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尋常的罷!?”他有些納悶的說道。
“你先看看是哪家的報紙?!”趙師弘指點了一下。
吳陸向上一看報名,頓時大吃了一驚,驚道:“是北京日報!”
趙師弘有些:“這究竟是巧合,還是皇爺爺的意見?”
如果說皇宋新聞是朝堂政事的風向標,那北京日報則是掛在風向標上的飄帶。在風向標被吹動之前,飄帶總是會先一步拂起。不過吹起飄帶的是能一並轉起風向標的狂風,還是微不足道的清風,卻是要讓人去費一番心思去揣測。
吳陸又翻了翻報紙,皺眉道:“偏偏還是第二版!”
如果是放在頭版的社論上,那其中的政治意味就無可置疑了。而排在三版以後,那就多半是普通的追憶文章。但這篇文章卻是排在第二版上。讓人捉摸不透。
“這師東園究竟是誰?”
“師……東園?”趙師弘得吳陸提醒,看了一下作者的名字,頓時大笑起來,“他當他是商山四皓嗎?!”
舊時劉邦意欲廢太子盈,改立如意。而呂後接受了留侯張良的計策,為太子聘來了劉邦縷招不至的商山四皓。因為四人的關係,劉邦認為太子羽翼已成,便不再提廢立太子之事。這四位保住了劉盈太子之位的四人,分別甪裏先生、綺裏季、夏黃公以及東園公!
從作者的筆名上來看,師東園,師法得當然是商山四皓中的東園公了。不過趙師弘的父王已經故去了二十年,如今的太子也做了十幾年的儲君,要說師法商山四皓,維護太子之位,那也是該將心思放在趙伯銘身上。趙師弘苦思不得其解,文章作者的真實用意讓他感到捉摸不透。
“小人今天就去查一查他的身份!”吳陸提議道。
“用不著。要穩重一點。行事輕佻是要不得的。”趙師弘搖了搖頭,一有個風吹草動,就一下跳出來,給人留下行事輕佻的印象反而不好,尤其是今天這件讓人拿捏不到來龍去脈的異事,更是要靜觀其變才是。
“三天後是新一期的《皇宋新聞》的刊發日。如果那時上麵還有父王的報道,許多事就可以確定了。我早已說過,從現有的新聞中搜集情報,比起自己去跑腿要有效得多。我們需要的僅僅是幾個眼光敏銳的情報分析之人,而不是包打聽。”
……………………
元月十一。甲戌。
寧易身在府邸的書房中。今天能進入他書房的七個人,都是他從低層一步步提拔起來的將校。如今這個七人都身處於各個關鍵的崗位上,都是可以影響許多軍官的人才。寧易有為太子不惜己身的準備,他召來這七人,便是為了更加穩固太子的地位。
“太子的病情已經大好。”寧易先給了眾人一個定心丹,“你們也知道的,多少年了,太子幾次病倒,但又幾次康複,今日如何會例外?!別忘了,太子已經做了十幾年的儲君!那一次沒挺過來?隻要太子的病情不變,沒人能動搖他的位置。而且我們這裏還有第四艦隊在。前三支艦隊,都不會插手儲位之爭。隻要第四艦隊旗幟鮮明的支持太子,海軍也一樣可以穩定下來。”
寧易是如今的陸軍總參謀長,左副樞密使。而陸遊則是第四艦隊的都督。陸軍、海軍同時占據了高位。以他們在軍中的聲望,以及從他們的地位上看,兩人一內一外,足以保證趙伯銘太子之位的穩固——如果趙伯銘不是身體欠佳的話。
“最近不是有傳言說要將相公你調去隴右任防禦使嗎?還有第四艦隊的陸督,也有消息說要將他調回京中。如此一來,半年之內,太子身邊就沒有人能來襄助一臂之力了。”
“絕無此事!”
寧易搖頭否定。雖然消息有人意欲削弱支持太子一係的軍方對朝政時局的影響力的消息。已經被證實。將的確有人這麼提議過。將寧易指派出外,而將陸遊調回京中。兩人一動,就至少要有兩三個月不能手上的權利。而當他們抵達新任上,也還要半年左右的時間,來重新熟悉。要回到如今的權力水平上,幾乎要到一年以後了。不過整件事並沒有得到天子和宰相的授權和同意,很快便被作廢了。
隻是趙伯銘那裏的情況並不好,遠遠不到可以稱得上是痊愈的地步。太子的身體已經垮掉了,十年來的疾病纏身耗幹了他的氣血,如今是都用大量的貴重補藥來支撐,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會不會就這麼倒下。不過隻要太子一日尚在,寧易便會一日為他竭盡全力打壓其他皇子
“隻要太子還在一日,他們就別想出頭!”寧易斬釘截鐵的說著,身為樞密副使,他完全有資格這麼說。
“但太子畢竟還不是皇帝,儲君,儲君。君之前加了個‘儲’字,那就什麼都不是了。”一人搖頭道,“強行壓製別的皇子並不是一樁好事。反而會讓太子更受到宗室們的排擠。”
“宗室們的想法無關緊要,關鍵還是在官家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