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念叨著“多說多錯”的原則,喬若初視線在不大的房間內轉了一圈,最終落在了一把無柄的月牙狀刀刃上。
快步走過去,伸出兩根手指頭剛想去拿那把刀刃,袖擺猛的被人由後一扯,喬若初眼睜睜看著即將到手的刀刃落到了莫遮天手中,一雙大眼睛瞪得老大。
無視喬若初頗為怨恨的眼神瞪視,莫遮天手腕一轉將月牙刃收入袖中,淡淡說道:“這柄月牙刃容易傷到你,等著。”說罷,抬步走到房間角落的一隻大箱子前,打開箱子翻了一陣,從裏麵拿出來一把刀鞘樸實無其的匕首。
“本王記得那墨錫國使者曾說過,除了天子劍外,普天之外尚無可以將這柄匕首削斷的兵器。”
“王爺不怕我拿著它傷你浩炎國的兵士?”
喬若初接過匕首,拔出一看,寒氣滲人,鋒利非常,仿佛飲盡萬人血的森寒刀氣撲麵而來,喬若初非但沒有被其所迫,墨染般的眸子更加黑亮了三分。
莫遮天笑道:“你這是在暗示本王先殺了你嗎?”
“誰說的!”喬若初立馬瞪大了眼睛,五指一鬆,匕首頃刻間掉了個頭,成反握之勢橫在自己與莫遮天之間,怒聲道:“王爺是在戲耍我嗎?要殺就殺老是這麼不輕不重的威脅兩句很好玩麼?”
“抱歉。”莫遮天淡淡地道。
喬若初瞬間傻眼,一直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姿態的莫大王爺竟然這麼容易便向自己道歉了?!
“本王也覺得玩得太過了。”莫遮天雙唇微啟,很是誠懇的補充了一句。
“……”喬若初黑著臉轉開視線,不去看莫遮天那張洋洋得意的欠揍臉,這混蛋果然自傲得沒救了。
“接受了這柄匕首,你就得承下本王今日贈你兵器之情,日後不得與我浩炎國敵對,你,答不答應?”
喬若初自囑:“我穿越到這個世界,人生地不熟,至今認識的熟人唯有眼前的莫遮天,雖然這人心狠手辣,但還算是個是非分明的人,我此時傷重,所有的事都還需得依賴於他,與他交惡實屬不智!
莫遮天沉穩、睿智,手握權勢卻不飛揚跋扈,我喬若初生平最欣賞的便是這種人,說不得……日後我倆或許還能成為朋友,就憑這點我答應他又能如何?”
“考慮的怎麼樣了?”莫遮天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喬若初心中一驚,猛的側頭,烏黑晶亮的眼睛對上咫尺距離外莫遮天的熠熠星眸,一時間,兩人皆是大腦一空。
莫遮天最先忍不住,大手一撈攬住喬若初纖細的腰肢,身體緊密相貼,輕聲說道:“我真的很希望你不是奸細,喬若初,留在我身邊可好?”
“王爺這是美男計嗎?”喬若初抬手撫上莫遮天神采飛揚的劍眉,眼睛含笑。
“不是!”看到喬若初眼底的那抹不知意味的笑意,莫遮天內心一股無名火起,怒聲吐出二字。
動作的柔荑一頓,喬若初愕然,盯著莫遮天不像說謊的眼睛看了半晌,艱難笑道:“王爺說的是真心話?”
莫遮天卻沒答話,雙眼望了喬若初刻意抬高抬遠的持刀右手一會兒,自信滿滿地道:“本王很少看錯人,喬若初,你既接受了本王的人情,可得記住今日與本王的約定。”
之所以將手抬高抬遠,為的是不傷到突兀抱自己入懷的莫遮天,喬若初抿了抿嘴,算是默認了莫遮天的話。
“那便走吧,這兒也沒什麼好看的。”
匕首在手中握得死緊,五指指甲泛出淡淡的蒼白,喬若初快步跟上已走出三四步的莫遮天,極力保持鎮定的麵頰不可自控地爬上一抹可疑的緋色暈紅。
“嘿呀,把匕首插回去,你這模樣會嚇壞別人的知不知道?”
步出莫遮天的私人密室,一片白色的衣袖便攔在了喬若初麵前,與此同時,夏寒那誇張的大叫也鑽入了喬若初腦中。
饒是喬若初作為特工有著極強的心裏素質,但毫無提防之下還是被驚了一跳,惡狠狠瞪了夏寒一眼,她沒好氣地道:“你剛才話沒說兩句就亮兵器,就不怕嚇到我?”
“嚇到你?”夏寒拿看怪物的眼神上上下下看了喬若初半晌,啞然失笑。
“笑什麼笑?”喬若初皺眉,這人看著真不順眼,別人穿白衣還能風流倜儻一把,這人整個就是穿孝服,不風流不說還陰氣嗖嗖的。
“你膽子小?”夏寒看喬若初的眼神可以理解為四個字——不懷好意。
喬若初不明所以,隻是皺著眉頭不說話。
“喬若初,你最怕什麼?要不我晚上裝鬼嚇你試試?最好你能被我嚇得一命嗚呼,那樣我就算事後被王爺懲罰,也算是達成所願了。”
頓了頓,夏寒繼續數落道:“你身份不明、目的不明、身手不明,依我看王爺就該二話不說直接一劍砍了你以絕後患!留你活在世上,還贈你絕世寶刃,你說,你是用什麼迷惑的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