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亂進行時(2 / 3)

隻聽見一聲“死人了”,人群立刻開始變得騷亂,她趁附近那人一個不注意滾下石台,又抄起一杯高端紅酒把一位男士潑了滿身,還趁其不備一拳將其擊退幾米,那人身形不穩,一個踉蹌倒在了桌子上,桌子不受力就隨之斷裂,又在人群的呼喊中激起一道漣漪。

人群全部聚集,當眾人還未看清作案人是誰的時候,林童渺彎下身子退出了騷亂的中間地區,隻聽見一些人在質問到底是誰死了,而倒下的男士又是怎麼回事。

她在霄疏的身邊看了看表,神情淡定:“哦,時間快到了。”

話音剛落,那些喝了紅酒的守衛就陸陸續續倒下,將一向處變不驚的路卡爾都嚇得微微蹙眉。

林童渺沒有耽擱,帶著霄疏就潛行至教堂門口,為了不太明目張膽,她還打暈了一個人搶了他帶帽子的外套給霄疏帶上。

路卡爾在急切地尋找霄疏的位置,目光瞥見即將出門的二人,他也知道他的擔憂靈驗了,就此打算吩咐身邊人追上去,剛要拍那人的肩膀,他的肩膀就被人死死按住了。

是霄桉明,他的視線直直盯著路卡爾,眼神裏帶著威脅:“路鎮長還沒回答我,我女兒的眼睛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沒等路卡爾開口敷衍,他就一把抄起桌上的酒杯,一把摔在了地上,還將酒壺的蓋子打開,一把紅酒全部潑在了路卡爾身上,他的情緒經曆了長時間的壓抑,已經開始控製不住了,他指著渾身都是紅酒的路卡爾,莫名捂著嘴笑了。

他的笑帶著自嘲,這種情況隻持續了一秒鍾,他便瞬間變臉,再次將酒壺裏剩下的半壺酒全撒在了路卡爾的周圍,他猛地掐住了路卡爾的衣領,臉上的笑開始變得癲狂。

他忽然怒吼了一聲,把路卡爾推了一個踉蹌,又抬起腿補了一腳。

霄桉明頭上的青筋暴起,眾人已然不知所措,隻得愣愣地看著霄桉明突如其來的行為。

路卡爾沒有驚訝,也沒有任何的表情,他隻是像往常一樣坐起來,捋了捋他還沾著紅酒的金發。

他一個冷哼,盯著霄桉明的眼睛:“你在演戲。”

霄桉明沒有絲毫退讓,又上前往路卡爾的肚子上狠狠來了一腳,像是在發泄積攢了許久的不滿。

事前霄書堂曾試著與他商量出逃的事,那時他給的是反對。

他本以為他們不敢再輕舉妄動,結果還是派了他的兒媳婦來單槍匹馬地搶人。

為此,他隻能遂了那些孩子的願,演習來拖延時間。

順便來發泄他多年來的不滿,和他為對女兒的愧疚而作的微不足道的補償。

霄家老爺霄桉明忽然發瘋,路卡爾難以招架,但始終未能狠下心對老人家動手。

後來信徒的紙上,是這樣寫道。

……

門外的守衛稀疏,她們有足夠的能力繞開他們,當霄疏一個不慎摔倒被發現時,一匹馬跑來撞倒了兩個守衛。

林童渺扶霄疏起身,遠處是霄書堂。

可能是一口氣載了三個人,湯圓有些不情願,一路上晃悠著腦袋,被林童渺扇了幾巴掌之後才好好幹它的活,而霄書堂則坐在後麵一言不發,精神緊繃著。

他見到了阿姐,自然是高興的。

可是路卡爾手底下的人都是下死手的,一旦被抓,他有可能安然無恙,而林童渺和阿姐就必定會被路卡爾懲戒,所以他不得不壓抑著興奮,不時觀察觀察後方有沒有其他人的動向。

他累了,從來都沒像今天這樣累過。

他隻盼著,帶著孩子的宋濂那邊不要再出問題,宋濂的身體已經到了極限,快要扛不住了。

他當時發現宋濂時,一度認為宋濂已經駕鶴西去了,他還傷心了好一陣子,直到宋濂拿他的狼牙棒軟綿綿地戳他腳腕:“唉,沒死呢。”

“你丫的小強轉世吧。”

“把孩子給我,你去接應童渺。”

就這樣,霄書堂頂著肉體和精神的雙重壓力,背著霄疏在林間那條通往雪原和樹林邊界的險路上慢步走著。

林童渺知道她不能勉強霄書堂,便自告奮勇牽著湯圓一路心驚膽戰走過了這條能要命的路,到了盡頭,她從未感覺到如此的豁然開朗。

很奇怪,明明熟識的三人,一路上都一言不發。

像是準備著什麼。

原因不明,可能是在考慮以後的對策,可能在擔憂著宋濂,也可能隻是一心想著孩子。

當劉銜滿心擔憂的臉出現在麵前時,林童渺和霄書堂才覺得,這一切終於結束,並不圓滿卻也足夠給自己的遺憾交差,至於是什麼遺憾,或許隻有二人彼此之間有一個答案。

當然那個答案偏向於沒去刺殺路卡爾之類的。

劉銜耷拉著一張臉,懷裏抱著已經睡著的孩子,又開始了嘮叨:“我說你們這些孩子,從來就沒讓我省過心,你們看看現在都幾點了,還有,宋濂把你的事和我說了,你們決定獨自去一群人裏搶孩子這事怎麼不和我商量商量,他們可都是被洗腦的亡命徒,要是有個人帶著刀你們沒避開,那不就完了,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