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玄胤卻蹙緊了眉頭。
看著毛竹板一下又一下地落在夏雲嵐屁股上,他知道持板的護衛看似用盡全力,實則不過用了兩三分力氣而已。
但這並不是他在乎的。
他在乎的是:此刻,他的王妃,他的妻子,他的女人,正在被別的男人打屁股。——盡管,是他親口下的命令。
他想起她光潔柔滑的肩頭、白皙嬌嫩的肌膚,一股莫可名狀的憤怒與羞辱越來越緊地攥住了他的心。
終於,在護衛的板子第七次落在夏雲嵐的屁股上時,他突然無法遏製地揮袖卷起一陣勁風,向持板的護衛襲去。
“啊……王爺……”隨著一聲驚恐的慘呼,毛竹板碎在地上,持板的護衛連退數步,口裏噴出一口鮮血,踉蹌著跌坐在地。
懿太妃與容婕大驚。莫非蕭玄胤心疼這妖孽,才挨了數板便不許人再打?
一眾下人亦臉色各異,猜測著蕭玄胤突然狂怒之下傷害行刑侍衛的原因。
最後,眾人得出的結論是:王爺舍不得王妃挨打。
夏雲嵐卻沒有這份幻想。她想的是:一定是這護衛故意輕打自己的舉動被蕭玄胤識破,蕭玄胤要另外派人對自己下手。
然而,所有人都猜錯了,包括夏雲嵐。
護衛吐血倒地之後,蕭玄胤既沒有命人放開夏雲嵐,也沒有另外派人責打夏雲嵐,而是從身上取出了一條鞭子——那是一條長長的、墨色的、烏梢蛇一樣的鞭子。
未等眾人反應過來,那條鞭子已毫不留情地抽向夏雲嵐脊背。
他的女人,隻有他能碰。從今而後,他不會允許任何人再碰他的女人!
落梢落處,夏雲嵐倒抽一口冷氣。
疼——
疼得鑽心。
但她卻咬緊了牙關、攥緊了拳頭,不讓自己發出一絲聲音。
她就是要讓旁人以為,他對她於心不忍,他對她手下留情。
一下、兩下、三下、四下……
鞭子舉起又落下,有殷紅的血在鞭梢飛濺。不久之後,地上亦是紅紅的一團。
蕭玄胤握緊了鞭子,落手一次比一次重。
為什麼她不向他求饒?向自己的丈夫開口求饒是很難的事嗎?為什麼她不痛聲呼叫?護衛輕輕的幾板子她已經受不住,為什麼在他麵前偏要如此倔強?
十下、二十下、三十下、四十下……
淺畫和璃月早已哭得聲嘶力竭,泣不成聲。
蕭玄胤收手時,不多不少,加上護衛打的七板,剛好整整五十下。
鞭子落地,早有護衛撿起拿去清洗。
胳膊被鬆開的淺畫、璃月和百合、丁香一道向夏雲嵐跑過去。然而,看著長條凳上繩捆索綁、血肉模糊的夏雲嵐,卻沒有一個人敢伸手去扶。
“這個交待——母妃和容妃可滿意嗎?”蕭玄胤的臉色陰沉得可怕,目光和聲音亦陰沉得可怕。
“這個……玄胤……其實……其實你又何必親自動手?”懿太妃幹笑著,一邊回答蕭玄胤的話,一邊捉摸著怎麼說才能叫兒子把夏雲嵐關入柴房。
一旁的容婕卻察言觀色地道:“王爺,我和姐姐其實也沒有太大的過節,你這下手……叫我和母妃看了心裏也未免……”
“既然母妃和容妃滿意,便請即刻回去吧。”蕭玄胤打斷了容婕的話,再不看二人一眼,隻向愣著的百合、丁香、淺畫、璃月四人道:“還不快抬王妃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