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這群州府的官員也是群不幹實事的,覺得這太麻煩了,就懶得往上上報了。

小孤山的山匪一開始隻是占據著小孤山這個易守難攻的險要山頭,打劫一下來往的過路商人,不傷人性命隻要錢財,隻需三成的過路費即可。

州府的官員們覺得這一沒出人命,二來前來報官的都是些趕路的商人,報了官之後根本沒有時間在安州等下去,都急著運貨物走人。官員們覺得這也沒出什麼大事,便使用“拖字訣”,跟那些報官的商人說他們一定會嚴查,光動動嘴皮子然後就沒有下文了。

那些商人哪有這麼多時間等下去呢,最多停留三天,見官府這邊還沒有絲毫進展,直接認栽走人,就當是花銀子買個平安算了。

官府的不作為直接養大了小孤山那群山匪的野心,這群山匪的膽子也是越來越大。有這麼容易的來錢方式,小孤山山匪的人數也是越來越多。人一多了,這一開始的三成過路費自然就養不活這麼多人了,於是便從三成變為五成,再逐漸加為八成。

八成過路費,那些商隊自然就不願意了,交了八成的過路費,那他們這麼一趟豈不是白跑了,那雙方就理所當然地開始打起來了。

這打架的話自然就要見血就會有傷亡,小孤山的山匪就像是一直在吃草初次嚐到血肉味的狼崽一般,一旦開葷就一發不可收拾了,都嚐過肉味了,誰還會回去吃草呢?

於是小孤山的山匪就開始殺人奪財了,這時安州的官員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想要派出人手去剿匪,一群天天享福的官兵怎麼打得過時時在刀尖上舔血的山匪,連剿三次都是大敗而歸,搞得官府是元氣大傷。

官府想要上奏疏請朝廷支援,派出去的人連小孤山都走不出去,那群山匪直接占山為王把整個小孤山給把守起來了,人都出不去,那奏疏自然也就送不出去了。

安州離京城又遠,於是安州的情況自然就無法上達天聽,小孤山的山匪便在安州肆意妄為為非作歹,權利直接淩駕於安州官府之上,成了安州的土皇帝。

過路的商人知道小孤山有一群心狠手辣的山匪,寧願繞遠路多走半個月的路都不願意從小孤山路過。沒有了劫財的這個進項,山匪就把魔爪伸向安州的百姓們,讓他們交保護費。

黎伊然看著床上那個虛弱的女子,聽她講完安州的情況之後,久久沉默不語。隻要上天才知道,黎伊然現在表麵上有多平靜,內心就有多麼地波瀾起伏,心裏簡直卷起了驚濤駭浪。

這哪裏還是人間?簡直是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