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墨宣皺眉,臉上帶著疑惑,問道:“什麼使命?”
月清淺深吸了口氣道:“月家先祖曾與聖祖國君有一段淵源,先祖想要再見聖祖一麵。僅憑臣妾是月家後人這一點,麵對先祖的托夢,即便陛下再如何攔著臣妾,臣妾也一定會去。”
秦墨宣心中一口悶氣堵著,著實難受。她眼中的決絕與堅定,秦墨宣知曉自己攔不住她了。
良久,秦墨宣才低聲回道:“好,我答應你,我同你一起去。”
月清淺一驚,卻是拒絕道:“陛下乃一國之君,怎可輕易離朝。之前皆是事出有因,可如今內憂已除,陛下又拿什麼理由說服朝臣暫時離開呢?”
“更何況,陛下要做的是去聖祖皇陵之中拿魂玉,此事若是被人傳揚出去,天下人又會怎麼看待陛下?”
秦墨宣道:“我會以祭拜先祖為由,前去皇陵。朝中自然不會再有什麼意見。”
月清淺被秦墨宣這話堵得差點無言,又反駁道:“取魂玉之事有風險,陛下身為一國之君,不該以身犯險。”
秦墨宣登時怒了,吼道:“你也知道有危險啊,那你也別去!”
“臣妾……”月清淺被堵得說不出話來。
殿內的氣氛僵持著,張泉盛在外敲了敲殿門道:“陛下,茶水和點心是否要拿進去?”
“進來吧。”秦墨宣對外道。
“是。”
張泉盛在殿外便已經感受到裏頭的劍拔弩張了,沒想到裏麵的氛圍更是外頭所感覺到的幾倍。
雖然聽不真切,但也知道他們夫妻二人是吵架了,不然他也不會刻意找個借口打斷他們了。
他領著宮人將茶水點心放在矮案上,宮人們已經先行出去了,而他則是勸道:“陛下和娘娘談事,莫要傷了夫妻情分。”
說完他便也不再多言,趕忙離開了。
“清淺,這是我能做出的最大的讓步了。若你不答應,我也不會同意你去。”秦墨宣的語氣中帶著無奈。
月清淺心一怔,但還是勸道:“陛下,此刻不是祭祖的好時機。更何況,若是到時候聖祖皇陵因臣妾取了魂玉之後有個什麼閃失,那對陛下的名譽而言,會很不利。”
秦墨宣憋著滿肚子火,無處發泄。終於忍無可忍,上前將月清淺拉進懷中,低頭吻了下去,將那一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給堵上了。
月清淺大驚,掙紮著,可奈何秦墨宣的手臂將她靜靜禁錮著。而且,她越是掙紮,他雙臂收得便越緊。
他的吻帶著暴怒、粗魯,他用牙齒咬著她的唇,似是在懲罰她。月清淺本緊閉著嘴唇,但吃痛之下便被他長驅直入,攻城略地,輸得徹底。
一滴清淚毫無征兆地落了下來,讓秦墨宣的怒氣瞬間全都消失不見,隻餘下震驚和心疼。
他趕忙放開了她,握著她的肩膀心疼道:“清淺,是我的錯,你別哭。對不起,我……我是一時氣急了才會如此,我……”
秦墨宣驚慌得手足無措,而月清淺隻覺得心中委屈萬分。
明明,她是為他在著想,他卻還這麼生氣,甚至輕薄於她。
她的淚水似斷了線的珍珠一般,徐徐落下,肩膀輕顫,竟是抑製不住地哭了出來。
秦墨宣趕忙將她抱在懷中,驚慌失措的安慰道:“清淺,對不起,我以後再不這樣了。是我的錯,我不該對你這般疾言厲色,也不該在這幾日裏冷落你……是我不好,我該早些向你解釋清楚的……”
他的安慰,卻反而讓月清淺哭得更厲害了,可她卻又是那種即便哭都是沒什麼聲音的。隻默默地流淚,肩膀卻是顫抖得厲害。
秦墨宣見安慰並沒有效果,隻好沉默著,隻用手溫柔地拍著她的背。
良久,月清淺哭得差點背過氣去,竟是在他的懷中睡著了。
秦墨宣一時有些哭笑不得,但想著這一哭必然也是累壞了,便將她溫柔地放到床榻上去。
他坐在床沿邊上,看著月清淺的麵容,心疼不已。
她的眼睛因哭泣而紅腫,嘴唇亦是被他咬得破了個口子,上頭還帶著一點凝固的血跡。
秦墨宣不由得暗罵自己,剛剛委實太過衝動了,竟然這般對她。
他派人取來毛巾和藥膏之後,便讓人出去了,親自動手照顧她。替她淨麵之後,便取了藥膏,親自替她上藥。
他想起,他們初見時,她是何等的鎮定且淡然,好似這世上便沒有什麼能讓她在乎的。
如今,卻因為自己,她也會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