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已經挺立起來的某物,在墨奕塵尋找了一個令兩人更加容易契合的位置之後,一個挺身,在沐慈毫無防備的狀況下,闖入了她的身體。
“啊……”頭不自覺地仰起起來,沐慈緊緊地抱住他的脖子,而他則是一直親吻著這個令他足以發狂的身體。
雖然說,沐慈是他的敵人,但是不得不提,他徹底地迷戀上了這一具身體,然而,卻怎麼也不可能讓她擁有一個在墨家名正言順的身份。
花前月下,兩具身體水乳交融,纏綿了許久,直到墨奕塵發出那一聲滿足的低吼,兩人才心滿意足地停歇了下來。
“少爺……”眼神迷離的沐慈望著墨奕塵,她溫柔地喊了出聲。
“回去睡覺吧!”把她輕輕地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墨奕塵撿起了自己的衣服快速地穿了上身,麵無表情,聲音平淡地吩咐了她一句之後,頭也不回地就離開了這個地方,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般。
默默地撿起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套上,沐慈麵上終於失去了平日的笑容,眼神了已然不是看不透的笑意,而是黯然神傷。
望著墨奕塵離開的方向,嫣紅薄唇微微輕啟,小聲地對著早已是空無一人的出口小道說道:“哪怕一直這樣,我也願意。”
就算他還是一個正眼也不給自己,可沐慈覺得,這樣足夠了,能夠這樣像一對平淡的夫妻一樣相處,她覺得真的足夠了。
從來到這個地方開始,沐慈一直都非常清楚是來做什麼的,慕容卿已經給自己提供一個機會,她也牢牢抓住了,並且留在了他的身邊,之後做什麼,都由她自己來決定。
日子如此得平靜,以至於沐慈漸漸忘卻了自己最初的目的,她似乎開始適應了這個身份,開始沉迷於現在的生活,想要一直一直,就這麼和墨奕塵過下去……
但,她清楚,不論是過去還是現在,墨奕塵都未曾對自己上心過,他的心,從來都沒有在她的身上停留過哪怕一刻。
他迷戀的,隻是她的這具身體罷了,若能用這副容貌,這具身體把他留在自己的身邊,付出再大的代價,沐慈也認了。
高空上的薄雲再次緩緩地移動到了月亮前邊,柔和的月光瞬間消失,沐慈所在的地方霎時變回了最初的昏暗。
屋頂上,一抹人影快速地閃到了坐在石椅上的沐慈的身後,一身黑衣,就連臉也被遮起來,隻留下一雙幽綠的眼睛在外。
黑暗下,那散發出幽綠光芒的雙眼看起來令人毛骨悚然,但背對著他的沐慈已經領會了許多次了,也早已體會到了那光芒的可怕,並沒有轉過頭去,而是始終保持著背對的狀態。
“有什麼發現嗎?”幽綠眼睛的主人開口詢問沐慈。
“沒有。”她幾乎不假思索地就回答了出來。
“這麼些日子了,什麼也調查不出來嗎?”眉頭微蹙,幽綠眼睛似乎對於沐慈的這個答案很是不滿意。
“他不信任我,如果我貿然行動,多問,會引起他的懷疑。”沐慈淡定地回答。
其實,隻是她不想去做多餘的事情,沐慈是帶著仇恨而來的,可……卻又一次淪陷在了情網之中。
縱然他把她傷得滿身窟窿,遍體鱗傷,但她仍然一心向他。
“沐慈,我希望你清楚你自己的身份,是誰把你從那個汙穢的地方救出來,讓你不需要再去飽受那些侮辱,你現在的容貌,又是誰給你,這些都不是天賜的,都需要付出代價。”這些天都隱秘地觀察著沐慈的一舉一動的幽綠眼睛,又怎麼不清楚她到底是真的如她所說的避免引起懷疑而不行動,還是另有想法呢?
關於沐慈的事情,他是了解了很多,從她最初來的時候,他就一直是跟著她的,對她的認識,不算長,但足以透徹了。
“箬,我不需要你每一次這樣警告我。”放在石桌上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沐慈似乎生氣了,側過臉來,稍顯憤怒地回答道。
“我隻是希望你能記著,你是因為什麼而來,也記著,是誰給了你重生的機會。”被沐慈叫做箬的幽綠眼睛的男子,並沒有被她的憤怒所恐嚇到。
“我知道。你回吧!”沐慈不想要再和他多說什麼,直接下達了驅逐令。
“沐慈,為了他,值得嗎?”他不曾看過她一眼,就算她還能呆在他的身邊,箬也相信,他不過是迷戀她的身體罷了。
“箬,你不懂。”隻要是為了他,沐慈都覺得值。
聞言,箬知道怎麼勸她都不會有什麼結果了。
“拍賣會是在一個月後,你抓緊點兒時間。”離開前,箬再次提醒了一句,讓沐慈不要忘了正事。
一個月,她最後剩下的時間,竟然隻是一個月了,還以為,這樣平靜的日子,可以長久……
仰望星空,一滴淚從她的眼角無聲地滑落了下來,低落在了地上,散成了一朵精致的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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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叫什麼名字啊?”
在落雪被送到太後宮中的第一天的晚上醒來,她就發現了自己的身邊多了一個像石像一樣,永遠維持著一個姿勢,一個表情,除非她走動的時候,不然也不會動的少年。
他很奇怪,不論落雪問他什麼話,他都是簡短地回答,從來不會多說一個字,顯然沒有要和落雪繼續聊下去的意思,每每總會陷入沉默的局麵。
“兗。”
“你幾歲啊?”
“十五。”
“那你來自哪裏?”
“不知道。”
“……”
每次太後進到落雪的房間裏,看到的便是雙手手肘放在桌子上,撐著自己的下巴,天真地看著對麵站立如鬆,挺直得猶似一根竹竿一樣的皮膚白皙的戴著半邊冰冷冷的貼麵具的少年。
而每次聽到的,都必然是這樣無趣又沒營養的對話。
“皇奶奶!”
聽見門開了的聲音,落雪把注意力轉移到了門口的方向,看到每天都給她送好吃的太後,立馬跳下了椅子,跑到了她的麵前,一把抱住了她。
相對落雪的熱情,兗則是默不作聲地抱拳作揖,算是給太後行禮了。
對於兗在慈寧宮的出現,太後原本是有些不習慣的,也不大想一個這麼奇怪沉悶的少年留在這兒,畢竟男女授受不親,雖然落雪還是個孩子,但是她還是擔心了。
但聽完了蘇穎棠和南宮瑾煜的說法,這個少年的身手了得,可以好好地保護落雪不受任何傷害,勉為其難之下,太後也隻好答應了。
“雪兒,看皇奶奶又給你帶了什麼?”慈祥的笑容爬上太後的麵容,每次看到露出燦爛如陽,活潑可愛的落雪,太後心裏對兗的各種不適應,也都慢慢地淡了下去。
漸漸的,也轉變成了適應,好似兗就是一開始就存在於這個地方一樣。
從小被訓練成冷漠無情的冷血殺手,兗在組織的訓練營裏,每日除了枯燥的練習之外,沒有任何的消遣活動。
因為殺手被要求沒有七情六欲,不能具備常人的感情,所以都是讓他們每個殺手獨立生活,獨自行動,可謂是真正的獨行俠。
由小到大都是如此,兗除了會殺人之外,別的什麼也不懂,更不懂得怎麼和人相處。
命是南宮瑾煜給的,從進入暮雨的那一刻開始,他被賦予了殺手的身份,需要堅信和銘記的,就是服從命令。
所以對於落雪,他便是在服從南宮瑾煜給他的,陪著她,不能違抗她,保證她的安全這一條命令。
來到的那一天開始,他就寸步不離地守在了落雪的身邊,就連睡覺,他都是站在房內隔間的珠簾外,站著休息的。
“哇!謝謝皇奶奶!”看著太後身邊的人從裝著食物的籃子裏拿出一樣一樣美味的糕點,落雪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作為一個忠誠的吃貨,落雪可謂是把吃作為了人生最大的理想。
“雪兒乖,奶奶呢,老了,該去休息了,讓兗陪著你,慢慢吃,好嗎?”
“好!”
落雪懂事地點了點頭,沒有煩擾太後陪著自己,乖巧的她把太後送出了門外之後,就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眼睛掃視了一番,興奮地看著這一桌子的好吃的,一時間不知道該從哪裏吃起來。
“兗哥哥,你要不要也來吃?”她小小的身體,又是一個女孩子,再愛吃,也吃得不多,這麼一桌子,肯定是要浪費的,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正想著怎麼辦,自己一個人吃也有些無聊。
眼珠子轉了幾轉,忽然想起了兗的存在,覺得分享才是最快樂最重要的她咧開一個燦爛的笑容望向他,熱情地邀請道。
“不用了。”
然,不懂得分享的快樂的兗,麵無表情的目視前方,毫不猶豫地就拒絕了落雪的邀請。
“可是,東西好多,我吃不完。”被無情地拒絕了的落雪,原本笑著的表情頓時就垮了下來,轉變成了失落。
“……”
“兗哥哥,不如,你還是來陪我吃吧!”不想浪費的落雪,不放棄地又一次厚臉皮地向他發出第二次邀請。
“……不用了。”一如剛才的回答,兗還是這麼地不留情麵。
“哼!”一連被拒絕了兩次,和善的落雪也生氣了,拿起了離自己最近的兩個盤子裏的糕點,張開大嘴巴,一把塞進去了一個。
隨即跳下了椅子,一手抓著另一塊糕點,一手拖著自己剛剛坐著的椅子,走到了兗的麵前,在他疑惑的眼神下,爬到了椅子上站了起來,怒瞪著他,沒等他揣摩出她想做什麼,就把手上的糕點一把狠狠地塞進了他的嘴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