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義。”韋公業慢慢站起身,對強做鎮靜的韋明義說道:“你帶你娘和姐姐進去,不管遇到什麼事都不要出來。”
“爹。”
“還不快去!”
韋公業的一聲厲吼,一下吼散了韋明義假裝的堅強,心中瞬間被極度的恐懼所包圍。
“是、是爹。”一下失去所有勇氣的韋明義,唯唯諾諾地拉住還驚魂未定的韋明貞往裏走,而韋夫人見此也忙帶著剩下的丫環跟了上去。
看著眾人都離開大廳後,韋公業整整了衣冠,拿出懷中的帕子擦了擦臉,感覺自己已經是最完美的形象後,這才淡然地走出大廳。
韋公業淡淡地看著院中一襲紅色長衫的青年,眼中無懼意無怒意。
紅衫青年手持血刀,如雕像般一動不動。
“你終於來了。”
“你知道我來幹什麼嗎?”
“嗯。當年正是我扣下了莫雲山的那封信,但我至今毫無後悔。”
“為什麼。”
“因為你爹不配。”
“……”
“在這江湖當中,需要的是鐵腕持正,而你爹生性柔情、婦仁之人,為救魔教妖女而至刀棺於險境,如非我等及時趕到,隻怕這刀棺早落魔教妖人之手,江湖永無寧日。”
“所以你們就要滅我章氏滿門。”
“對,以你章氏一門換這江湖二十年來的安寧,足矣。”
“既然如此,那知我今日來幹什麼。”
“哈哈,如果以我韋某人這顆頭顱能在換這的江湖安寧,又有何不可;隻是韋某人隻願你能看在這十來年我對你善有薄情的份上,將我這個人頭和破月魔刀一起送入慈恒寺。”
“……”
“不要殺我爹!”
“貞兒!”就在這時,韋明貞不知從哪衝了出來一把跪在紅衫青男腳邊哭道:“你是楊大哥對吧,你一定就是楊大哥!雖然你的樣貌和聲音都變了,但我們的約定不會變的對吧!”
“當年我姐姐也這樣跪著求你們。”然而紅衫青年就像沒聽見韋明貞說話,隻是低頭麵無表情地看著韋明貞喃喃自語。
“貞兒,快走!”
“不,爹!楊大哥,你曾經說過一定會娶我的,你一定會娶我的對吧!”
“當年我姐姐也這樣跪著求你們。”
……
麵對此景,壓抑住激動的韋公業慢慢閉上眼睛說道:“楊賢侄,希望你讓我在最後這麼叫你,願我這顆已老朽的人頭能換你回頭是岸。我韋公業這一心問無愧,但當年也是我對起不你們章家,就用我韋公業的人頭來平你們章家二十年不平。”
“好啊。”
“刷!”紅衫青年淡淡的話音一落,紅色刀光劃過,韋明貞的淚眼永遠停留在了祈求、希望和最後對愛人的憧景當中。
“貞兒!”
“姐姐!”此時跟出來的韋明義,就看到韋明貞的身體緩緩地滑成了兩截。
“魔頭,我跟你拚了!”
“別過去!”
“明義!”就在韋夫人和丫環緊緊拽住韋明義時,就聽韋公業一聲大吼道:“我們今天韋家就算被滅門了,也不能忘了我們韋氏稟正江湖的祖訓!”
話音一落,韋明義慢慢停止了掙紮,擦去雙眼的淚水,一邊整理著已經淩亂的衣衫一邊喃喃自語著:“衣不修、則身不正;麵不淨、則行不嚴;發不齊、則意不堅;坐不端、則品不守……”
“韋公業。”紅衫青年緩緩抬起刀指著韋明義,麵無表情地說道:“那個書信要滅我章氏滅門的尊貴之人是誰?”
“不知。”
“是嗎?”音落刀落。
“義兒!”瞬間韋明義身體正中出現了一道血痕,在韋夫人的一聲撕心慘叫下,慢慢地倒地成了兩半。
“那個書信要滅我章氏滅門的尊貴之人是誰?”依然是麵無表情的一句話,緩緩抬起的刀指向了韋夫人。
“不知。”音落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