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斛珠(1 / 2)

第二天,青年是被一個老大爺叫醒的,醒來的時候他還迷迷糊糊,沒搞清楚狀態,隻看見一群人圍成一個圈把他圍在中間。

“帥哥,你躺我店門口做什麼咯?天亮了,起床了。”

青年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抬頭看了看,果然天色大白。

再看向周邊的景物,青年忽然有些頭疼,他怎麼會睡在這裏?

昨天,昨天晚上他好像陪老板應酬去了,然後,然後,他就想不起來了。嘶,頭好疼。青年捂著腦袋,有細碎的片段從腦海閃過,可他想把它們拚接起來卻怎麼也沒辦法。

一深入去想,頭就又針紮了般開始疼。

見他仍舊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大爺搖了搖頭,現在的年輕人可真不像話。

“帥哥,你快起來,我要開門做生意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青年連忙抓起地上的包從地上爬了起來。

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今天不是周末,他看了一眼手表,指針已經指向八點五十分,距離他打卡隻剩十分鍾。

糟了!!!青年瞳孔驟縮,拔腿就跑。

那坑貨老板規定,遲到一分鍾就扣一百塊錢!

於是,清晨梅城老街的大路上,有位青年逆行在層層的人群裏,他奮力奔跑的身影格外顯眼。

而在一座屋頂尖尖的角樓上,有個身穿錦衣的少年飄浮在空中,風把他寬大的衣袖吹得烈烈作響,長長的黑發如絲緞般順滑,懸浮在空中,仿佛與風交織。

他五官精致,一雙眼眸水潤潤的,臉上還帶著未褪的嬰兒肥,看著那個已經越來越遠的身影有些好奇的歪了一下頭,他的鼻子微動,空氣中傳來一股香甜熟悉的味道。

是陸壓!

少年如同嗅到肉骨頭的小狗一般,使勁嗅了嗅,確定無誤後,眼眸瞬間發亮,袖子一揮,瞬間消失在角樓上空。

而在角樓的下麵,有個三歲的男童仰著頭,愣愣的看著少年原先站著的位置,眸中浮現一絲疑惑,似乎不明白為什麼剛剛站在那兒的哥哥突然不見了。

“終於讓我搶到了。”而在他兩步以外的中年婦人滿臉喜悅的從人群裏擠出來,手裏提著剛剛搶購的折後海鮮,沾沾自喜地走到男童身邊牽起他的手,笑眯眯道:“寶寶我們回家,回去奶奶給你做大閘蟹吃。”

男童仰起頭,一手指向角樓,天真無邪的對她說:“奶奶,剛剛那裏有個大哥哥站在那裏,呼一下就飛走了。”

婦人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什麼都沒看見,隻有尖尖的屋頂以及爬滿爬山虎的窗扉,不知想到什麼,她的笑容一僵。

這座角樓聽老一輩兒的說從明朝那會兒就有了,經過那麼多年的風吹雨打,早就腐化了,但政府說這兒是文化遺址,所以一直沒拆。

因為怕有人偷偷上去太危險,就圍了起來,別說人了,就是貓也進不去。

聽說這兒原先是個寺院,後來不知怎麼的被一把火燒了,唯獨隻剩下這角樓,聽說這角樓底下埋著一具屍骨,冤魂不散,在這裏守了幾百年,每每有人提議要拆掉這角樓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雖不知真假,但這故事是流傳下來了,所以這城裏人多多少少都對這地方帶著懼意。

都說小孩子的眼睛最純淨,能看到大人看不見的東西,婦人當即就抱起男童,急急忙忙呸了兩聲,道:“小孩子別瞎說,肯定是看錯了,走走走,我們回家。”

另一邊,青年急急忙忙的趕在最後一分鍾刷上卡,看著顯示器上顯示刷卡成功四個字,終於鬆了口氣,然後整個人癱軟的滑到了地上。

好險,就差一分鍾,這個月的辛辛苦苦的獎金就沒了。

喘完氣,青年才扶著牆壁站了起來,緩緩走進辦公區。

辦公室的其他人早就到了,見他一副邋裏邋遢的樣子,就知道昨天又陪酒去了,便笑著打趣道:“喲,今天又在哪旮遝醒的呀,酒醒了沒有?要不要我給你泡壺茶醒醒酒?”

青年躡手躡腳的走進來,往裏麵辦公室望了望,壓低聲音問道:

“老禿頭還沒來吧?”

老禿頭是他們的老板,人如其名,沒到四十歲就頭發掉光了,再加上他為人吝嗇,公司人背地裏就給他取了這麼一個外號。

“沒呢,你快去洗洗,一身酒臭味。”同事嫌棄的捏著鼻子衝他揮了揮手。

青年點頭,低下身子去拿放在桌子底下的備用衣服,但翻了半天都沒找著,於是他一邊翻,一邊頭也不抬的問:“老王,你看到我放在這兒的一個白色袋子嗎?”

無人回應。

他以為自己聲音太小同事沒聽見,就又叫了好幾聲。但始終沒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