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鴇頓時大喜,立馬讓小廝為他們引路,在三樓走廊盡頭一間隔音極強的房間,作為她今夜的私人包廂。
秦涫兒環視過房內的擺設後,又推開窗戶,看了看外邊,下方是青樓的後院,四麵紅牆將院子圍著,她滿意的笑笑。
“公子可需要姑娘伺候?”小廝笑吟吟地搓著手,“咱們這兒的姑娘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漂亮,公子喜歡什麼樣,咱們這兒應有盡有。”
破天身側的冷意瞬間暴漲,看著小廝的眼神也變得愈發不善。
“乖了,別放冷氣,昂?嚇壞了人可怎麼辦?”秦涫兒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示意他放鬆。
可破天心裏的難受卻是怎樣也無法揮散的,以前不知道她的真實性別倒也罷了,可她分明是女子,卻要在這兒尋花問柳!這讓破天心裏怎能舒坦?況且,這地方的姑娘能有什麼好?即便給他的主子倒茶也是不配的。
在破天的眼中,秦涫兒就像是一輪紅日,照亮他生命的太陽,大概在他看來,這世上就沒人能配得上她。
“行了,暫時不用姑娘們伺候,我還有朋友沒到。”秦涫兒揮揮手,示意暫且先這樣。
小廝訕訕的笑笑,這才恭敬的退出了房間,臨走時,還不忘替她將房門給合上。
秦涫兒繞著房間轉了一圈,時而暗暗點頭,時而嘴裏發出一聲驚歎,爾後,她才在圓凳上悠然坐下,問道:“你們說這裏和清風明月樓比,如何?”
“不過爾爾。”破天麵帶不屑的說道,這裏怎配和少爺所開的青樓相比?
秦涫兒嘴角一抽,斜睨了破天一眼:“你麵癱就算了,什麼時候也學會咬文嚼字?難道你將來準備朝迂腐的小老頭發展麼?”
“……”破天隻能用沉默回應她的調侃,這種時候多說多錯,反正不管他說什麼,主子總能顛倒黑白。
“你們退到外麵,無需在房間裏守候。”秦涫兒忽地正色道,這話並非是衝著他們二人說的,而是朝那批跟隨著她,秘密躲藏在房間的四周,替她守衛的死士。
“是。”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聲音,極其恭敬,下一秒,隻感覺到空氣出現一瞬的波動,隨後,隱匿在暗處的氣息便如數消失。
破天不讚同的蹙起眉頭:“少爺,讓死士們離開,那您的安危……”
“你覺得以亂皇的實力會察覺不到他們的所在?”秦涫兒反問道,輕飄飄的一句話卻讓破天的臉色頓時陰沉下來,顯然他是回想到了昨夜與南宮胤交手的事。
那個男人的實力比他至今麵對的任何一個敵人都要高超,即使他與死士們一起圍攻,怕是也難從他手裏過上百招。
“行了,咱們是正常人,不能和變態相提並論。”秦涫兒柔聲安慰道,不止是他,就連她,不也不是南宮胤的對手嗎?
“吱嘎……”房門忽然被人從外推開,一抹黑色的身影猝不及防出現在三人的視野中。
“變態?朕竟不知道在你的心裏,對朕的評價會如此之高。”南宮胤容顏冷峻,帶著一身渾然天成的貴氣,緩緩從屋外走了進來,李德也是一身便裝,恭敬的站在他身後。
這男人剛出現,便讓屋子裏輕鬆的氣氛,頓時驟降。
他看也沒看渾身戒備的破天與青童,一雙眼打從進屋後,就始終定格在秦涫兒的身上,瞳眸漆黑,深不見底,讓人完全無法從中捕捉到任何的情緒。
“來了啊。”秦涫兒挑高了眉梢,不溫不火的喃喃一聲,隨後,指了指對麵的椅子,“坐。”
南宮胤輕提衣擺,挨著她身側坐下,那股屬於他的強悍氣息,鋪天蓋地的將秦涫兒籠罩。
她眉頭一蹙,轉而笑道:“亂皇現在是愈發聽不懂人話了。”
“朕向來隨心所欲,朕以為這一點你是最清楚不過的。”話語曖昧非常,涼薄的嘴唇緩緩勾起一抹清淺的笑。
這人即使麵上笑著,仍舊沒有一絲的暖意。
秦涫兒冷哧了一聲,“不是說要設宴賠罪嗎?這個地方,本國師想,亂皇定會喜歡。”
她這是在暗指他生性風流。
南宮胤莞爾一笑,隻是那笑不達眼底:“你喜歡的,朕都會喜歡。”
‘哢嚓’
刀劍出鞘之聲,在這靜謐的房間內顯得尤為清晰,他深邃的雙眼微微一轉,落在了破天的身上:“你的狗看樣子沒什麼大礙,還知道瞪朕。”
“你的嘴是越來越醜了。”秦涫兒毫不退讓的諷刺道。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之間,隻剩下劍拔弩張的硝煙,隻剩下彼此針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