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雲嵐眉心一跳,緊張之下顧不得去看拉她的人是誰,一支千羽飛針脫手而出,直射下方之人麵門。
“啊喲——”下方之人輕呼一聲,帶著哭腔道:“姐姐,你拿什麼東西紮我?”
“玉傾城——”夏雲嵐心裏驚呼一聲,趕忙跳下房簷,一邊按住玉傾城的嘴,叫他不要出聲,一邊小聲訓斥道:“誰讓你跟蹤我?針上有毒,你別說話,回頭我幫你解毒取針。”
“姐姐,還你的東西——”玉傾城拔開了她的手,將一支千羽飛針交在她手裏道:“我沒有跟蹤你,我隻是出來賞月而已。”
“你……你沒有受傷?”夏雲嵐差點兒驚掉了下巴。這麼近的距離,以她的速度和腕力竟然沒有傷到玉傾城。這玉傾城的武功和應變能力,該是何等的深不可測?
“嘿嘿,我知道姐姐你不舍得真的傷我……”玉傾城還在嬉皮笑臉,後麵數十名黑衣人已追蹤而至,提刀執劍向夏雲嵐和玉傾城招呼過來。
“刺客,哪裏跑——”黑衣人中有人厲聲喝道。
“啊喲,原來你就是刺客……好嚇人哦——”玉傾城恐懼的一聲驚呼剛出口,突然拉著夏雲嵐的手向上一躍,複向前一竄,瞬間跳出了黑衣人的包圍圈,並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向雷穀城外跑去。
先前,聽司馬連皓說玉傾城的輕功天下第二,夏雲嵐還有些半信半疑。此時,玉傾城帶著她片時之間將一眾黑衣人甩得不見了蹤影,夏雲嵐這才深信不疑。
她有些沮喪。
原以為,以自己現在的功夫,找燕烈王和丁香報仇應該不是太難的事。然而,與玉傾城的功夫一比,自己簡直成了渣。
以這樣渣的功夫到防範森嚴的燕烈王府尋仇,會不會太不自量力了點兒?
要不是及時碰上玉傾城出來賞月——當然,鬼才相信他是出來賞月——自己此刻,少不得與黑衣人一場大戰。既便憑著光能微機與千羽飛針僥幸逃脫,隻怕也要引起燕烈王的加倍防範,想要再次尋仇難之又難。
“姐姐——”到了城外,玉傾城放開夏雲嵐的手,滿臉不樂地看著她道:“你半夜裏去皇宮刺殺皇帝玩,怎地也不叫上我?”
“我不是刺客,你別亂說。”夏雲嵐趕忙道。
“不是刺客?”玉傾城乜斜著眼睛打量著夏雲嵐道:“趁我不注意穿一身夜行衣出來,你別說你也是賞月的。”
“我……”
夏雲嵐能說什麼呢?與其費心解釋她跟燕列王之間的恩怨,不如就讓他誤會她是昨夜的刺客好了。
“哼哼,知道了我的身份,你還敢帶我去繇山嗎?”夏雲嵐轉眼間擺出一臉凶巴巴的樣子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玉傾城嗤笑一聲,蠻不在乎地道:“別說你沒能殺了蒼狼國皇帝,即便真的殺了,我大繇山也能保你平安無恙。”
“真……真的?”夏雲嵐有點兒不可置信。
“當然!”玉傾城自信滿滿地道:“繇山橫跨承夏、鬼厲二國,二國為了爭取繇山勢力,無不用盡手段各種拉攏。有了這二國的支持,你以為蒼狼國敢隨便向繇山下手嗎?”
“可是,”夏雲嵐仍然不太相信地道:“承夏、鬼厲皆與蒼狼為鄰,他們肯為了一個普通的繇山弟子去得罪蒼狼國嗎?”
“咱們何需依靠承夏、鬼厲的勢力?”玉傾城驕傲地道:“便是僅憑咱們自己的八千弟子,亦足以守住繇山寸草無損。”
夏雲嵐輕輕撇了撇嘴角,心裏覺得玉傾城吹牛不帶打草稿的,嘴上卻恭維地道:“繇山果然不愧為天下第一門派……如此我就放心了。”
“你盡管放一百個心就是。”玉傾城眼中滿是得意,道:“不管你犯了多大的事兒,隻要待在繇山上,便沒人敢能動你一根手指頭……不過,”玉傾城看了夏雲嵐一眼,忽然轉作警告的口氣道:“繇山乃名門正派,倘若你奸淫虜掠、濫殺無辜,不用外人動手,繇山的戒律堂也饒不了你。”
“我?奸淫虜掠?”夏雲嵐瞪大了眼睛。
“嘿嘿,忘了你是女孩子……”玉傾城打了個哈哈,道:“而且姐姐你為人這麼大方,一看就不是喜歡濫殺無辜的人。”
夏雲嵐正想問問,為人大方和濫不濫殺無辜之間到底有什麼聯係,玉傾城已牽起了她的手道:“咱們走吧,月下散步,別有一番情味。”
言罷,一股強勁的內力自玉傾城掌心傳來,帶著夏雲嵐騰雲駕霧般向前掠去。
迎麵的風令夏雲嵐閉上了嘴,眼前的風景還沒有來得及看清便一晃而過,這種速度,既令她興奮之極,又令她汗顏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