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手上的溫度加重了幾分,是林童渺捏緊了他的手:“可以,但是別去白家,你做不到阻止他們,既然路卡爾有可能謀劃殺害白楚,那就證明白家是有人和他串通的,就算是你找到了所有證據可是白家人不應那也無濟於事。”
他經林童渺這麼一安撫,心裏平靜了許多:“林姑娘,我心裏想的什麼,你都清楚的對吧?”
“清楚,但不知道你姐姐會不會同意,還有你父親那邊…”
霄書堂放開了拉緊林童渺的手:“父親那邊我會盡量勸說,關鍵是你的態度。”
“我的態度?”
“我想讓你和我一起。”
林童渺垂眸看向地麵,昏黑的天遮蔽了她的雙眼,在黑暗中顯得無神:“我不確定。”
林童渺的眼神黯然無光,霄書堂察覺到了不對勁,卻並沒有說什麼。
一切還都尚無定論,還都無法預測。
他們能做的,隻有等待與試著改變。
“困不困?”霄書堂在打破了短暫的沉默。
“不困,你有什麼打算?”
他看著湯圓在遠處奔來的身影,揮了揮手:“上馬,我帶你去個地方。”
“裏鎮這麼小,還能去哪?”
“不遠,那人和你還是半個同行。”
他們來到一家店。
這家店的名字叫做斷層,也不知道是否是老店主刻意起的富有深意的名字還是隨意找字典翻了一個,都不得而知。
霄書堂推開門進去的時候,新店主正在燭光下翻著一封已經泛黃的信,也許是這店裏多年不見人的緣故,新店主的聽力大不如前,甚至和他耳背的父親有一拚。
這是一個外表很不修邊幅的人,衣物和外表和那些整天在教堂裏禱告的人沒什麼兩樣,唯一看著斯文點的是他戴著的古銅色單片眼鏡,還有他在燭光下微眯卻還仍有神采的眼睛。
霄書堂為了治他耳背,每次開門的時候都要用上將近一分鍾的時間來瘋狂敲門,有一次敲得指節都紅了他都不抬一下頭。
此次故技重施,還是沒有效果,霄書堂差點脫下鞋砸他臉上:“宋濂你大爺的,你才多大你就耳背了?”
隻見宋濂一臉平靜地抬起頭晃晃手裏的信:“二十三,還有,霄少爺我正在忙,沒時間理你懂…”
“不懂…”他的餘光撇見了在霄書堂身後站著的林童渺,一向對什麼都不感興趣的小夥子突然來了興致,摘下眼鏡放下信就死死握住了霄書堂的手:“啊,我們霄少爺終於有點出息了。”
“你知道女人在你身邊出現的可能一般是多少嗎?”
沒等霄書堂回答,他就把桌子上的那遝信放到手上拍得啪啪響:“零啊,零啊我的霄大少爺,你可終於出息了。”
霄書堂差點一拳甩到他臉上:“我身邊什麼人關你什麼事,幹你的活去,我發現你比我爹都關心我們家的情史,是不是這一天天悶在這破店裏給你憋的?”
宋濂從抽屜裏翻出來一袋果幹遞給林童渺:“來弟妹,吃點東西。”
“滾蛋,幹你的活去。”霄書堂一把搶過果幹往自己手上倒了幾粒,然後盡數還給了林童渺:“陌生人給的東西少接,聽懂了沒?”
林童渺就愣愣地站在那接過袋子,嘴裏半推半就地吐出一個音節:“哦…”
霄書堂好好地站在那,突然就被宋濂懟了一拳在胸口,他回懟一拳:“你幹什麼?”
宋濂擺手作無辜狀:“我是怕以後弟妹受委屈,提前打你一下,你也可以理解為我實在是閑得沒事幹。”
“她受委屈?你都不知道我這一路讓她掐了多少回了,我抱怨過嗎?”
“一個女孩子家家能有多大力氣,忍忍就過去了昂小少爺。”
“你們…”林童渺打斷了二人的談話:“是不是當我聽不見?”
宋濂忽然想起霄書堂無事不登三寶殿的性子,他看了看林童渺,無奈吐槽:“少爺你也真是,就算讓我幫你寫情書你也瞞著點弟妹吧,把人親自帶來這像什麼話。”
霄書堂:“誰說我是來讓你寫情書的,就你那三腳貓功夫,就算是能成也得讓你給寫黃了。”
“唉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真巧還就是。”
林童渺一把把二人扒開,揪著霄書堂來到一邊質問:“其實我也想問霄少爺是過來幹什麼的,那您現在能不能給我解釋一下?”
“能能能。”霄書堂讓林童渺直勾勾的眼神給盯怕了:“我這麼和你說,你可以寫一封信存在這裏,隻要這小子不死,你多少年之後來這取都不是問題。”
“而且還有一點…”
“什麼?”
“你可以把信寄給你不會見到的人,或者過分一點是離世之後留給後人,隻要你不在意這些都無傷大雅。”
“這樣啊…”林童渺從那個裂開一大道口子的木桌上取出一張信紙遞給霄書堂:“那霄少爺有沒有想留下的話寄給某個人?”
“或者,一直藏著說不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