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怎麼啦?」
大樹失魂落魄地經過教室的走廊時,突然有人從背後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回頭一看,站在後麵的是同班的大島。大樹和他的交情雖然還不到麻吉的程度。不過比起其他同學,還算是常玩在一起的朋友吧。當初大樹決定退出足球社時,大島是他唯一能夠商量的對象。不知道為什麼,看到大島那張老實的臉,總是會讓人不由得對他放鬆戒心。
「瞧你心事重重的,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你。該不會是因為考試沒準備好吧?」
大樹的臉上掠過一絲陰影,從大島臉上別開視線。
大樹已經無心煩惱期末考的事了。前一晚才發生那麼離奇的事件,而且不知道何時又會被GANTZ召喚到那個房間去——明裏並沒有告訴他,下一次的任務是什麼時候——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無法專心考試。
事實上,對現在的大樹來說,期末考的結果如何已經不重要了。他也不在乎誰會注意他考試拿幾分、誰會因此找他的麻煩之類的事。因為隻要想到GANTZ的戰役,這些事情就像芝麻綠豆一樣微小到毫無意義。
不過話說回來,習慣這種東西也滿令人討厭的。明明已經不在乎考試如何,可是,一想到自己有一半以上的科目會陣亡,心情還是很沮喪。即使成績已經不再具有意義,但或許正因為有太多煩心的事,所以大樹比平常更憂卒。
「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煩心的事……」
大樹有一股衝動,想幹脆的把GANTZ的秘密告訴大島。或許,隻要找個人說出這個秘密,分擔他的煩惱,說不定心情就會豁然開朗,擺脫現在這種求助無門的無力感了。
對,就像當初找大島商量退出足球社那時候一樣。
此時,大樹的大腦裏突然傳來荒誕怪調的八音盒旋律,他的腦海立即浮現當初在商店街時,那個跑出戰鬥範圍、腦袋因而離奇爆裂的人。這驚心動魄的畫麵,讓大樹趕緊打消掉告訴大島的念頭。
好不容易音樂聲停歇下來,大樹這才鬆了一口氣。這時候他發現有個身影晃過他的視線,他抬頭瞄了一眼。
那張側臉,大樹很肯定曾在哪裏見過。
那個跟明裏長得非常相似的女學生,彷佛沒有聽到大樹叫她的聲音,連頭也不回,繼續往走廊的另一端走去。
「喔,我覺得剛才那個女孩子,好像在哪裏看過。」
從大島站的角度,剛好看不到那個女學生的臉。看著女學生逐漸走遠的背影,大島懊悔的咂了一下舌:
「可惜,沒看到她的臉。」
看到大島懊惱的表情,大樹回報他一抹苦笑,不禁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