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老師你身體沒事吧?現在還會不會發熱?”
遲晝在床上躺了好幾天, 中間大家也組織著去看過一次,但是那時候她正是燒得最厲害的時候,所以眾人也沒敢進去打擾她休息, 拖白覓星把東西帶進去之後就走了。
他還想著遲晝今天會不會醒呢,結果這會兒她就已經能下床了。
“這裏風有點大,遲老師你確定沒關係嗎?”
蘇澄是個話癆,說完第一句就有第二句第三句,還沒等遲晝回答他上一個問題, 他已經說完下一個了,但好歹還是聽清楚了。
於是她微微頷首, 禮貌地答道:
“沒事,已經好很多了。”
好幾年沒生過病的人突然生起病來就跟脫了欄的野馬一樣來勢洶洶,看著確實有些嚇人。但好在她身體素質不錯, 過去了也就沒什麼了。
“你不知道你剛被送回來那會兒有多嚴重, 手和膝蓋一直在流血,臉比麵粉還白,可把我們嚇了一大跳。”蘇澄一邊說一邊看向她被包著紗布的手和膝蓋, 冷不丁地打了個寒戰,表情後怕, 仿佛那天那一幕又再次重現。
這些事遲晝自然是不知道的, 所以她下意識看向身邊最熟悉的人, 表情微微有些訝異。因為她現在真的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傷口雖然疼, 但也不是不能忍受。
出來之前遲晝沒有怎麼打理頭發,隻匆匆地喝了碗粥就出來了。這會兒短發被風一吹, 立即就淩亂地搭在了她嘴側,襯著蒼白的唇色,黑發雪膚間帶著幾分被淩虐後的脆弱美。
夏爾不由呼吸一窒, 心跳立即快了幾分。他抬手將遲晝嘴邊的發絲一撥,別在她的耳後。聲音越發溫柔地道:
“就算alice傷得再重,隻要有我在,也一定會把你把治好的。”
他的動作和話語都很親昵,再加上他含情脈脈的眼神。就算是再蠢的人,也該看出了他對遲晝的心思。
除了神經大條的蘇澄。
“不不不,”他聽見這話立即對夏爾擺手,一副著急又不讚同地急忙道:
“話可不能這麼說,夏爾醫生你是獸醫,醫小動物和人不一樣,這事兒還是要交給專業人士比較好。”
人都說了,隔行如隔山,雖然都是醫生,但是醫治的對象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本來秦楓橋剛剛看那場麵還挺不好意思的,畢竟圍觀別人談戀愛這事一點都不適合他們這些大老爺們兒。但聽蘇澄這麼一說,他立即就破功,忍不住笑出了聲。
“哈哈哈哈哈~專業人士~”他一邊大笑一邊拍蘇澄的肩膀,眼淚都快笑出來了。“人家說的根本就不是專不專業的問題好吧,哈哈哈~”
這擺明就是在換著法子說情話,結果蘇澄還真把它當著了,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這邊遲晝被笑聲一驚,立即就察覺出了不對勁,於是立刻就往後退了一步,避開他的手。
夏爾看著她避之不及的動作,剛揚起的笑容立即就僵硬在了嘴角。
而另一邊,沈黎的表情也在不自覺間淡了下來,看著遲晝的眼神微沉。
蘇澄壓根就不知道秦楓橋在說什麼,見他笑得跟個傻子似的,也懶得理他,隻用嫌棄地甩開他的手,看著沈黎道:
“對了,剛剛你是說你要回去了嗎?”
像是怕大家都聽得不清楚,蘇澄又再問了一次。
遲晝原本還在想剛剛的舉動會不會讓人誤會,這會兒忽然聽見蘇澄說他要走,她感覺腦子忽然開始嗡嗡嗡地響。她猛地扭頭看向沈黎,思緒像是散成一縷一縷的棉絮,飄了滿天,瞬間失去思考能力。
但她的表情仍舊是很淡然,至少在沈黎看來是這樣的。
那天發生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似乎毫無影響。
再加上如今站在她身側的男人,沈黎忽然感覺心情變得有些微妙。那種感覺沈黎從來沒有過,他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總之眼前這副景象就是刺眼極了。
察覺到自己的情緒不太對,沈黎轉回身體,看著蘇澄道:
“現在還不確定。”
他的日程倒不緊張,留不留都沒有太大問題,不過在於他的選擇而已。
“那就留下來。”蘇澄二話不說地就幫他做了決定。
一旁的秦楓橋本來還在笑,但一聽這話,立馬就著急了。他停下笑聲,急急忙忙道:
“老板,過幾天就是老夫人的生日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吧。”
所以還是回去吧!
“沈奶奶的生日我明明記得是下個月底啊!而且現在才七月初,節目組最遲月底也就拍攝完畢了,怎麼也趕得上吧。”
秦楓橋:“”能不拆他的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