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夜幕下,有幾道黑影飛速掠過,無人注意。燈光昏黃的小巷內,有個男人拎著一瓶啤酒,醉醺醺的走著。
此時已是淩晨兩點,正是這座小城一天之中最安靜的時刻,萬夜具籟,大街上連個人影都沒有。
“傻b的老板,一天天就會使喚人,工資不加,待遇不好,連特麼車費都不報銷,老子明天就去辭職1說著他又往嘴裏灌了幾口酒。因為灌得太快,大量的液體從嘴角滑落,順著脖頸流下,白色襯衫以可見速度被染濕。
一頭亂糟糟的頭發隨著他的動作而晃動,跟個雜草堆一般。還沒等他喝完,就有人重重的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手上的酒瓶不受控製,直接砸在地上,清脆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尤為響亮,玻璃如同水花般四濺,在燈光下閃爍著奇異的光芒。
“艸,你眼睛長哪裏去了,那麼大個人都沒看見。有本事別回來,要不然小爺我打不死你!大傻逼,傻麅子。”男人向著那人離開的方向大罵,在酒精的作用下,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就在這時,原本寂靜的巷口又響起腳步聲,男人瞬間清醒了幾分,想起剛剛自己口不擇言的辱罵,心底瞬間慌了,他下意識地退後幾步,吞了吞口水,顫抖著聲音道:“不是吧,真回來了……”
仿佛是回應了他的心聲,腳步聲逐漸靠近,一個影子從如離了弦的箭般朝他衝了過來,那個影子有座小山那麼高,與周邊的樓房並肩,陰影籠罩了整片區域。
那個黑影逐漸靠近,青年這才看清楚模樣,他的頭上長著一隻巨大的角,如同麋鹿角般分叉出枝椏,但唯一不同的是,這些角尖銳而又鋒利,輕易地就能把人身上戳出一個洞。
他身上還有跟豹紋一樣的斑點,但又比斑點要大得多,就像是蝙蝠的樣子。
尾巴長而細,定晴一看,上麵還長著倒刺一般的毛發。
似鳥非鳥,似豹非豹,獨角。
他忽的想起小時候從山海經裏看見的怪物,逐漸和眼前的重疊。
那個名字呼之欲出,但他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不過此時與畫上不同的是,怪物的嘴裏還滴滴答答地往下掉著血,仿佛剛剛美餐過一頓。
它歪頭看了青年一眼,鼻子又在他周邊嗅了嗅,仿佛在判定他是不是可以吃的東西。
灼熱的鼻息噴到他的臉上,還伴隨著一股惡心的腥臭味,臭到讓人快要昏厥。
但青年卻一動不敢動,就這樣仰頭看著,腦子一片空白,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不可能,他一定是在夢裏。
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推開。
“讓開1
隨著一聲怒斥,一個修長的身影重重地落在了他麵前,他半跪在地麵上,手上還拿著一把長劍,以他為中心的四周似是受到什麼重大的壓力,塵土飛揚。
隻是眼前的人又不似是這個時代的人,他身上穿著一身玄色飛魚服,頭發高高束起,一身冷冽,即使隔著有十米的距離,他也能感受到從他身上散發的肅殺之氣。
還沒等他看清臉,那個黑影發出了如嬰兒般的啼哭聲,刺耳而又響亮,還帶著詭異的笑聲。
那聲音仿佛要震破耳膜,把人攪碎,青年下意識的捂住耳朵倒在地上,臉上出現痛苦的表情。
下一秒,那個玄衣男子如離弦的箭一般飛速的朝那隻怪物彈了過去。
怪物抬起上半身,亮出鋒利尖銳的前爪,眼看下一秒就要直接踩在那人的身上。
青年也顧不得自己腦袋快要炸掉了,大喊:
“小心1
話音落下的同時,男子以極快的速度從它的爪下滑過,直接穿過它的身體,閃到了他身後。
怪物的爪子撲了個空,直接在地上砸出了個巨大的坑,碎石瞬間朝四周飛濺。
青年下意識的抬手一擋,那些碎石子就如同子彈般劈裏啪啦地砸在他身上,生疼生疼,而且還吃了一嘴的塵灰。
青年連呸了好幾下,感覺嘴裏的土腥味兒沒了,這才停下,然後連忙抬頭去看眼前的情景。
隻見那人一個飛身上了怪物的脊背,手中的長劍有銀光閃過,他雙手握住劍柄,劍尖朝下,一個用力,直接刺破妖物的皮毛,那一刻,他仿佛聽到了血肉被劃破的呲啦聲。
同時,妖物吃痛,發出一聲痛苦的長鳴,那淒厲的叫聲劃破夜空。
耳膜再次受到刺激,青年哀嚎一聲,又倒在了地上。
妖物猝不及防地抬起尾巴往身上一掃,男子直接被掃了出去,撞上了不遠處停靠的車輛,堅固的外殼瞬間凹了進去,發出響亮的警報聲。
男子捂住胸口,一口鮮血瞬間湧出,不受控製地吐了出來。
看著地上那灘紅色的血跡,男子猛然抬起頭,眸中神色越發冰冷鋒利。
他看著眼前的那頭妖物,嘴角忽的彎了一下,露出一個詭異的微笑,然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