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二十三章(3 / 3)

老胡追上了

虞覓,喘著氣在風中大聲喊道:“王妃,你咋就斷定王爺一定在西園啊,你聽誰說了嗎?”

虞覓搖頭,道:“沒有聽誰說。”

老胡更不明白了:“那咱倆幹嘛跑出來啊,哎呦我的娘娘啊,咱們回去吧,王爺是絕不可能在您回來了之後在來這群小狐狸精的,您還不相信他嘛!”

虞覓想,她自然是相信霍策的。

她這次跑出來其實也沒什麼原因,就像上一次霍策半夜起床出府,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出去了。

大概是因為那玄幻的第六感。

她也一直覺得自己是相信霍策的。

但是她又想或許這份信任還是不知不覺裏,因為這些命運弄人而變質了。

好在今天隻是風刮的大卻沒有下雨,也好在苑裏街離攝政王府不算太遠,走了半個多時辰,總算是快到了。

老胡還在旁邊喋喋不休:“說不定王爺這會已經回來了,王妃我跟您說啊,王爺對你的真心那絕對是天地可鑒啊!以前那些事真怨不著他,我覺著吧,換個別人那做的肯定比王爺更過分。”

“依我看都是那什麼南疆的藥惹的禍,不過幸好幸好王妃你回來了啊,王爺以後肯定對您……”

虞覓停住了腳步,她們連走帶跑了這麼長時間總算是到了苑裏街。

這條街在盛京算是偏僻,但是好在很僻靜,當初虞覓在這買房子就是因為這環境好又安靜。

長街的南側種了一排粉豔的桃樹,正對著那園子的大門,如今正是花期,成排的桃花競相綻放,大風吹著,花瓣簌簌飄落在空中飛舞。

即便是夜裏看的不太清楚,卻也仿若人間仙境。

倘若那間院子門口沒有停那輛熟悉的馬車的話,虞覓想,或許她會繼續喜歡這個地方。

攝政王府的馬車很好認,不隻是虞覓,老胡也認出來了。

看來霍策果真是一點兒也沒想過她會找到這個地方來,或許霍策也從來沒想過她會去懷疑他。

她問老胡:“你剛剛想說什麼?”

老胡咽了口口水,看著那輛馬車滿腦子都是‘完了’兩個字。

“我……”

虞覓又問了一遍:“說什麼?”

老胡艱難的把自己剛才說一半的話補充完了,聲音很輕,從裏到外都透著心虛:“……肯定對您一心一意啊。”

他偷偷觀察著虞覓的臉色,不知是夜色太濃重看不清楚還是什麼,她好像並沒有什麼反應。溫柔的側臉,目光如水一樣平靜,眸子像盛著月色一般。

“我們走近看看吧,萬一不是呢?”她說。

老胡看了看那輛尤其熟悉的,簡直一點懸念都沒的馬車,又看了看自己旁邊站著的虞覓,道:“好。”

其實真的沒什麼好看的,真的總歸是假不了的。

虞覓站在大門附近,對老胡道:“我們倆應當也進不去吧。”

老胡道:“王爺要是知道是你來了,不會不讓你進的。”

虞覓搖了搖頭,道:“我不想這樣進去,我得看看他在幹什麼。”

“親眼所見才為真,倘若真的隻是誤會一場,他這般出來了同我解釋,我就算信了,大概也是會覺得心有芥蒂的。”

老胡覺得自己都要哭了,鼻頭酸的厲害,他跟虞覓跟了很久,他曾經有多欣慰虞覓可以和霍策恩恩愛愛的白頭偕老,如今就替虞覓感到有多悲哀。

他想讓這人一直這樣溫柔下去,卻又總不忍這樣溫柔的人被一次又一次的傷害。

虞覓有一個習慣,她買房子的時候會在房子旁邊把鑰匙藏起來,就像當初在甄州的那個房子一樣。

這房子好歹是虞覓當初買的,所以她知道這房子有個後門,而她當初留鑰匙的時候,正好害怕留前門會被人發現,所以留得是後門的鑰匙,那是個很小很小的門。虞覓猜想住在這的主人大概還沒發現這個門。

兩人繞了一圈終於找到後門後,虞覓想了想,跟老胡說:“你在這等我吧。”

老胡問:“……要是有人發現你了怎麼辦?”

虞覓道:“那就發現吧,天意如此。”

有人發現她了,霍策或許會出來見她,然後給她一個解釋的說辭,他們倆說不定還能繼續在一起。

若是沒人發現她,虞覓想,或許她根本找不到霍策,或者也見不到什麼不好的場麵,他們依舊好好在一起。

四周一片寂靜,院子裏竟也沒有燃燈,就像沒有人住一般,若非是能看見主屋的燈火似乎在亮著,還真的就像沒人住一般。

讓虞覓出乎意料的是,她走這一路,仆從,護衛,丫鬟,她一個都沒見到,這院子也不大,能睡人的也就那幾間。

虞覓腳步放的很輕,她她踏上長廊,朝那唯一燃著燭火的臥房走了過去。

她輕輕的打開了堂屋的門,幾乎沒有發出聲音來,然後走了進去。

然而還未曾等她試圖再去臥房那看看,女人高亢又破碎的呻吟聲便朝她襲了過來。

虞覓一下子便愣在原地。

她眨了眨眼睛,站在原地又仔細聽了下,發現自己的確是沒有聽錯,才頹然放開了準備關門的手。

沒有聽錯。

她起初在想,不知裏麵玩的到底是個什麼花樣,竟然能讓這人叫的這般誇張,霍策想必不是這樣粗暴的人。

後來她又安慰自己,隻有一個女人的聲音,是說明不了什麼的,畢竟那男人是誰還不能斷定。

虞覓在原地踟躕了片刻,想著,雖然這樣不太禮貌,但是她真的就隻看一眼。

隻看一眼,確定一下就好,她一定會很小心不被發現的,爭取不打擾到他們。

她動了腳步,緩緩靠近了臥房的那扇木門,她越靠近,裏麵的聲音便越清楚。

一推開門,裏麵的那難以啟齒的味道便撲麵而來,似乎還混雜了一絲的血腥味,床榻還在隔間裏,隻要她轉過那道屏風便能瞧見那男人到底是誰。

她脫下鞋子,側身走了進來,然後一步一步走近那道屏風。

這個過程對虞覓來說其實並不算艱難,此刻她的腦中竟是一片空白,大腦放空了,是身體自己不受控製的在一點一點的靠近。

她看見了。

不知該怎麼形容,她也不太想去形容。

那是兩個傷痕累累的人,虞漾身上的傷雖也是觸目驚心,但大多數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