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帶這麼嚇唬人的!”玉傾城從座位上跳了起來,一副飽受驚嚇的樣子捂著胸口道:“一個徒弟已經礙眼得很……我好心幫你,你可不能害我。”
夏雲嵐第一次被人嫌棄至此,綠了臉色道:“嗬嗬……我怎麼可能會拜你為師?開個玩笑而已,也值得嚇成這樣?你想,你那麼窮,又那麼懶,跟了你能有什麼前途?”
“你這麼想我就放心了。”玉傾城一點兒也不生氣,反而拍了拍胸口坐下道:“當然還是跟著我那掌門師侄有前途……做了掌門的徒弟,每月拿到的錢比別的弟子多不說,整個繇山上下,除了幾位長老,哪個敢不對你畢恭畢敬、客客氣氣、極盡討好之能事?”
“可是,我從來沒有接觸過繇山武功,如何才能在短期內學會呢?”夏雲嵐為難地道。
“這個你不用擔心,”玉傾城道:“隻要你的速度、力量、敏捷、眼力達到,三個月之內,我足可教會你繇山武功。”
“哦……”隻要能夠留在繇山,發了月錢請玉傾城喝酒,交情到時,難道玉傾城還會好意思不把繇山靈玉給她嗎?
這件事真是怎麼想怎麼花算,所以夏雲嵐隻是稍稍猶豫了一下,便很快答應了。
凡事宜早不宜遲,兩人商定之後,玉傾城立即開始將繇山的入門功法傳授於夏雲嵐。
所謂天下武功,一通百通,以夏雲嵐的基礎,學起繇山入門功夫來幾乎沒有任何難度。一天下來,直把玉傾城高興得眉開眼笑,直呼夏雲嵐為武學天才。
“姐姐——”夜幕降臨時分,玉傾城伸了個懶腰,笑眯眯地道:“照你這種速度,用不了三個月,我繇山那些小弟子們恐怕沒一個是你的對手了。”
夏雲嵐抹了把額頭的汗,沒有回答玉傾城的話,卻對著玉傾城恭恭敬敬地拜了三拜。
玉傾城丈二和尚摸不著頭地愣了會兒,道:“姐姐這是什麼意思?”
夏雲嵐站直了身子,道:“你既教我武功,便不肯收我做徒弟,亦算我的恩師,我又豈能再受你姐姐之稱?從今以後,你隻叫我雲嵐就好。”
“我當是什麼事……”玉傾城長出一口氣,伸手在夏雲嵐腦袋上重重敲了一下,道:“還以為你是個伶俐通透的,沒想到也像那些尋常的臭小子傻丫頭一般,在乎這些莫名其妙的名份稱呼。好了,不跟你玩了,我要去休息……”
說著,玉傾城站起身來,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出了夏雲嵐的房間。
夜。
很深,很靜。
夏雲嵐估摸著玉傾城睡熟後,換上夜行衣,沿著陌生的雷穀城街道向燕烈王府找去。
五月,是雷穀城一年中最好的月份。既便是夜晚,風依然溫暖而和煦,宛如承夏國三月半的春風,融融的,柔柔的,像要把人的心溶化。
夏雲嵐今夜並不打算找燕烈王和丁香報仇,充其量隻是踩個點而已,是以她走得不急。不,不但不急,還相當悠閑。
月色皎潔,雷穀城在月光下別有一番動人的韻致。夏雲嵐沿著高高低低的房簷,一邊走一邊放眼觀賞著夜色下的雷穀城。
根據客棧小二處打探來的消息,燕烈王府大約在雷穀城西北角一帶。然而,還未等她走進西北城區,一聲尖利的哨音便突然劃破了寂靜的夜色。接著,數十名彪悍的黑衣人向她所在的地方包抄過來。
她嚇了一跳,沒想到雷穀城防範如此之嚴,平常街巷間亦有這麼多守衛值夜……不,這些不像是普通值夜的守衛。
夏雲嵐略略觀察了一下,發現黑衣人個個身手不凡,看樣子不是大內高手便是武林人氏。
糟了——
夏雲嵐心裏“咯噔”一下,忽然想起玉傾城早晨說過的話,昨夜有刺客潛進皇宮欲圖行刺皇帝,所以禦林軍和衙門捕快正在到處抓人。
今夜隻為踩點,原沒有打算打草驚蛇,是以不等黑衣人走近,夏雲嵐立即轉身向後撤去。
“抓刺客——”黑衣人一聲呐喊,在房屋建築的陰影裏向夏雲嵐撲來。
夏雲嵐左躲右藏,千羽飛針扣在手中。
冤有頭債有主,她不想殺害無辜之人,但倘若這些黑衣人不依不饒,說不得也隻好下手無情。
約摸跑了小半個時辰,眼見離客棧還有不到三裏的路程,那些黑衣人卻仍然狗皮膏藥一樣粘在身後。
夏雲嵐有些不耐煩,以倒掛金鉤的姿勢躲在一處房簷下,隻待那些黑衣人追近,便要扔出幾支千羽飛針。
不料,那些黑衣人尚未到來,房簷下麵忽然有人拉了拉她的頭發道:“你在這裏玩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