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的地界前麵有一座小孤山,想要進入安州,就必須從小孤山經過,再無第二條路,除非過路之人插翅可飛。

按理說,安州作為一個來往商人旅客歇腳的過路州界,應該是比較富裕繁華的,安州百姓們的生活也必定是比較富庶安樂的,隨便開一家客棧或者是酒館,招待一下來往的過路人,這每天都是好大一筆進項。再不濟的話,就算隻開一家小茶棚,給過路的行人車隊賣賣茶水,一壺一文錢,這一天下來賺的銀子也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可是安州百姓的情況卻是恰恰相反,安州作為前後兩個地界通行的重要關卡,不僅不繁華富裕,反而還十分地蕭條。

鎮上幾乎每家店鋪的生意都不是很好,門前冷落,掌櫃的也沒有心思招呼客人。開客棧的桌子上麵幾乎都落下來了厚厚一層灰,也沒個店小二過來打掃打掃,掌櫃的也絲毫不在意。

反正也不會有客人臨門,還打掃什麼呢?

整個鎮子上都籠罩著一種蕭條絕望的抑鬱氣息,就像是一層厚厚的烏雲遮擋在這個鎮子的上空,擋得嚴嚴實實的,不讓絲毫陽光照射進來。連路邊的花草樹木都懨懨得毫無生機。

正如這個鎮子裏麵的大多數人一般,整個人無精打采毫無活力,兩眼中透露著麻木與疲憊,就像是已經厭倦了這樣的人生一般,但是又不舍得死,隻好這樣無滋無味地強忍著活下去。

這裏的人不管有銀子沒銀子,都穿得十分樸素,因為但凡誰穿得好看了戴的首飾華貴了,那麼這個人或者是這一家人就很危險了。

這裏的人也不敢滿足自己的口腹之欲去酒樓大吃大喝,因為要是吃得好了,那這個人滿足了口腹之欲就很有可能麵臨性命之憂。

這究竟是為何呢?

因為小孤山上,有一窩山匪。

這一窩山匪現在已成氣候,在安州這一畝三分地上,過得跟個土皇帝一樣,整個鎮子上的百姓定期都要給小孤山的這一夥土匪上繳銀子,美名其曰保護費。這個保護費一月一交,這個月交了,山匪就不會去找麻煩。

當然這也不是一定的,那些土匪隔三差五時不時地還要來鎮子上逛一逛,看看哪家的姑娘穿金戴銀了,看看哪家的酒樓客人多了,再看看這就酒樓裏麵的客人又是哪一家的老爺。這看完之後,那些山匪半夜裏就要舉著火把上門,讓這些人二次交費了。

這樣一來,誰還敢穿好看的衣裳戴好看的首飾呢?於是布坊和首飾鋪瀕臨關門。

誰還敢去酒樓裏麵喝酒吃肉呢?於是酒樓飯館瀕臨關門,日日都沒有客人登門,即使桌子上落灰了掌櫃的也不在意。都沒有客人來還打掃什麼呢?掌櫃的每個月都入不敷出,店裏夥計的月錢都已經開不起了,連店小二都辭退了。

肯定就有人奇怪了,山匪這麼猖獗,官府的都不管嗎?

一來在小孤山的這夥山匪還未成氣候之時,安州的州府官員們並無作為,根本沒有把這夥山匪看在眼裏,畢竟剿匪一次需要的人力物力也是極多。安州離京城甚遠,他們自己的人手兵馬不夠,就需要一層一層的往上麵打報告寫折子求上麵分派人手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