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救火隊的工作(2)(2 / 3)

司馬炎又問,這小閨女多大了?答曰:今年十一歲。

司馬炎搖搖頭,十一歲的女孩,恐怕連婚紗都撐不起來,怪可憐的。算了,還是留她在父母跟前多當幾年寶貝疙瘩吧。

皇上好容易口氣鬆動,哪能就此罷休。大家七嘴八舌地說,那就大女兒賈南風唄,她十五歲,正值婚齡,女大三,抱金磚,多合適啊。

那就賈南風吧。司馬炎實在不想再聽一遍《南風頌》了,於是作出了決定。

泰始八年二月,兒媳婦正式娶回了家。司馬炎一看,當即倒吸一口冷氣,這真心是魔鬼麵孔+天使身材的真人限量版啊!那賈南風,五短身材,矮胖臃腫,且生就一張鞋拔子臉,是青裏透著黃啊,黃裏透著黑。

司馬炎看了眼司馬衷,兒子唉,真委屈你了。沒想到,小新郎官喜笑顏開,十分高興。真乃蠢兒醜女,佳偶天成也。

賈充的勝利

與太子結親,收到了應有的效果,誰也不好再跟皇上提敦促賈充出征的事。等婚事忙完,這茬也就混了過去。

雖有驚無險,賈充對任愷、庾純的憤恨卻難以消解。賈充自認一直對任愷忍讓有加,隻不過有一次使了點計策,向司馬炎推薦任愷入東宮教育太子,意在使其卸任侍中。

經由賈充的推薦,任愷倒真是出任太子少傅了,可那侍中的職位,皇上還給他保留著,兼領。

偷雞不成蝕把米,賈充也認了,可任愷給臉不要臉,居然直接跑自己頭上撒尿,這口氣怎麼能咽得下去。

這倆仇人相見,常常分外眼紅,後來連皇上都看不下去了。泰始八年七月,趁著天氣舒爽,司馬炎舉行了一場宴會,請雙方參加,親自扮演和事佬的角色,請賈公、任大人以大局為重,搞好團結,雲雲。兩人當場拜謝認錯,這下司馬炎放了心。

但這次合解宴會的真實結果是:無效。

沒過多久,賈充推薦任愷當吏部尚書,任愷性格中正,到職便勤勤懇懇地苦幹了起來。他工作一忙,見皇上的機會大大減少了,賈充、荀勖、馮抓住了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鼓起如簧巧舌,在司馬炎麵前大肆中傷任愷。

司馬炎雖然一向器重、親近任愷,但也經不起這麼多猛料。不久後,任愷以生活奢侈、擅用禦器的罪名,被免官,廢於家。

這真冤枉了,他老婆是齊長公主,這些禦器是曹魏時的老家夥了,泰始初年賞賜給公主的。

任愷一氣之下,真的在家縱酒耽樂,生活豪奢起來,此是後話了。

庾純看到任愷的遭遇,心中更加不平。有次到賈府赴宴,幾杯酒下肚,大家就開始吐真言了。說著說著,賈充和庾純這倆老對頭吵了起來,賈充罵道:“你貪戀官職富貴,不回家供養老父,何以立於天地之間?”

庾純等的就是這句話,不孝的帽子雖大,但在儒家價值觀裏,孝畢竟要排在忠後麵,他厲聲反詰道:“高貴鄉公何在?”

此語一出,四座皆驚,大家默默無語。賈充氣得渾身哆嗦,又無言以對。好,我不忠,我不幹了行不行?宴會不歡而散後,賈充哭著喊著向司馬炎上疏,要求辭職。

庾純一看,哎呀,自己這話好像說得太過了。當年不殺高貴鄉公,哪有如今大晉的天下?打狗還要看主人,自己拿這事罵賈充,不就跟罵皇上老爹一樣嗎?念及此,喝下肚子裏的酒,立刻變作了一身冷汗,庾純趕緊也上表,自我批評酒後無德,失言太甚。

這場衝突的結果是賈充完勝。司馬炎下詔,庾純免官,下五府(當時除賈充外,仍居公位者還有五人),請五公問罪。五公給出了兩種代表性的意見,一是以石苞為首,認為庾純不孝子孫,當除名;另一種是以齊王司馬攸為代表,說庾純並沒違反禮律,從寬處理吧。

司馬炎賣給二弟一個麵子,沒治庾純重罪。但庾純的政治前途算完了,後來複起,隻當了國子祭酒。

庾純原為河南尹,也就是河南太守,因為河南郡拱衛京城洛陽,地位特殊,所以稱尹,全國獨一份,以示榮寵。而國子學乃晉武帝初設的高等學府,與太學並立。這有點像把北京市長轉到教職上去了,其政治地位大大邊緣化。

晉軍反擊

賈充之所以能賴在京城不走,除了感謝太子,還要感謝很多人,如皇上他七叔——司馬駿,還有衛瓘、劉欽、何楨、王濬、文鴦、馬循等人。這些人在平定各方胡人叛亂的崗位上努力工作,逐漸緩解了胡烈、牽宏慘敗帶來的疼痛。

泰始七年十一月,春天逃走的匈奴右賢王劉猛,領兵寇並州,並州刺史劉欽成功阻擊,擋住了匈奴鐵蹄的第一波攻擊。

八年春,監軍何楨討劉猛,屢破之。何楨在鬥力之外兼用鬥智反間,派人偷偷去找劉猛的左部帥李恪,許以厚幣,並描述了一番投降之後的美妙前景。於是,李恪殺劉猛,率全軍投降。

八年夏,汶山白馬胡侵掠諸種(各民族)。話說益州並入西晉版圖後,被分為三個州,北梁州,南益州,西南的原南中數郡再置一寧州(今雲南、廣西、緬甸一帶)。這汶山白馬胡即西羌,居住在益州西北部的汶山郡內(岷江中下遊,2008年著名的汶川一帶)。

汶山西南緊鄰益州首府成都。益州刺史皇甫晏聽聞此事,便打算出兵討伐。典學從事何旅是蜀郡人,比較了解當地情況,出言勸阻說:“胡夷之間互相殘殺是常有的事,並沒造成什麼大禍。現在是雨季,如果出兵,疾病、瘟疫在所難免,不如等到秋冬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