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笛睜眼醒來, 腦子嗡嗡的。她也不是沒喝過酒,但僅限於過年在家裏的時候跟老爹喝兩杯啤酒,這種雞尾酒是碰也沒碰過。
白天還滑了雪, 久違的運動加上醉酒, 此時阮笛渾身像散架了一樣, 費了好大勁兒才從床上坐起來。她看了一眼周圍的布置,稍微清醒了些。
這好像……不是她家啊?!
阮笛開始回憶, 腦子裏最後一個畫麵是什麼來著?
昨天窘迫得要死的一幕瞬間跳了出來,過了一晚上還是讓她尷尬得手腳蜷縮。阮笛掃了一眼四周的家居擺設,“欻”地一下把床頭櫃上的手機拿過來, 點進那個該死的公眾號,屏蔽、取關一條龍。
舒服點兒了。
阮笛還看到陳老師昨晚給自己發了一條消息, 說她晚上回老家晚上不回來了。
順著社死現場再往後回憶, 卻是實在想不起來了。
屋子裏拉著窗簾, 環境幽暗,阮笛走下床把窗簾拉開。看到窗外的高樓,發現有些眼熟,但仔細看又和自己臥室角度看到的有些不同。
最終, 一個詭異的想法在她心中形成——這不會是屈哲家吧?
她這是醉得都不認識家了?
阮笛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褶皺的衣服,還是昨天那套, 窗戶玻璃上映著她的臉有種宿醉的臃腫感, 頭發也亂糟糟的, 整個人邋遢又糟糕。
她攥著手機,邁著貓步走到門口, 灰溜溜地將門打開一個縫。
客廳的布置她是有印象的,淺灰色係的現代工業風,這果真是屈哲家。阮笛又將縫開得大了一點, 看到豆包在窩裏趴著,正直勾勾地盯著次臥門的方向。
見阮笛露了頭,豆包突然直起脖子。
阮笛慌忙做出往外推的手勢,讓它別過來,但豆包才不聽那一套,它站起身子,興奮地跑了過來。
阮笛嚇一跳,她本想不驚動屈哲偷偷溜出去的,沒想到豆包這麼熱情。看豆包如此熱烈歡迎她,她開始覺得這樣不打招呼就溜走是不是不太好。
但她猛然想起那家夥一直瞞著自己就是屍山這件事,瞞了那麼久,那她也沒有什麼好負罪的。
於是阮笛大大方方地溜出去。豆包也很給麵子,雖然大張旗鼓地跑過來,但就隻是安靜地在阮笛腳底轉圈,撲了她幾下,並沒有發出叫聲。
阮笛彎下腰,伸手跟豆包的短腿擊了個掌,然後飛速地稍稍站直,保持著半彎腰的姿勢,偷偷摸摸往大門那邊走。
右方傳來了一聲清晰的咳嗽。
阮笛僵住,緩緩轉過頭。
屈哲早已洗漱完畢,正在不緊不慢地煎蛋,跟頂著雞窩頭偷偷摸摸的阮笛形成鮮明對比。他注意到她的動作神態,戲謔道:“想溜?”
阮笛開始不服氣了,怎麼,還想把她扣這了?她還沒就他的罪狀興師問罪了。
她提起一口氣,在腦內醞釀著辱罵他的話,屈哲先她一步問:“你帶鑰匙了嗎?”
“哈?”阮笛被問懵了,她摸了一遍自己渾身上下的口袋,“好、好像沒帶。”
“嗯。”屈哲笑一聲,對這個答案一點都不意外。他昨晚敲了她家很久的門都沒人應,後來隻能把她弄醒。她跟此時的動作一模一樣,渾身口袋摸了一遍跟他說沒有鑰匙,就繼續睡了過去。
他把煎好的兩個蛋盛出來,給阮笛指了個方向:“洗手間有剛買的洗漱用品。”
“哦……好吧。”像充滿氣的氣球突然被放氣,阮笛剛剛積攢的氣勢被打斷,瞬間變成了任人宰割的小綿羊,默默去了洗手間。
走到一半她又轉身,問:“不對,我昨天怎麼回來的?”她居然一點記憶都沒有,難不成她斷片了?就一杯!不至於吧。
屈哲把碟子端到餐桌上,跟她說:“你睡著了。因為太重了,我和uu兩個人輪流才把你扛了上來。”
“哈?”阮笛吃驚地張開嘴巴,“我有這麼沉?”
其實她對女生胖瘦這件事沒什麼概念,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的體重具體是多少,但想了想昨天見到的阿離、徐琳娜、moon,高挑的身材好像看起來都比自己瘦,於是她隻驚訝了幾秒,就認命道:“……好吧。”
說完,阮笛垂著腦袋往洗手間走,路上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肚子上的軟肉,又捏了幾下大腿。
屈哲低頭笑。
吃過早午飯,回不去家的阮笛給陳老師發微信求助,得知她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陳老師的時間裏,阮笛蹲在地上專心逗狗,玩得可開心。
屈哲見她注意力全都在豆包身上,忍了一會兒,開口叫她:“過來看個好玩的。”
阮笛果然被吸引:“在哪兒?什麼好玩的?”
她被帶進一間設計得很有現代感的屋子,阮笛進去的瞬間立刻愛上了。
裏麵簡直是遊戲愛好者的天堂,switch、ps5、電競椅、還有兩台顯示器、麥克風,除去書房裏放了一台筆記本電腦,屈哲居然專門弄出了一間直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