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讓一個姑娘去應對路卡爾,這不是胡鬧嗎?”
霄書堂接過孩子,對此也表示很無奈:“沒辦法,我們這邊能調配的就隻有三個人,你身邊那幾個不也都是分身乏術?”
言罷,他把孩子抱在懷裏顛了顛,感覺蠻好玩的,肉肉的還很有彈性。
林童渺:“…少爺咱別童心未泯了行嗎,把侄女還你姐。”
這位少爺還不情願地把孩子的手放進了霄疏張開的手心裏:“這也是我外甥好不好。”
霄疏接過那個仍在哭泣的孩子,愣了神:“這不是我的孩子。”
林童渺和霄書堂:“…姐你別開玩笑。”
霄疏的情緒開始激動起來:“我沒開玩笑。”
“姐你不是一直見不到孩子嗎,可能是這孩子長太大你有些手生?”霄書堂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一驚,說出了一句廢話來安慰自己。
他知道霄疏做事嚴謹,不可能憑感覺就判定這是不是她的孩子。
霄疏也是在強忍著讓自己鎮定下來:“小楠她脖子後麵有一顆痣,而這個孩子沒有,我們都被路卡爾騙了。”
在一旁的宋濂艱難起身,身上帶著粗略包紮的紗布,上身赤裸,突然起身有點不倫不類的:“可是我和書堂都確認過了,後門的那個隊伍裏確實沒有孩子,而且路宅裏也沒人了。”
林童渺:“這點我們知道,教堂裏現在到處都是孩子被搶的消息,這就證明這個孩子的確是原本的孩子,而小楠很可能在一開始就被調換了。”
霄書堂翻身上馬:“該死,我再去一趟路宅。”
“不用麻煩,我親自來接你們如何?”
樹林裏傳來群馬的腳步聲,不緊不慢,路卡爾的臉就此在陰影中逐漸顯現,臉上帶著他的標誌性笑容,他看了看渾身發抖的霄疏,語氣溫和地做了補充:“這就是你的孩子,怎麼會錯呢。”
他又把視線轉向湯圓身上對他怒目而視的霄書堂:“別著急,我隻是覺得守衛薄弱,特地在昨晚要求他們守在這裏,而我剛好過來尋我的妻子,就一並碰上了,如果打亂了你們原本的計劃,那我深感抱歉。”
那個眼神掃過宋濂和劉銜等人,最終停留在了林童渺的身上,他微眯著眼,眼裏閃過隻有見到林童渺時才會有的一絲戲謔:“我給諸位一個機會,你們如果安安分分將孩子和妻子交還給我,那麼事情一筆勾銷,你們還能在教堂裏當我女兒百天的一個功臣,如若不然…”
霄書堂綁緊了手臂上的護甲,從馬上一躍而起,手持鐵棍衝著路卡爾的腦袋就是一劈。
他這一棍被霄書堂身邊的人拿手臂給擋下來了,受到霄書堂全力一擊,他居然還是麵無表情。
林童渺攔住了霄書堂試圖再抬起的手:“別掙紮,跟著他們回去。”
她看著霄書堂,無聲的口型清晰可見:“小楠。”
他們還不能走,霄疏的孩子,霄書堂的侄女還下落不明。
霄書堂攥緊了拳頭,捏了捏她的手心:“好。”他任由路卡爾的人用押的方式將眾人帶回去,一路上咬著牙沒有再出聲。
他們的待遇當然不好受,被假惺惺地當了一回撿到孩子的英雄,而且還順帶帶回了霄疏。
霄書堂隻看見自己的父親在台下一副悲痛欲絕的模樣,還有那些人直直的目光,呆滯且完全無神。
事後雖然安全過了百天,但是他們都知道他們已經被路卡爾盯上了,隻要有一點縫隙,就會被路卡爾當做證據實施懲戒,霄書堂可能這次也不會輕了,畢竟霄桉明已經為了拖延時間而當眾打了他。
霄家陷入了一個難以理解的境地,霄疏已經不能完全牽製路卡爾對霄家的控製,而霄桉明的行徑讓他的控製再次加強,導致霄桉明的出門次數都減少了。
唯一讓霄書堂想不通的一點是,霄桉明這次被限製了一部分人身自由後,並沒有讓他去罰蹲,也沒有任何的措施,連一句責備的話都沒有,就好像他已經默認了霄書堂的選擇。
林童渺至此也減少了在街上出現的時間,大多時候都和霄書堂一起泡在宋濂的店裏幫忙看信,擦信上的土。
霄疏被路卡爾帶走,她告訴霄書堂不用為她擔心,並在他的手心裏寫著“楠”。
霄書堂在最後都沒能給自己的姐姐一個擁抱,他一直都在懊悔,為什麼當時隻顧著抱孩子,沒去抱抱自己的姐姐?
“別想了,我們的任務現在是找到路楠,然後…”
林童渺說著,突然啞了。
宋濂吹了吹櫃台上的土,納悶道:“然後什麼,你倒是說啊,別吊胃口好不好。”
霄書堂見林童渺的臉色不對,沒有進一步問下去。
她低頭對著地板似乎是沉思了許久,才抬起頭望著霄書堂,有些發白的嘴唇一張一合:“雪人…真的隻有路卡爾能驅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