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謂人要倒黴,就連喝水也會塞牙縫,離裳帶著滿腔的怒火,回到寢宮,殿宇裏,精美的瓷器劈裏啪啦被她摔碎,她嫉恨痛苦的吼叫聲,響徹雲霄,不少伺候的宮女、太監紛紛繃緊了神經,誰也不敢大小聲,唯恐成為了被她怒火殃及的池魚。
“你準備把我安置在什麼地方?”秦涫兒隨手挑開車簾,望著車外的景色,蹙眉問道。
“朕住哪兒,你就住哪兒。”南宮胤理所當然的說道。
她是他的女人,自然要與他同進同出。
秦涫兒古怪的打量了他一番,隨後笑了:“好啊,隻要你不怕後院起火,我是無所謂的。”
她可是很期待,當離裳聽見自己又一次入宮,且還與他共處一室時,她心裏會有多難受。
馬車停靠在禦書房外,李德恭敬的將車簾敞開,差人搬來凳子,伺候二人下車。
秦涫兒拒絕了南宮胤想要牽著她下去的舉動,提著衣擺,準備躍下甲板,誰料,忽然,她身體裏的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空,雙腿軟綿綿的朝地下軟去。
“砰。”身體掉入一個冰冷的懷抱,秦涫兒先是一愣,爾後用力掙紮,但在這疲軟無力的時候,她那點力氣,對南宮胤而言不過是撓癢癢。
強勁有力的臂膀將她淩空抱起,華麗麗的公主抱。
“你放我下去。”秦涫兒下意識拽住他胸前的衣衫,咬牙切齒的低咒道。
她和他現在是什麼關係?他有什麼資格對她動手動腳?
南宮胤大刀闊斧的邁步朝禦書房裏走,對她的反抗與叫囂充耳不聞,神色略顯冷峭。
李德在後方罷罷手,示意近衛軍們通通退下。
“別打擾皇上和娘娘談心,都散了吧。”
談心?榮木眉心一跳,望著南宮胤的背影,聽著空氣裏不斷傳來的某人的咒罵,眉頭緊鎖。
他一點也沒看出娘娘有親近皇上的意思,讓他們獨處一室,真的沒有問題嗎?
“榮大人。”李德不悅的沉了臉色,“你沒聽到雜家的話嗎?還不快去巡邏?”
“公公,皇後娘娘她……”榮木不太放心秦涫兒與南宮胤單獨共處,想要留下,萬一發生什麼事,也好有人照看她。
李德在宮裏待了大半輩子,什麼事沒見過?他掙紮、遲疑、矛盾的神色,讓他心頭咯噔一下,立即低聲斥責道:“榮大人,你該知道,有些人不是你可以覬覦的,那些不該有的心思,雜家勸你還是趁早歇了吧,莫要到最後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皇上的個性你是清楚的。”
他重重拍了拍榮木的肩膀,有些話點到為止就好,都是聰明人,誰會聽不明白呢?
榮木臉色一變,苦笑著垂下了腦袋,原來他的心思,已深到旁人一眼就能看穿的地步了嗎?
“快走吧。”李德幽幽歎息道,希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
榮木懷著沉重的心情,一走一回頭,身後這座巍峨高聳的殿宇,此刻在他的眼中,就好似那會吃人的野獸。
禦書房內,昏暗的燭光輕輕搖曳,秦涫兒渾身癱軟的躺在內室的床榻上,呼吸略顯急促,一顆顆豆大的冷汗順著她的麵頰不住滑落下來,如今的她,除了說話,幾乎做不到別的,連動一動手指,也毫無力氣。
她噴火的視線死死的瞪著不遠處,正在解腰帶的帝王身上,“你到底給我吃了什麼?”
她此刻的虛弱一定和他脫不了幹係。
南宮胤慢條斯理的將腰帶從腰間抽出,扔在一旁的桌子上,頭也不回地說道:“你不是猜到了麼?你那麼聰明,怎會猜不出朕的手段?”
那枚藥,是他特意命太醫院做出的,經過無數次實驗,即使是身負內力的高手,隻要服用下,也會淪為手無縛雞之力的廢人!更何況,是她。
聞言,秦涫兒臉上的怒色更勝,“卑鄙!南宮胤,你特麼的簡直是無恥。”
用這樣的手段對付她,難道他是想把自己軟禁起來麼?
“非常時期,非常人物,非常手段,涫兒,這個道理還需要朕來教你麼?”南宮胤絲毫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錯,隻要能夠將她綁在自己身邊,哪怕折斷她的翅膀又如何?
看,如今她不是乖乖的躺在他的床上了麼?
“……”秦涫兒憤憤的瞪了他一眼,爾後,索性閉上眼睛,準備來一個眼不見心為淨。
衣衫緩緩脫下的細碎聲響,不斷的在這安靜的內室裏回蕩,她不願去看,但敏銳的雙耳卻仍是能夠將那些動靜聽得一清二楚。
甚至就連衣物與他的肌膚摩擦的微弱聲響也能聽得極其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