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的故事真讓人鼻子發酸，那姑娘的父母失去了唯一的女兒，悲傷之餘肯定會怨恨你父親。可是，你父親也夠可憐的，內疚讓他精神崩潰了。……哎？對了，這麼多年，他中間沒有再回上海看一看他們二老？”
“他們不願意再見到我父親，出了事沒幾天他們就搬了家。”
“你父親給你的地址是……？”
“他告訴我的是老地址，讓我自己去打聽。”
“這就不好辦了，都十八年過去了，現在人們居無定所，上哪去找啊？再說，那姑娘的父母至少也是七八十歲的年齡了，在不在人世還很難說，即便找到他們，誰知道他們對你父親能不能原諒？”
“我也是這樣考慮的，所以，我決定直接尋找。”
“按你的，如果兩個胚胎都成活，她們倆已是亭亭玉立十八歲的大姑娘了。上學，就業，你能保證她們還在上海？全國全世界，茫茫人海哪裏去找呀？又不知道她們的名子，就說有名有姓，沒有出生代碼是很難找到的。”
“有她倆的代碼。”
“什麼？”
“她們出生代碼是父親辦理的。在上海沒有打聽到她們，我就想起了她們的出生代碼。熬了一個通宵網上查詢，我發現她們倆的代碼多次出現在京城，我推斷她們已不在上海，很可能就在京城。”
“出生代碼是個人隱秘資料，隻有警方才能調出來，沒有指紋或視網膜配合，一般人是破解不了的，你怎麼……？”
希琴用驚異的眼光看著圖逗斯。
看到希琴驚愕的目光，他後悔自己說露了嘴，因為竊取個人檔案是犯罪行為，他趕緊改了口。
“希琴，我隻是發現她們倆的出生代碼出現在京城購物，並不是破解了她們的個人檔案。換句話說，就是知道了個人檔案又有什麼用？證明一個人是誰，隻需指紋或視網膜解析出的出生代碼。現在不是從前了，姓名、住址和工作處所，在任何時間、地點都可隨個人喜歡而更換，所以檔案裏就沒有這三項。知道了個人檔案，對找人並不會帶來多大幫助。要不，我怎麼會向你求助呢？好了，不說它了，來，希琴，咱們再幹一杯。”
圖逗斯為了分散希琴的注意力，站起來端起希琴的杯子遞給她，又端起自己的杯子，和希琴碰了後，就把大半杯香賓一傾倒進肚裏，然後切了一塊牛肉餅放進嘴裏嚼起來。
“想起來了，為什麼不請警方協助呀？你有她們倆的出生代碼，警方就有辦法很快找到兩位姑娘。”
希琴十分自信，她認為這是一般人都知道的常識，警方可根據一個人的經濟活動，跟蹤出生代碼去順藤摸瓜，圖逗斯怎麼就想不起來？
“不，希琴，父親囑咐我千萬不能驚動警方，我問為什麼，可他就是不說，一再叮囑我不要讓警方協助，而且不讓我告訴任何一個人，我依了他，他才點點頭長出了一口氣。我當時看的非常真切。”
從圖逗斯疑惑又懇求的表情看，希琴不在懷疑他了。
“為什麼告訴我？”
圖逗斯不語，一雙火辣辣的眼睛死盯著希琴，這讓希琴突然又想起了珠峰小旅館之夜。趕忙避開了圖逗斯的目光，轉向大廳中央。此時，她紛亂的心，就像那些小天鵝們的腳丫一樣怦怦亂跳。然而，這一切沒能逃過圖逗斯的眼睛，他趁機撫摸住希琴的手。
“你不要這樣，沒看見這裏都是紳士？”
希琴扭轉頭就把她的手抽回去，可是他握的緊緊的，怎麼也抽不回，用了另一隻手，他才慢慢鬆開。
“希琴，我身上可能有父親的遺傳基因，我也對中國女孩，不，是對你，你一個人特別的癡情。真的，在那小旅館，看見你第一眼就愛上了你。”
“不，你不要，……你知道我是傳統婚姻。”
“傳統婚姻也有偷偷相愛的呀！在我們美國，那些傳統結婚的夫妻大部分都有自己另外的情人，這不算什麼，他們之間不但不相互幹涉，有時候還把各自的那位帶到家裏在一起聚會。”
“那幹脆就光明正大地契婚吧，為什麼還要傳統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