪衣怎麼會殺自己呢，他不會給柳晉暉留下把柄。
兩人突然陷入沉默中，耳邊是輕風，輕柔微冷。
青青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總覺得這是一個夢，能這樣跟司雪衣相依閑聊，是她以前幻想很多次的情景，如今輕易實現，她有些貪婪。
所以，不想打斷這個夢。
隻是有人顯然不願繼續沉寂在夢中。
“青青，你……可知道那個人是誰？”司雪衣心中一歎，終是將這句話問了出來。
嘴角滿足的笑一瞬冷凝，青青抬頭，眼底不再是一片夢幻向往，清冷而清明，“不知。”
她知道他說的那個人指的是誰，醜兒從不曾在她麵前提及此事，而她總想遺忘那淩亂的一晚。可是司雪衣偏偏在這個時候提及，她低聲笑了笑，道：“司雪衣，不要讓我誤會你已經愛上我了。”
司雪衣渾身一怔，不再說話。
耳邊是青青帶笑的聲音，“莫非你真的愛上我了？所以才會一直在意那一晚，我和誰合歡，嗬嗬，王爺，我突然覺得我是不是該小小的得意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