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一、鼠落平陽被君戲(1 / 3)

怎麼搞的,四周輕飄飄,什麼也感覺不到!

不過,這也不錯——

等等,難道是爺又喝多了酒?

那遠遠的一直吵個不停的家夥到底是誰啊?聲音好熟,跟個碎嘴麻雀似的,爺認得你嗎?

“……白兄,再不起來,可就要誤了時辰!”

誤了時辰?什麼時辰?

“喂喂,快起來了!已經是禦前四品侍衛卻依然這麼放蕩,竟然一連幾夜醉宿青樓,這樣怎麼能在大內當差——”

當——差?

哦,對了,想起來了!爺受了封賞,現在應該已經和那隻死貓一樣是禦前侍衛了!!

哼!和你平起平坐,爺看你還能神氣?!

“白兄,你快走!否則就再也走不脫了!!”

什麼走不脫!?

“還磨蹭什麼?!你若是真為我好,就想想辦法查出真凶,替公主和我洗脫罪名吧!除此以外,恐再無兩全之法!!”

罪名?誰的罪名——?

就在這時,一陣冰冷突然浸潤了意識,眼前一陣暈眩。

“——你到底要睡到什麼時候?!”又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冷的都能結冰。

順著臉頰慢慢滑下的一顆顆水滴似蟻噬般酥癢難耐,頭依然昏昏沉沉,但是至少已經不再飄渺虛無,而能實實在在的感到水深及腰。

視線不清…..這是哪啊?

他使勁搖了搖頭,發現原來四周暗的要命,而自己一身盡濕,周圍黑黑一片都是水。抬頭一看,不遠處的一個高台上站著個人,正用奚落的眼光盯著自己。

“耶律元洪——!!”白玉堂終於認出了那人,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猛地想起自己被他暗算失了意識,不禁連怒帶羞憋得滿臉通紅,恨得要立刻衝上去宰了他!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令他很快就意識到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回頭一看,原來自己正身處一個偌大的水池中,雙手早就被金鋼鎖鏈結結實實的扣在了池中的一根巨大的石柱上,連三步都走不脫。

“卑鄙小人!你,你居然耍這麼下作的手段?!”白玉堂氣的咬牙切齒,玉雕般的臉龐也因為憤怒而變得猙獰起來。

“不錯不錯,泡了一夜還這麼大精神——”耶律元洪看了微微一笑,慢步踱到池邊眯著眼睛說,“可惜這麼冷的水,還是沒讓你的腦袋清醒過來!”

被他這麼一說,白玉堂這才發現全身上下果然冷的都快沒了感覺,腿軟的像棉花套,牙齒也不自覺的輕輕上下碰撞。但是他依然倔強的把牙一咬罵道:“你這個膽小如鼠的懦夫,暗算你白爺爺算什麼東西?!有本事一對一,看爺不把你的皮都剝下來墊腳?!!”

耶律元洪聽了挑眉看著他,眼中閃過濃烈的嘲笑:“就憑你?吹牛也不先低頭照照!”

“你—!————!!”白玉堂沒料到被他這麼一噎,原本再擅長不過的罵人的話居然一句都講不出來,直氣的天靈蓋冒煙!

看著他的狼狽,耶律元洪不禁放聲大笑,笑聲回蕩在空曠的室內,隱約泛著回音。白玉堂泡在水裏,短短時間,臉色羞得白了又紅。

“耶律元洪——算你恨!隻怪爺瞎眼輕信了你這狗娘養的!今日落在你手裏,要殺要剮悉聽尊便!爺要是吭上一聲今生就枉生為人!”

誰知耶律元洪一聽立刻臉色大變,雙眼仿佛能噴出火來一樣凶狠的剜在白玉堂臉上,甚至令白玉堂都覺得意外。習武之人對殺氣何其敏感,而麵對此時的耶律元洪,他甚至不懷疑會立刻被這個人千刀萬剮。

可是耶律元洪最終隻是狠狠的哼了一聲,什麼都沒說就忿忿的轉身離開。白玉堂莫名其妙的望著他投在走廊裏漸行漸遠的影子,遠遠地聽他臨走前訓斥看守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