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新原已經是淩晨了。
“是直接去找施梧嗎?我送你過去。”
在機場的停車場裏找到自己的車,溫瑞為歸佳打開車門。
雖然有專門的司機,但溫瑞有個習慣,如果不是什麼特別緊急的事,他不願意在特別晚的時候去驚動司機,尤其是坤叔。
“謝謝瑞哥!我沒告訴施梧我回來了,還是直接回家吧。回去趕緊洗漱睡一覺,天一亮還有一大堆的事等著呢。”
“沒事吧?”
“沒事!長期這樣的狀態,已經習慣了。”看溫瑞還是別有深意地看著自己,歸佳一下明白過來,“哦,瑞哥!你還真是操心我們呢!沒事!我們好好的!”
“那就好。”坐上車,溫瑞在後視鏡裏看看歸佳,“你說你們這個戀愛談的,一年下來在一起的時間屈指可數,唉!”
溫瑞搖搖頭。
其實,現在打拚的年輕人,幾個不是這樣呢。
不管是為了什麼,一年到頭都在忙碌著,留給最親密的人的時間少之又少,或者說,把最少的時間最少的情感留給了最親近的人。
要麼天各一方,要麼咫尺天涯。當終有一天靜下來審視自己,審視彼此的關係的時候,甚至會去懷疑,我們,是在一起嗎?
可是,這就是現實。
不是我們不想朝朝暮暮,而是我們不得不四處奔波。
“別擔心,瑞哥!”知道溫瑞是擔心自己,歸佳感激地回應,“我知道施梧不容易,所以我很珍惜。放心吧,要是時機成熟,我想我會向他求婚的。”
“是嗎?”溫瑞扭頭朝歸佳豎起大拇指,“喜歡你這份勇氣!”
深夜的都市暢通無阻。
溫瑞一邊開車一邊和歸佳聊著她和施梧。
歸佳篤定,施梧就是她想要的人。隻是,當下似乎還沒有辦法穩定下來和施梧過日子。
溫瑞理解。
忙,似乎是所有人的主題。然而,真有可以閑下來那一天嗎?
不知道。
“平時製造點浪漫,給彼此一點小驚喜總是可以的吧?”
溫瑞不去問什麼時候能閑下來,也不問什麼時候是時機成熟。在確定了歸佳的態度後,他隻想讓這對聚少離多的年輕人多一些愛情的甜蜜。
歸佳好奇地看著駕駛室認真開車的溫瑞。和溫瑞認識有一段時間了。一直以來,他給人的感覺都是沉穩、冷靜,不太像會為感情的事操心的樣子。
“瑞哥,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和施梧?”歸佳拿出專業的職業敏感來,“該不是施梧跟你說什麼了吧?”
“你有什麼怕施梧跟我說的嗎?”
“嗨!”歸佳一看溫瑞把皮球踢了回來,順勢接住,“當然怕啊!我一大齡女青年,施梧可是浪漫的藝術家!我怕他哪天厭煩了我,要去藝術地生活。你說我能不怕嗎?”
“哈哈!”溫瑞自然知道歸佳是在扮柔弱,也就趁機助攻,“那就好好把握啊!你再等等等的,可真被一群文藝女青年搶了先了。”
“差點被你挑撥成功!”
歸佳扭頭去看車窗外。她相信施梧,但她越來越不相信自己。什麼時候是時機成熟?她自己也不知道。
“怎麼?擔心了?”聽不到歸佳說話,溫瑞從後視鏡裏看一眼沉默的歸佳,“沒事,和你開玩笑的。施梧是好男人,滿心滿腦的都是你,哪兒還有其他人接近的機會!”
歸佳從車窗外收回目光,笑而不答。溫瑞回過頭來看她一眼。歸佳在心裏想著,不管什麼身份,不管看起來多麼強大,卸掉所有鎧甲,男人終究都是一個孩子。
這個平時看起來那麼嚴肅的男人,突然莫名地認真起來,倒顯出一些孩子般的可愛來。
溫瑞還在認真地說著施梧的好。歸佳聽著,慢慢地,如有一滴蜜糖滴在心裏慢慢的暈散開來。
都說她像極了律政佳人,簡直就是律政佳人的官方代言。可施梧卻一點都不像一個搞藝術的畫家———在歸佳心裏,施梧就是一個畫家。
施梧沒有刻板印象裏藝術生的狂放不羈和桀驁不馴,更沒有標新立異的叛經離道。相反,他謙遜有禮,溫文爾雅,更像一個學者。
除此之外,施梧還特別會照顧人。到目前為止,在家裏吃飯的話,全是施梧包辦,歸佳從沒動過一次手。
不知道溫瑞什麼時候停下了說話,車裏突然變得安靜。
“對了,瑞哥,馬放的事你想好怎麼處理了嗎?”
歸佳終究是回到了工作上來。溫瑞沉默了一下,然後突兀地問歸佳。
“需不需要我為你們製造一些機會讓你們感受愛情的浪漫?”
“哇,真是太浪漫了!”
女孩子在一起,總是有各種各樣的話題可聊。男女分開以後,蘇小陌和陶夭夭,朱莎莎一起悠閑地一邊閑逛一邊隨意地聊著天。
月光如練,夜色似水。淩雲寺安靜的空氣裏氤氳著桂花的香氣。走在前麵的蘇小陌轉過身來麵對陶夭夭和朱莎莎,一臉的幸福與滿足。
陶夭夭和朱莎莎對視一眼,然後憐愛地看著蘇小陌。
蘇小陌嫣然一笑,然後抬頭望向天空。陶夭夭和朱莎莎跟著仰頭。
天空如洗,明月勝鏡。月光從天空中傾瀉而下,將三人溫柔地籠罩在裏麵。
“是挺浪漫的!”
陶夭夭收回目光,靜靜地看著陶醉的蘇小陌。過了一會兒,蘇小陌低下頭來親熱地挽起陶夭夭和朱莎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