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人早已相當熟絡,飯桌上自然地三兩成團,一邊吃一邊聊得可火熱。
老實說,這次阮笛還是不能夠將大家對上號,畢竟人太多了,她又是個重度臉盲。
她坐在屈哲旁邊,挨個將桌上人瞅一遍,瞅到不太記得的人就悄咪咪懟下他胳膊,小聲問他。
“那個戴眼鏡的小胖子是誰來著?”
“他是王二誌。”
“哦哦,是他啊,我好奇好久了,他真名也叫王二誌嗎?”
屈哲笑了下:“不是,他說他上司叫王二誌,太討厭他了,所以起的上司的名字。”
“哈?為什麼要用討厭的人的名字啊,多晦氣。”
屈哲搖頭:“我也覺得挺奇葩的。”
阮笛覺得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帶著好奇,她順帶問了他大家網名的來曆都是什麼。
像她,阿離,moon,屈哲,uu……一小半的人網名都是和本名有點關聯。
她看向屈哲:“難怪,我之前還奇怪了,你怎麼叫這麼一個奇奇怪怪的名字。”
她想了想:“你不應該叫屍山,你應該叫屍山山才對。”
說著她有點想笑,問他:“你為什麼不叫屍山山,是嫌屍山山不夠man嗎?”
屈哲笑一聲,變相承認,說:“我又不是uu。”
吳悠正坐在阮笛的左邊,一隻手極其自然地翹著小指,瘋狂和人安利某個品牌的粉底有多好用。
阮笛大笑。
靈感突至,她突然拿出了手機,點開微信,進到屈哲的個人信息界麵。
屈哲幾乎是瞬間get到她有了什麼壞點子,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捂住她的屏幕。
“你幹嘛?”阮笛兩手並用扒他的手,扒不動,改為一根根掰開他的手指。
屈哲湊到她耳邊,輕聲笑:“該我問你吧?你要幹嘛?”
阮笛趁他湊過來,果斷將手機抽出來,穩穩揣到懷裏,飛速將微信給他的備注改成了“屍山山”。
怕被搶,改完她又死死將手機護在胸口。
本是下意識的動作,但阮笛猛然反應過來自己發現了秘辛。
她衝屈哲挑了挑眉,表情嘚瑟極了,仗著男女有別他無法伸手來拿。
屈哲淡定看她表演,沒再去搶。
隻是過了幾分鍾,他突然探過身,在她耳邊笑了下:“阮笛,這筆帳我也給你記著。”
阮笛的身體一僵。
為什麼她感受到了一絲絲的不寒而栗……
吳悠安利化妝品的間隙,瞥到兩人的小動作,咋呼道:“幹嘛呢幹嘛呢?悄悄話說上了?”
moon也起哄:“怎麼回事兒?有什麼話不能跟兄弟們說?”
阮笛臉有些熱,急中生智道:“我、那我來跟大家說說。”
她舉起酒杯:“真的特別感謝大家為我說話,尤其沒見過幾次麵就能這麼支持我,我甚至還沒能記住大家誰是誰……我真的很感動。”
“我保證,回去我就把頒獎大會的視頻刷二十遍,一定會把你們都對上號的!!”
大家都被阮笛堅定又認真的表情逗笑。
阮笛今晚真的很高興,所以喝了些酒。
她長教訓了,雖然兩瓶啤酒對她來說已經不少,但她全程小口小口喝,直到酒局散場也隻是微醺,還算清醒。
屈哲也喝了些,但他神色清明,連微醺都不到。
兩人坐電梯到12層,本該分道揚鑣,阮笛突然叫住他:“我能跟你進去嗎?”
屈哲愣了下:“你沒帶鑰匙?”
阮笛神色有些扭捏,搖了搖頭,隻說:“找你有事。”
屈哲看她有些迷糊的樣子,讓她去沙發那坐好,他去倒了杯酸奶,給她解酒喝。
阮笛先緊張地喝了半杯酸奶,然後看著屈哲,正襟危坐。
她吞咽了下口水,才說:“我……一直想跟你說謝謝。謝謝你陪我對稿子,謝謝你……陪我回家,謝謝你陪我去學校,還有……謝謝你拜托別人幫我轉微博。”
屈哲聽著她吞吞吐吐的話,怔住了。
阮笛上半身肉眼可見的緊繃:“我這人你知道,就不會說這種場麵話,我也總覺得,和你……是不用說謝謝的。”
她目光灼灼地盯著他。
屈哲胸腔震顫,也深深凝視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