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用了。”言輕可不敢跟他一起共進,是誰被吃還不一定呢,“如果你能提前把我們送回去,我會很感激你。”
“你在說什麼呢。”血族冷淡道,他從上往下俯視著言輕,視線凝在脖子上細小的傷口上,“我隻答應送你一個人回去。”
氣氛冷如冰窟。
言輕不是沒料到他會反悔,但還是有些生氣,硬著頭皮道:“可是您之前在大廳裏答應過。”
“對,我說會放你們走,但是另外兩個人能不能自己安全走出舊校區,就不關我的事了。”萊恩斯冷淡地兩手交疊,“我隻說了會送你一人回宿舍。”
言輕能從這句話裏聽出很多信息,比如“安全走出舊校區”,是不是意味著……舊校區其他地方,也都住著血族?
他能送自己回宿舍,說明他知道自己住在哪棟樓,哪個房間。
他可能還知道更多,對自己了如指掌,但是自己對他一無所知。
“那……我就,不麻煩您送了。”他用盡可能緩和,商量的語氣,提出請求,“我自己去帶我的同伴們離開……可以嗎?”
血族陷入短暫的沉默,沒有給出回應。不過這時候,沉默總比一口回絕要好。
“你知道你現在這個樣子,隻要進入舊校區就會被撕碎嗎?”
他的聲音不再縹緲遙遠,而是在耳邊響起,嗓音低沉冷冽,帶上了一點高高在上的冷峻。
“在您這兒和舊校區有區別嗎?”言輕說,“對我來說都一樣。”
血族突然冷哼一聲。
“那好吧。”他說,“不過你說過,滿足我的所有要求,直到我滿意為止。”
“鑒於你剛剛乖乖自覺地坐在桌上,這個條件就抵消了吧。”他敲了敲桌子,“現在開始,你滿足我所有要求,我放你們一起回去。”
他答應地比言輕想象中快多了,看他從容不迫的模樣,言輕不知怎麼就警惕起來:“午夜十二點前。”
他沒有一口答應,但其實他沒有選擇權利。
血族就當他答應了,微微一笑。
他突然湊地極近,低沉道:“聽說你們的教義告訴你們,不允許和任何人過分親密,保持身心純潔。”
“‘上帝’還告訴你們,不要和黑暗、肮髒、惡魔為伍。”
“那麼這樣呢——”
猝不及防間,血族按住他的肩膀,將他推倒在餐桌上。雖然他用手給言輕墊了一下後腦勺,但言輕還是感到天旋地轉,原本還能防備的坐姿成了躺姿,現在正麵大開麵對天花板,成了毫無防備的、最沒有安全感的姿勢。
強烈的危機感襲來,接下來的事仿佛可以預料到,他好像知道了血族骨子裏的惡劣。
“你想怎麼樣?”他呼吸急促,極為驚惶地看著上方的人。
成年人的重量壓上來,看不見麵具下的表情,隻知道那雙眼中的感情依舊淡漠冷峻。
“我討厭那些虛偽的,自欺欺人的信徒。”他似乎微不可查地勾了勾嘴角,又很快壓下去,身體也伏下來,獠牙和冰冷的嘴唇一齊落在頸間,“所以,我想看看你做一些違背教義的事。”
不可以——我的人設不可以崩塌!
無論是作為言輕還是尤利卡,此時他都驚恐萬分,開始不自覺掙紮起來。
不能……他不能被血族蠱惑。
冰冷的唇貼在他頸間,細密的親吻落下來,從肩頸一直親吻到耳後,隨即他停留在一塊極薄的皮膚周圍很久,那一塊皮膚很快變地濕潤——血族在舔舐,像要下口前那樣品嚐開胃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