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手肘碰了碰若錦的手臂,道: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畫上的人有點眼熟。若錦,你也看看,看看像誰。”
若錦抬起頭,細細地看了一會兒,一時半會兒沒說話。
杜一荇湊到她旁邊問:
“你是不是也覺得很眼熟?”
若錦點頭。
“那你覺得像誰?”杜一荇看了一下她的表情,隻見少女精致的五官微皺,似乎也想不出。
杜一荇看著那副畫,他心底有個答案呼之欲出,但又覺得不太可能。
這時,一旁的鹿銜有些不耐煩的收回手,看向兩人,道:
“你們兩個吵死了,都給我出去。”
“……”杜一荇。
他幹什麼了?!他就隻說了幾句話而已,聲音有那麼大嗎?
“快走,不要妨礙我把脈。”
然後,兩人就被趕了出去。
杜一荇看了看四周,發現左邊走廊出去有個陽台,陽光從玻璃窗上穿過,撒在光滑的地板上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於是他便提議道:
“在這裏也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要不然我們去那邊陽台坐坐吧。”
若錦看了看陽台,點頭。
杜一荇從裏麵看以為那隻是一個小陽台,等出去了,他才發現這個陽台不僅是露天的,裏麵還自帶一個泳池,簡直是奢侈到了極點。
他們一坐下,便有女仆送上點心茶水,打開遮陽傘,服務簡直不要太貼心。
坐了一會兒後,杜一荇想著來到這兒好幾天都沒給陸壓彙報消息,便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簡單的說了一下這裏的情況。
編輯好短信之後,杜一荇正準備發,但不知想到什麼,手又停了下來。
陸壓那邊也不知道怎麼樣了,如果他再忙著,現在把事情告訴他,隻會讓他擔心。而且他也還沒有查清到底是怎麼回事,萬一並不是他想的那樣呢。
他想了想,還是把那段話刪掉,重新編輯了一條報個平安之後,便把手機收了起來。
還是等他今天晚上去探個究竟,查清事情之後再告訴他吧。
收起手機,杜一荇拿起桌上的飲料喝了一口,然後看向一旁正在認真寫著什麼的若錦,好奇地湊過去看了一眼,問:
“你在寫什麼呢。”
從剛才坐下起,若錦就一直在寫,而且她用的是毛筆和裁成一卷卷的宣紙,很是用,心。
她的字很好看,一撇一捺極為工整,但又自帶鋒芒,看起來特別舒服。但杜一荇看了好半天,都沒看明白紙上寫的字到底是什麼字,有點像泰文又不是,日文,也不是。
若錦見他一臉糾結,便笑著解釋道:
“這是梵文,上麵抄的是金剛經,用來祈福的。”
“哦,這樣啊。”杜一荇恍然大悟:“怪不得我看不懂。”
若錦點頭:
“我幼時體弱,用了許多靈丹妙藥都沒用,後來母後不知從哪兒聽聞,隻要親手抄送金剛經到佛祖神前,你所希望的那個人就會好起來。所以後來母後日日都會給我抄一卷金剛經祈福,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有用,後來我真的就好了。所以我也想為清筠抄一卷。”
杜一荇點頭:
“我們人界裏有句話叫心誠則靈,一定會有用的。”
其實抄寫經書到底有沒有用,那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愛你的人希望你能好起來的那顆迫切的心,它促使著對方拚盡全力去尋找一切方法。
無論是上窮碧落,還是下黃泉。
“你很喜歡冷先生嗎?”杜一荇小心翼翼地問。
他之前聽陸壓說過,若錦是未成年的人魚一族,原本是不能上岸的。即使上了岸,魚尾化作雙腿走在陸地,也會受錐心之痛。
他是聽過西方的人魚故事的,雖然真相有所出入,但應該也大同小異。
人和神仙相戀向來沒有什麼好下場,不僅要和家人分離,而且還要受那麼大的痛苦,他是真的覺得不值得。
而且前天鹿銜說了,想要救冷清筠,就必須取出若錦的心頭血。而人魚的心髒是很堅硬的,一般的工具根本沒辦法穿透心髒,而人魚心髒一旦破裂便再也無法修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