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你少說兩句。”薑修文為妻子的小心思感到羞愧,這炸雞還沒出鍋呢,居然就開始算計起了配方。
什麼薑家祖輩傳下來的配方,是在表示自家也有份嗎?
正在忙碌的王春慧也聽出了盧淑虹的言外之意,她也不傻,開口就換了種說辭:“哎,配方是小默給的,小默說是他爺爺給的,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呀,啟默還會做菜啊?”盧淑虹不願意相信。
“啟默怎麼去做這些?”薑修文卻是皺起了眉頭,轉頭對著薑修禮說道:“阿兄,你可得管著點,要是讓我阿爸知道啟默去學這些,他說不定要氣成什麼樣呢。”
薑修文非常清楚自家老爹對薑啟默這個侄孫的看好程度,甚至就算是他,也覺得侄子是難得一見的讀書苗子,所以……學什麼廚藝?讀書才是正道。
“我阿爸和小默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薑修禮有點憋悶的說:“他們一老一少和我們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啊?阿禮叔你給我說說看唄。”盧淑虹對薑啟默這個侄子很好奇,“修文他爸說起啟默可是一臉的讚賞和自傲呢,反而是看啟明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眼看著一出“兒媳怒斥家公”的戲碼就要上演,薑修文連忙出來製止,怒斥了盧淑虹一句:“胡說八道!”
成功換得盧淑虹一個白眼之後,薑修文也是對薑修禮投射過來好奇的眼神,他也想知道薑啟默更多的事情。
嚴格來說薑啟默這邊是薑家的長房,而薑修文等人從薑家長房赴美開始,都清楚明了的看到薑啟默的家庭地位,那真不是普通的16歲少年人能擁有的。
在薑修禮、王春慧和薑啟默之中,拿主意的其實是薑啟默,而最奇怪的是,薑修禮和王春慧這一對父母居然也習以為常。
再緊接著,薑修文等人又見識到了薑啟默學習英語的速度,他們頓時就對長房這一家三口有了更多的好奇。
而說起薑啟默,薑修禮就馬上把眼神轉向了老婆王春慧。
果不其然,王春慧的語調立刻就變得和平時不一樣了,扯開喉嚨大聲道:“我家小默啊,其實也沒什麼,就是讀的書多了點,什麼四書五經啦,算經啦,九隻(章)算數啦,詩詞歌賦啦,他都學過。”
說這些話的時候,王春慧驕傲和自豪快滿到溢出,聲音也顯得特別洪亮:“還有啊,我家小默幾歲的時候就開始幫家裏管錢了,一開始他拿他阿爸的工資去買糖人,後來他阿公陪他挨了一天餓,再後來他亂花錢的時候我們一家就一起挨餓,現在他就懂管錢了。”
王春慧滔滔不絕,每次說起兒子,她就有種“放眼天下無敵手”的暢快,對公公也有強烈的佩服之情,更少不了心疼兒子曾經糟踐過的東西。
旁邊聽著王春慧講述的一群人卻都陷入了沉默,薑修文也總算明白了薑啟默為什麼會那樣特殊,因為他是爺爺、父親和母親傾盡全力教育出來的。
一家人在他身上花費了所有的精力,他也背負著所有的壓力,要麼成才要麼報廢,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阿德伯父這是孤注一擲了啊。”聯想老家的狀況,薑修文完全明白了。
在那特殊的幾十年裏,經曆過家族最後輝煌的薑守德沒能夠教育好兒子,在家族沒落到極致之後,他隻能孤注一擲把所有東西都壓在孫子身上,抱著不成功便成仁心態的他看起來是賭對了,薑啟默抗住了被“催熟”的壓力、把薑家最後的底蘊繼承了下來。
想到這裏,薑修文不由得更高看了堂兄薑修禮一家。
隨著態度的再一次轉變,薑修文言語之間開始會偏向於照顧薑修禮和王春慧,直到……炸雞出鍋並且等到可以吃的那時候。
“這也太一般了吧。”吃了炸雞,盧淑虹第一個表示了看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