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道:“你送我回來,還救了我,現在又害怕我一個人走危險,要送我回去。”
謝譽:“我說跟著你是害怕你一個人危險了?”
虞覓道:“你沒說,但你就是這個意思。”
謝譽被她這個認真的模樣逗笑了:“你這人……”
虞覓卻不覺得有什麼不好意思的,畢竟以上問的那些都不是她的真是目的,她問道:“不是這樣嗎?”
謝譽扯了扯嘴角,道:“……那你要是非得這麼說,我也反駁不了。”
謝譽既然這樣說了,虞覓就覺得事實就是如此,她又問:“那你這般,是因為我同虞覓長的像嗎?畢竟你也算她的…額……”
虞覓仔細想了下當初謝譽同她描述的他和自己的關係,斟酌措辭道:“算她的舊情人。”
謝譽:“……”
她說完便仔細觀察的謝譽的表情,他躲開了她的目光,先是低頭掩唇清了清嗓子,然後看向了別處,含糊道:“這個,舊情人…倒也算不上,隻是比較親近罷了。”
他說完這些,便轉移話題道:“你說這些做什麼,怎麼,你也指望我同霍
策那廝一樣玩替身那出?”
提起霍策,虞覓的嘴角便垂了下來,她輕輕歎出一口氣來,隻覺得這世上不遂人意的事情實在太多了,她此時想起霍策,也並不覺得生氣,甚至也不覺得失望,隻覺得痛苦。
心裏的痛的確能作用到身體上,她一想起來便覺得心口刺疼。
不管係統是什麼,不管她和謝譽到底有什麼關係,甚至不管係統給她的那個任務的原因以及目的是什麼,她的確曾同霍策,真真切切的相愛了。
她低下頭,輕聲道:“你說找替身這件事情,真的能夠原諒嗎。”
她像是喃喃自語,並沒有期待謝譽會回答她。
但謝譽卻回答她了,隻聽他尤其不屑的冷笑了一聲,道:“你竟然還會想著原諒麼?”
他繼續道:“分明知道不是真的卻依然去碰,到頭來還要做出一副深情的樣子來。倘若他坦坦蕩蕩的承認自己就是把控不住,倒也算薄情寡義個明明白白,唯獨找‘替身’這出,實在是惡心至極。”
“難道以愛的名義背叛,就不算是背叛了?”
以愛的名義背叛,當然也是背叛。
虞覓心裏對這個答案知曉的明明白白,就是因為如此她才覺得格外的難過。
畢竟接受霍策對她的感情變質這件事情,遠比接受霍策和別人上床了要難。
虞覓又歎了口氣,心裏疲憊極了。
謝譽看她這樣,猶豫了片刻忽而朝她伸出手來,對她道:“上來。”
虞覓仰頭,沒反應過來:“啊?”
謝譽:“手給我。”
虞覓愣愣的伸出手來,謝譽拉住她的手,又傾身攬住她的腰腹,等到虞覓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然坐到馬背上來了。
這一係列動作仿佛隻在瞬間發生,她也不知道自己那麼大一個人,謝譽怎麼一下子就把她弄到馬背上來的。
“你幹嘛?”
謝譽雙手繞過她的身體拉著韁繩,在他耳邊道:“不是不知道去哪嗎,我帶你去個地方吧。”
“不是…”
還未等虞覓說完
,身下的馬便跑了起來,虞覓受到慣性作用不自覺的往後靠,這樣一靠就自然而然的靠到了謝譽身上。
還沒靠上一會,虞覓便察覺出自己的腰際橫出一隻手來,略顯冷冽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坐好,別想著占我便宜。”
虞覓:“……”
她是真的開始覺得迷惑了。
按照謝譽對替身的抵觸態度,想必也沒有把她當成她的替身,可是這小少爺看著也不像是一個會隨便這樣照顧一個沒見過幾次麵的姑娘的人啊。
有時候她覺得這人好像認出來她了,可是有時候她又覺得這人沒有認出來,難道共乘一騎這種事情謝譽對誰都可以嗎,可她印象裏謝譽也並非這種輕浮的人。
風迎麵吹著,虞覓不自覺抬高了些聲音,問:“你要帶我去哪?”
謝譽道:“你不是難過嗎,我帶你開心起來。”
虞覓本不覺得有什麼事情能讓她開心起來,她畢竟她才剛剛經曆了丈夫出軌這種人生大悲。
不直接去想倒還並不覺得有多誅心,仔細去想霍策那股絕望的鈍痛感便又湧了上來。
她的情緒向來平緩,悲喜都像那平淡寡味的水一樣,從小到大也沒做過什麼特別的出格的事情,開心會笑一笑,難過了會無聲的掉眼淚。
但人的心思就是奇妙,她原本並不想同謝譽走的。但是迎麵吹來的涼風,還有模糊的仿若山野間傳來的草木香讓她忽然間起了點放縱的心思來。
人生已經過成這樣了,再差也不會怎麼樣了。
她忽然也不想去管謝譽到底認沒認出她來了,再怎麼她也不會比現在更難過了,倒不如隨意點好了。
隨意點的去愛,去恨,去放縱自己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