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寶醒了過來,彌漫在城堡,甚至整個西洲島的陰鬱氣息便煙消雲散了。
沒有比這更讓人激動的事情了。
帝博凜又給帝寶做了全身檢查,沒有任何問題。
一個星期後,她都是好好的。
花園裏帝寶麵對著帝傲天帝博凜坐著,喝喝茶,說說話。
帝傲天說,“司垣齊關了一年半,阿寶要怎麼處置?”
帝寶看向遠處的海域,麵色平靜。
收回視線後,說,“三哥,幫司垣齊催眠吧,讓他忘記關於我的任何記憶。”
這樣的懲罰,確實是太便宜司垣齊了!
可帝寶終究沒有下死手。
武裝基地牢房裏,明明有床,司垣齊卻坐在地上。
盯著手指上捏著的一枚女戒,和他手上戴的那枚是夫妻對戒,依然閃爍如新。
在那小樓,帝寶從戒指從窗戶裏扔出去。
他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扔的,判斷著,在窗外撿到的。
聽到外麵的腳步聲,他將戒指收了起來。
鐵門打開,帝博凜和帝傲天走進來。
帝博凜手上拎著藥箱。
司垣齊淡淡地掃了眼,問,“她醒了?”
“怎麼,很失望?”帝博凜眼眸鋒利。
如果不是因為早知道阿寶會心軟,這人哪能安然無恙到現在!
司垣齊低下頭,繃著的身體放鬆地靠在牆壁上。
他知道應該是醒了,否則帝家不會來。
“阿寶醒了,你就該死了。”帝傲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司垣齊沒有意見,他早就猜到自己是個什麼樣的結局了,隻說,“能不能讓我見她最後一麵?”
“如果她想見你,現在就會出現在你麵前。”帝博凜從藥箱裏拿出一根針管,“放心吧,不會讓你痛苦的,就像睡著了一樣。”
“她……肯定很恨我吧?”司垣齊仿佛問他們,也仿佛是在問自己。
“知道就好!”帝博凜冷笑。
針管紮進司垣齊的手臂,他隻是閉上眼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流了下來。
這才是他應該有的結局。
心停止了,恨才會停止,愛亦是。
帝傲天過來,是以為司垣齊會反抗,沒想到他直接接受了。
帝寶一個人往葡萄園去。
推開籬笆門,往裏走去。
葡萄園還是以往的風景。
綠葉蔽日,碩果累累。
葡萄園似乎永遠都是這副景象,不管發生了什麼。
她站在涼亭處,看著涼亭下的桌椅。
和秦敬之喝酒的畫麵還曆曆在目。
包括他的死亡。
帝寶垂下視線,摸了下臉上的淚水,轉身看向成片成片的葡萄園。
以後,葡萄園再也沒有了它的主人了。
帝寶往前走,站在那裏發愣。
除了秦敬之再也不能回來,其他都是圓滿的。
她三哥和葉芩佾,無咎和她二哥,而她大哥明確表示,不會有女人。
身後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不用回頭,帝寶也知道是誰。
“寶。”司冥寒靠近,攬過她的腰,帶入懷裏。“為什麼躲著我?”
帝寶低下臉。
為什麼?
她都難以啟齒。
因為她連假的司冥寒都認不出來。
因為她沒有殺司垣齊……
“對不起……”帝寶哽咽。
司冥寒勾住她的下顎,抬起她的臉,指腹輕輕地擦拭著她的淚水,“不是你的錯。如果讓我處置司垣齊,我也未必會殺他。”
帝寶愣愣地看著他,“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司冥寒眼神寵溺,“當然,你想什麼我都知道。”
帝寶眨了眨眼,淚水跟著滾落,撲向他的懷裏,“司冥寒,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你?”
“什……什麼?”司冥寒心髒悸動,緊張地挪動了下腳,結果勾到了葡萄藤,整個身體倒了下去。
“啊!”連帶著帝寶摔他身上,詫異地看著身下眼含貪欲的司冥寒,“你……”
“再說一遍!”
帝寶微愣,隨即眼神軟下來,嘴湊上去吻了他一下,說,“我愛你,很早之前就愛。”
司冥寒激動至極,抬起上半身,勾住帝寶的脖子,薄唇霸道地吻上去,“以後每天說一遍……”
三天後,司冥寒帶著帝寶回京都。
未來的日子,是他們一家八口的幸福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