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靈的那塊金佛我是看到過的,大拇指大小,做工也非常精致,但是我估計壓根就不管使,不然在廣場上就不會有老太太跟著她們。所以我斷定她的這個佛和冷超凡的那塊玉觀音一樣都沒有開光。其實男戴觀音女戴佛這種說法最早並不是為了驅邪,先說男帶觀音,第一觀音諧音是官印,男戴官印即是封官進爵,這裏表達的是一種追求和願望,第二就是男人身上多戾氣,而觀音在民間始終扮演一個大慈大悲的角色,可以化解這些戾氣。再說女戴佛,則是女性身上多陰柔之氣,佛羅漢則是剛正和正氣的化身,可以中和這股陰柔之氣。
“你還是給她帶上,那個金佛有問題。”說完我把客廳又看了看,見客廳門正麵的牆上掛了一麵鏡子,我走了過去給取了下來,放在一邊。因為這個位置不需要掛鏡子,因為通常來說屋子裏麵放鏡子是為了擋煞,但是雲姐這個房子前麵本身就是廣場,比較開闊人流量比較大,無煞可擋。在這裏掛了麵鏡子一是反財,即財不進門,二是門神無法置身。
我看了看時間,晚上十點了,於是我說道,“時間不早了,我下去了,就住在下麵旅社,你這邊有事立刻給我電話。”說完我走到門前,剛要開門,這時雲姐連忙趕了上來,一把把我抱住,低聲說道,“今晚能不走嗎?”
我渾身一顫,心一下子懸了起來,砰砰直跳,一時不知所措。背後傳來雲姐的體溫和沉重的呼吸聲,我感覺自己魂馬上就飛了。
“雲……雲姐,你……你別這樣!”我說著就去掰她的手,但是她抱得很緊,掰不動。我擔心照這樣下去,說不準今晚還會出事,而我早已經決定和她要保持這層關係,之前算我欠她的,但是以後不能再欠了,人情債太多了,我怕自己都會愧疚,更重要的是我們之前差距太大了,她現在不理智,而我不能。
我驚慌失措之餘,都不知道是怎麼走下樓去的,獨自一個人走在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車輛,失落感再次湧上心頭。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因為光汙染,幾乎看不見天上的星星,夜裏沒有星光月光,這對那些東西是再好不過了。因為鬼怕三光,所以一般夜裏殯葬時是不能將屍體暴露在月光星光下的,需要用白障遮住。老媽說農村的人相對稀少,陰人活動比較頻繁,城市裏麵人口相對密集,他們無處安身,其實現在看來也不盡然。每年因故輕生,車禍死亡的人,都不在少數,很多屬於那種橫死的凶鬼,加上人們日漸缺失祭祀觀念,這些亡魂得不到超度,長時間必會四處為禍。
我剛走幾步,就發現有一個人蹲在路口化紙錢。其實這個事我本不想說的,因為和當前的情節沒關係,而還是選擇說出來,是為了提點大家,在遇到這種事時,不可正麵直撞,切記要避著走。
那人嘴裏反複念叨一個名字,好像叫什麼國安。這種現象很常見,一些市民在夜裏會在路口燒紙給死去的親人,告慰親人的亡魂,這在廣東那邊是非常多見的。
我就遠遠地站在一邊,因為這個時候那些死去的人肯定在那裏收著錢,所以還是不經過為好。我看了一會,忽然看見那堆紙灰突然懸了起來,正反快速的旋轉著,東走西竄。我立時感覺到不正常了,於是凝眉仔細一看,模模糊糊就看見有兩個人影在空中搶什麼東西,很凶。我心裏頓時明白是怎麼回事了,於是連忙走過幾步,一把將那個人拽到了一邊。
這是一個中年婦女,因為剛才這一幕,早已經嚇得渾身哆哆嗦嗦,說不出話了。我問道,“你燒錢給誰?”
“我……丈夫,耿國安。”
我轉過身來,見他們還在那裏爭執不休,於是厲聲喝道,“住手,錢歸耿國安,他人勿擾。”
那兩個人似乎發覺我能看見他們,立刻都停住了,然後其中一個人影一下子消失了。然後那堆紙灰便飄飄悠悠落了下來,而剩下的那個人影,對我抱拳拱了一下手也消失了。
我長長出了口氣,直接就走了,那個中年婦女一直喊我,問我是怎麼回事,我沒理他。
這邊的環境我還是比較熟悉的,我找了一個旅社,因為深夜了,他們也就沒管我要身份證。我剛躺下不久,朦朦朧朧就聽見一個人在喊我,“判書,判書!救救我的兒子,救救我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