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相信麼?”南宮茜苦笑一聲:“如果以前有人告訴我,皇兄他想要殺我,我一定也不會輕易相信。”
是啊,那麼疼愛她的皇兄,甚至為了她一句想嫁,就用盡方法,逼迫方坤偌娶她為妻,他又怎麼會對她下殺手呢?
“看來你有很多事想告訴我。”秦涫兒淡漠的說道,沒有說相信,也沒有說不信。
如今的南宮茜,與以往不太一樣,這樣的她,讓自己很難輕易的去信任。
人是會變的,在經曆了太多的變數後,她還是不是以前單純如紙,讓人不自覺想要去寵愛,去疼惜的樂善公主,不得而知,而她,則不得不警惕,不得不戒備。
“故事很長。”南宮茜低垂下眼眸,神色有些晦澀不明。
“你有很多的時間可以慢慢說。”秦涫兒不認為她無緣無故會跑到自己麵前來,既然她敢現身,就說明,定是有什麼目的。
“涫兒你應該聽說過吧,在蒼瀾國據說藏著一份藏寶圖。”突如其來的一句話,讓秦涫兒怔了怔。
藏寶圖?
她怎會不知道那玩意兒,惹得黎澈多年來處心積慮派遣探子深入宮中,不正是因為它麼?她驚訝的,是這個東西居然會從南宮茜的嘴裏說出來。
總覺得,她和所謂的藏寶圖應該沒有什麼聯係才對。
“看樣子,涫兒你是知道的,也對啊,畢竟你曾經是雪昭國王爺身邊的人,自然對這些秘聞有所耳聞。”南宮茜笑了笑,笑容很淡,好似透明的,眉宇間更是浮現了些許悲哀。
“你最好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說出來。”她有太多的疑惑,例如,她的死而複生,例如,她對自己的來曆為何會知道得一清二楚,又例如,為何明明是公主,卻要如此偽裝。
一個深藏太多秘密的人,她打從心裏不願相信。
“二十多年前,先皇後於元宵之夜產子,先皇喜得龍子,高興不已。”
她無緣無故為何會突然間提起這事?
秦涫兒神情略顯古怪,眉頭皺得緊緊的。
“那人便是南宮胤。”秦涫兒對這些早就瘋傳皇宮的事沒什麼興趣。
南宮茜卻搖搖頭:“不,皇兄的身世根本不是外界所傳的這般,他不是前皇後的兒子,皇後娘娘所生的,是雙生女,一對皇女!”
“什麼?”秦涫兒這下是真的驚了,“你確定?”
一國皇後所生下的孩子,究竟是男是女,難道無人知曉嗎?若當真如她所說,是一對皇女,為什麼又會變成龍子?
“我非常確定,因為這兩名皇女其中之一,便是我。”南宮茜冷笑一聲,利落的將頭上的發髻鬆開,隨後撥開後腦後的發絲,在頸部最上端,密集的發絲間,依稀能夠看到一塊模模糊糊的印記,痕跡有些淡,不似胎記,倒更像是在小時候被人用什麼東西給刺上去的。
“這是什麼?”秦涫兒不由得問道。
“這是當年剛出生的小皇女被掉包前,產婆心中難安,用發簪刺下的印記,她或許是害怕將來東窗事發,為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讓皇室能夠尋回真正的血脈,於是才在初生的嬰兒腦後,最隱秘的位置留下了這個傷疤。”南宮茜放下手,再度說道。
嗓音平平,透著一股子淡漠。
“所以?”秦涫兒仍是沒弄明白她真正想說的話,“你是想說,南宮胤根本不是前皇後的孩子,是別的妃子的?當年有人狸貓換太子,用什麼方法,買通了為皇後接生的人,調換了孩子?”
這種事雖然聽著有些不可思議,但對於秦涫兒來說也不是不能理解,畢竟,這裏是後宮,是隻有爭鬥才能活下來的地方。
為了權利,為了得寵,女人們用盡所有的手段,當一個女人被權勢蒙蔽的雙眼,那麼,她做出任何尋常人看來不可思議的事,都是理所當然的。
“涫兒果真非普通人。”一般人聽到這麼爆炸性的內幕,難道不該驚訝麼?可她卻敏銳的將所有的事串聯起來,冷靜的思考,並且推測,這一點,讓南宮茜佩服不已。
“誇獎的話,能否等到你把故事說完再談?”秦涫兒幽幽說道,吊人胃口什麼的,真的可以嗎?
“抱歉,”她略含歉意的開口:“你推測的對了七成。”
“哪裏不對?”秦涫兒急忙問道。
“當年同一天同一個時辰產子的,隻有皇後一人。”
“你的意思是……”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想,驟然出現在她的腦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