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在看健身房呢。”
朱莎莎轉回身體學著駱冰生的樣子靠在練功杆上。駱冰生看一眼朱莎莎。
“外麵看不進來的。”
駱冰生很自然地接話。朱莎莎笑笑。看來,駱冰生和自己還是有些默契的。這麼想著,朱莎莎歪著頭去看駱冰生。
駱冰生看一眼朱莎莎,將頭往後仰了一下,然後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
“怎麼了?”
“沒事啊!”
“那你這麼看著我!我還以為我臉上有什麼東西!”
朱莎莎轉頭看向前方。正前麵的全副牆麵鏡裏,自己和駱冰生靠得那麼近。
“李科還真是有意思,那天晚上多好的機會啊,居然沒準備禮物!”
“是吧?”駱冰生漫不經心地接一句,並不去看朱莎莎,“可能,他覺得這種形而上的東西並不重要。”
“哦?那你呢?”
“關我什麼事!”
駱冰生陡地將聲音提高了好幾度,眉頭微皺。朱莎莎沒有馬上接話,隻是在鏡子裏執著地看著他,似笑非笑。
這樣的眼神讓駱冰生很不自在。
“你老看著我幹嘛?”
駱冰生扭頭眉頭微皺地盯著朱莎莎,朱莎莎轉頭迎向駱冰生。
“因為你好看啊!”
朱莎莎這麼說著,眼睛沒有要收回去的意思,隻是多了一些曖昧。這樣的眼神駱冰生還應付得來。
“收!今天我沒心情和你開玩笑!”
朱莎莎本來還想逗一下駱冰生的———她覺得逗駱冰生很有意思,看駱冰生身子不動卻最大限度地扭頭去看向窗外。
朱莎莎當然知道駱冰生在看什麼。
“你說,季總和李科在說什麼呢?”
朱莎莎轉過身體俯身在練功杆上趴著。
駱冰生扭頭看一眼還在說著什麼的季風和李科,隻是看起來二人的對話平靜了很多。
“風哥肯定是去了解當時的情況了,他一向對李科很好。”
“是嗎?”
“是的。從李科來的第一天起,他就一直很照顧李科。”
“這麼說來,”朱莎莎轉過身來往駱冰生身邊靠了靠,“季總還真是用心呢!”
“季風對朋友一向都是很用心的。”駱冰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浮現出笑容來,“他絕對是值得交往的真朋友。”
“你們男人之間的感情,我不懂。不過,我們女生之間的事,我卻是最清楚不過。剛才我練完出來的時候,我看到小陌已經在放鬆了。”朱莎莎扭頭看一下操廳的時鍾,“這會她應該已經完成訓練了。”
駱冰生聽朱莎莎說著,並不接話,隻是定定地看著前方。
“雖然她看起來很平靜,”朱莎莎低下頭用腳尖劃著地板,然後抬起頭來對著駱冰生慢慢說完後麵的話,“但我知道她心裏很不開心。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不用了吧。”
駱冰生的目光始終聚焦在前方,不知道是在看鏡子中的自己還是在看從林立的高樓中間闖入鏡子裏來的飄忽的雲彩,又或者,這一刻的他根本什麼都沒看。
“為什麼?”
雖然知道這樣的提問顯得很傻,但朱莎莎還是衝口而出問了出來。
駱冰生終於將目光收了回來。為什麼?駱冰生也說不清楚為什麼,就是覺得心裏堵得慌,不想去見。
“你今天是不是還沒有做夠運動?如果我沒猜錯,你應該還要做有氧的吧?”
“啊?是哦!你看你看,跟你說話,這個都差點忘了!哈哈!”朱莎莎笑著將身體撐起,然後歡快地朝門口走去,“好了,做有氧去了!”
朱莎莎的背影看起來幹淨利落,永遠長不長的馬尾隨著她的腳步擺動起來。
這個朱莎莎似乎總是快樂的,起碼自認識以來駱冰生看到的都是快樂的朱莎莎。
能這麼快樂真好!這麼想著,駱冰生的嘴角揚起一絲笑意來。
咦,她似乎瘦了不少!
等到終於看不見朱莎莎了,駱冰生深吸一口氣,然後掏出手機來打電話。
“喂!這麼著急找我幹什麼?有什麼好消息告訴我嗎?”
趕到“洗吾”,陶夭夭小跑著衝到駱冰生麵前,一邊坐下一邊滿臉期待地相問。
駱冰生將擺了一桌子的酒拿一瓶遞給陶夭夭。
“並沒有。”
看駱冰生一副無精打采懨懨無力的樣子,陶夭夭拿著酒去和他碰杯。
“喂,怎麼啦?”
“沒事。”駱冰生拿起酒瓶來對著瓶子“吹”起來,“就是覺得堵得慌!”
“你不對勁哦!有問題!”陶夭夭坐正身體,眼神裏有著明顯的不滿。“現在形勢對你蠻好的,你不想辦法乘勝追擊,卻在這裏喝悶酒!”
“形勢好嗎?”
駱冰生左手撐在桌子上,右手拿著已經喝空的瓶子隨意地把玩著。
“當然!我跟你說啊,我去見過小陌了。這次啊,她是真的蠻生氣的!你想啊,那天晚上,別說蘇小陌,就是我們,也都很期待有一個浪漫的表白!可是,李科偏偏沒有!”
說道生氣處,陶夭夭自嗨一口酒,然後重重地放回酒瓶。
“唉,真是讓人失望!”
看駱冰生全無反應,陶夭夭伸出手去在駱冰生麵前晃晃。
“喂,騷冰,和你說話呢!”
“聽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