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啦!隻是有點兒意外,這麼大的孩子……”竟然是個殺手!當然,想起了現在所處的環境,暮雨又是南宮瑾煜一手建立的神秘組織,蘇穎棠才及時住了嘴,沒有繼續往下說。

“煜兒,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什麼要給雪兒找保鏢。”太後並沒有在意蘇穎棠未說完的話是什麼,反而在意的,是南宮瑾煜為什麼要給落雪找一個保鏢。

“皇奶奶,其實,事情是這樣的……”心知太後知道的事情肯定不比自己少,而且蘇穎棠也覺得她是站在自己這一邊的,所以毫不避諱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以及打算全部告訴給了太後聽。

“你打算引蛇出洞?”太後聽完,認為這麼鋌而走險的做法,定然是為了揭開當年的真相。

一手策劃的是誰,太後一早就知道,隻是無法動手,無法涉足,隻能在一旁默默地看著,無能為力。

“正是這個打算,而且……”點點頭,蘇穎棠確認了太後的說法,爾後欲言又止,閃躲的眼神不安地看了南宮瑾煜一眼,不知道該怎麼和他說。

察覺到來自於她的視線,南宮瑾煜疑惑地看著她,看出她似乎有話要對自己說,但是一直閃躲著不開口。

“有話說?”不得已,南宮瑾煜隻好開口親自詢問。

“棠兒,你跟煜兒有什麼話說?別老是藏著掖著,說出來才好。”害怕休妻的事情再次發生,太後不想兩人因為不坦誠又一次形同陌路,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如果我說,霂妃她沒有死,你們信嗎?”在心底深呼吸了一口氣,蘇穎棠狠狠心,最終還是說出口來。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人果真如蘇穎棠所料的,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驚訝的表情,眸中盡是懷疑。

“棠兒,你可知道你說什麼?你怎麼知道霂妃的?是煜兒和你說過的?”霂妃自從消失之後,就成為了後宮的一個禁詞,已經漸漸被人忘記了這個人的存在了。

況且霂妃消失的時候,蘇穎棠還很小,不可能會知道霂妃這個人的,唯一讓她知道的人,就是南宮瑾煜了。

於是太後把視線轉向了南宮瑾煜,睜大著眼睛直直地盯著他看,像是在用眼神質問他。

“我沒說過,穎棠,你怎麼知道……我母妃的存在……”一直以來,自從霂妃消失,南宮翎對外稱的他就是皇後的孩子,之後知道這件事的人都逐漸地默認了下來,這個後宮裏,再也沒有霂妃的存在了。

此時他的聲音哽咽,過往的回憶再次湧上了心頭,南宮瑾煜不敢相信,竟然還會有人知道他霂妃的存在,而蘇穎棠的言論,更是讓他覺得驚訝不已。

“那棠兒你怎麼……”既然南宮瑾煜沒有說,那蘇穎棠從何得知?太後還想問清楚,可卻被蘇穎棠率先打斷了她的話。

“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我說,霂妃沒死,你們信嗎?”自己的問題還沒有得到答案,蘇穎棠不想要他們把話題轉移,於是乎又問了一遍。

“棠兒,你為什麼那麼確定?”蘇穎棠一次次重複這個問題,想必她是有十足的把握,那麼太後就想知道,到底她知道些什麼,可以支持她的這個說法和推論。

“穎棠,你是不是知道關於母妃的什麼事情?”南宮瑾煜和太後一樣沒有正麵回答蘇穎棠的問題,而是同樣的拋出一個問題來反問她。

“皇奶奶,瑾煜,你們的反應,看來是不信了啊!”見兩人都沒有回答自己,蘇穎棠心裏有數了。

然而畢竟事情都過去了那麼久,兩人選擇淡忘,很難才忘卻了這件殘酷的事情,如今又被她提起來,還說出了這麼荒謬的結論,的確讓人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穎棠,別鬧了。”說了那麼久,蘇穎棠還沒有把重點說出來,已然把兩個人都給弄急了,更為心急的還是南宮瑾煜,他想要快點兒知道,蘇穎棠想說的到底是什麼。

看出了南宮瑾煜神情中的焦急,蘇穎棠也不再賣關子了,但是她還是怕南宮瑾煜太過激動而失去了理智,她走過去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勸說道:“瑾煜,我可以都告訴你,但是,你保證冷靜,好麼?”

這事關她的複仇大計,還有能不能一舉攻破那個人的詭計,不能因為南宮瑾煜,而讓敵人發現了自己的計劃,將他們一行人都陷入危險之中。

望著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南宮瑾煜也發現自己現在有點兒被情緒衝昏了頭腦的先兆,深呼吸了一口氣,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緊閉雙眼,在心裏默默地告誡自己冷靜,等到心跳慢慢平緩下來,他才睜開眼睛來,正視蘇穎棠,對著她點了點頭。

得到他的肯定,也確認南宮瑾煜已經冷靜下來,蘇穎棠才轉頭看向身邊的太後,隻見比南宮瑾煜冷靜許多的太後點了點頭,示意讓她繼續往下說。

“霂妃還活著,我見過她,但是具體在哪兒,我現在不能告訴你,瑾煜,體諒我。”不是不信任,而是蘇穎棠擔心南宮瑾煜會做出衝動的事情來,所以,她隻能夠跟他確認霂妃沒有死,但不能告知他身在何處。

“你見過?在哪兒?”果真如蘇穎棠所料,南宮瑾煜一聽到她見過自己的霂妃,才冷卻下來沒多久的心又開始激動起來,幾乎是無意識地就伸出手來猛然地抓住了她的雙肩,緊張地繼續往下詢問,似乎忘記了蘇穎棠剛剛才說過,不能告訴他具體位置的這句話。

消瘦單薄的身體因為這猛烈衝擊的力道而帶來的疼痛變得僵硬,蘇穎棠下意識的眉頭緊皺,緊咬著自己的下唇,不讓痛呼喊叫出聲,當然也沒有辦法出聲跟南宮瑾煜說話。

“煜兒,住手!住手,你這樣會把棠兒給弄傷的!”看著南宮瑾煜的動作以及蘇穎棠難看的麵色,太後心中一驚,趕忙上前去抓住他的手,著急地呼喊著,要知道,一個老人家和一個青年,力道懸殊到根本不可能扳得動南宮瑾煜半分。

失去了理智的南宮瑾煜聽到這一聲驚呼,眼前原本黑暗的一切逐漸變得光明,緊接著映入眼簾的就是蘇穎棠痛苦扭曲的臉。

身體怔了一下,南宮瑾煜呆愣的目光掃視了一眼放在蘇穎棠身上的雙手,急急忙忙地就鬆開了抓緊她的手,擔心地輕手輕腳地扶著她詢問道:“怎麼樣?有沒弄疼你,對不起……對不起……我沒有控製好自己的情緒……”

他眼神焦急而自責,蘇穎棠可以理解他的心情和做法,心裏也沒有要怪他的意思。

“沒事,不用看了。”抓住他的雙臂,蘇穎棠製止住了他像發了狂似的查看動作,對他的傷害並沒有怪罪。

“對不起……”緊緊地將蘇穎棠擁入了懷裏,南宮瑾煜在她耳邊不斷重複著這三個字。

“沒事的,沒事的,我不是還好好的嗎?”回抱著他,蘇穎棠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給他安慰和鼓勵。

“好了,先坐下來吧!煜兒你先冷靜一下。”拉開兩人,太後拉著兩人坐在了樹蔭底下。

“棠兒,你把你要說的,都說清楚吧!”雖不知道蘇穎棠有什麼難言之隱不能夠讓他們知道霂妃所在,但是太後也不想要逼迫她,相信她是自有自己的理由的,想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且聽聽她現在要說什麼就好。

“首先,希望瑾煜,還有皇奶奶,你們原諒我,真的不能告訴你們,霂妃在哪兒,我怕瑾煜一衝動,可能會把霂妃置於危險中,你們理解。”蘇穎棠再次提醒了一句。

“哀家理解,煜兒,也會理解的,是嗎?”鑒於南宮瑾煜剛才的動作,太後也希望他能夠理解,抓住他的手,安慰著他。

“穎棠,你說吧,但隻要你能保證……保證母妃,不會出事。”既然霂妃還活著,南宮瑾煜很害怕,再久一點兒,她就會有生命危險。

蘇穎棠知道南宮瑾煜在擔心些什麼,點了點頭,向他保證:“霂妃消失這麼多年,到如今還能活著,相信目前還是安全的,我和你保證,等到那個人露出馬腳,我一定會和你一起,救出霂妃的。”

其實蘇穎棠也不能夠確定,霂妃會一直安全,畢竟現在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她不能直接地說把霂妃當做誘餌,引那個人出洞,不然,南宮瑾煜一定不會同意。

“棠兒,你是不是懷疑,要害落雪的,和抓了霂妃的,是同一個人?”太後似乎從中推測出了一些問題來,不做思考地就問出口。

“嗯,很有可能,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證據,又沒有準備好就貿貿然去救人,會打草驚蛇,對我們不利,所以,我們必須從長計議,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這才是最高境界,蘇穎棠知道,有些事急不來,拂塵都等了十年了,再等幾個月,又何妨?

逐漸冷靜下來的南宮瑾煜終於能夠再次運用理智來進行思考,對於蘇穎棠的做法,覺得認同,況且,雖然南宮皓軒已經失去了勢力,但是當時那個南宮皓軒勾結的民商還不知是何人,並不能排除他會再次行動的可能。

若是此時他衝動了,或許就被因為元氣大傷而讓人能夠趁虛而入。

“我同意穎棠的做法,皇奶奶,我們暫時,就這樣吧!什麼都裝作不知道。穎棠,因為婚禮的事情,還需要過些日子,現在不方便,所以,父皇讓你先回去蘇府,我一會兒讓霧風送你回去。”

“好,時候不早了,皇奶奶,棠兒先走了,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和落雪。”起身看了看天色,蘇穎棠也覺得該離開了,和太後道了一聲別,轉身就離開了這個地方,跟隨霧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