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往前走了一段,心直口快的大姐捂著嘴問:
熱心腸的大姐趕緊低頭撿帽子,遞回去的時候突然僵住了身子。她望著那脫了帽子的墨鏡男嚇的整個身子都在哆嗦。磕磕巴巴的指著他說:
“你.....你咋這麼像我們老板呢?哎呀媽呀,你不是已經...”
大姐越說聲音越小,到最後幾個字已經聽不到了,壯漢連忙奪過來她手裏的帽子給墨鏡男戴上。
大姐又看了他們倆人一眼,趁著車在減速,嚇得她一聲大叫,果筐也不要了,打開車門瘋了一樣的竄了出去。
耿直的大姐被我一叫轉回頭笑咪咪的說:“吃上癮了吧,俺們這山果子你們城裏人兒平時吃不著。”說著低頭又掏出幾個果子。
大飛還沒緩過神來,壯漢起身把車門關上,低沉的說了句:
“快點開!”
事情發展到這步,基本證實了我的猜測。我望著後視鏡裏的墨鏡男心底一沉,倒吸一口涼氣,想著今天可真是攤上麻煩了!
我對他們三的問題僅僅是懷疑階段,還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便給大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繼續開車。
經過大姐這麼一鬧,大飛徹底慌了,腦門上大汗淋漓,不停的轉頭看我,我喝了一口礦泉水,趁後座不注意,用手指頭沾了沾水在我這邊的車廂上寫了兩個字:死人。
大飛頓時明白過來,額頭上的汗珠越發密集。攬活的時候說是老板惹了仇人要外出避難,萬萬沒想到人已經死了,送的是一具屍體!!
這一男一女又是什麼角色?人是他倆殺的嗎?為什麼不在當地拋屍,拉去胡桃縣幹什麼?無數的疑問在我腦子裏閃過,後座那揣著刀的壯漢一直在盯著我倆,他雖然身材高大,但走路不晃,眼神有光,伸手絕對不賴,人命關天不宜硬拚,揣著明白裝糊塗,找準時機開溜,才是眼下最好的辦法。
見壯漢擺手,她把果子往中間墨鏡男麵前一攤說:
我把礦泉水遞給大飛想讓他喝口水冷靜一下,他接過瓶子一口氣灌到了底。
為了不讓後座男女起疑,大飛強裝鎮定,哼起了光良的《童話》,但由於高度緊張,原本這首簡單又耳熟能詳的歌,讓他顫抖的嗓音硬生生唱成了《豬八戒背媳婦兒》的二人轉調兒!
大飛不說話,就沒人主動吱聲,破舊的麵包車在深夜裏的高速上疾馳,車裏的人各懷鬼胎,各有算盤。
今晚注定是個多事兒的夜晚,原本想等下了高速找個人多的繁華地段再做打算,但車還沒開多遠,見得前邊路段一個拄著棍子的老頭,一邊招手一邊往道中間走擋住我們去路。
一般高速路上鮮有行人,剛送走一個捅破窗戶紙的大姐咋又冒出來一個老頭?大飛嚇了一跳,罵了句娘趕緊放緩車速,就在這個時候,後座那個原本冰冷安靜的姑娘突然瘋了一樣把頭湊過來,瞪大眼睛喊道:
“別停車,撞過去!!”
撞過去?!
這女人一路高冷,突然毫無征兆的發起瘋來著實嚇人,她麵容扭曲,指著路中間的老頭不停的大喊:
“快撞!撞過去!”
見大飛想繞開,她竟然伸出手來搶方向盤,我跟大飛接這活隻是賺個外快,萬萬不能搞出人命來,情急之下大飛一腳把刹車踩到了底。
“呲——”
又往前走了一段,心直口快的大姐捂著嘴問:
麵包車在瀝青路上滑行了一段距離後停了下來,車廂猛地一晃“砰”的一聲,我這腦袋結結實實的磕在了前玻璃上,擦掉了好大一塊皮,更要命的是,車前那老頭子不見了!!
大飛喘著粗氣,驚魂未定的問我:“人呢?撞...撞著了?是不是碾車底下了?”
我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剛剛老頭就站在路中間,但現在車燈前的照亮區域確實沒有人影了。
我也嚇出了一身冷汗,剛剛老頭就站在路中間,但現在車燈前的照亮區域確實沒有人影了。
“我下車看看!”說罷,剛要轉身開車門,突然,我看到一張突兀著兩個眼珠子,幹巴的像是脫了水的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車窗上!
我猛地往後一躲,回神再看,這人陰森的盯著我笑,正是剛才那個攔路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