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之後的幾天, 謝女士都沒有表露出異樣。
隻是為了督促邊湘學習，她會在固定時間，收走手機。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 在u市的生活, 過的快樂又充實。
和溫暖但安靜的家不同, 姥姥家每天都充滿歡聲笑語。老人為了吃糖向小輩撒嬌, 幾歲大的表弟表妹在院子裏踩雪，還有前院桃花林，時常是絡繹不絕。
邊湘的笑容漸漸多起來。
這是她第一個, 沒有任何煩惱的假期。
生活很輕鬆, 嗓子卻一直沒有好，之前喉嚨裏長了些小泡, 幾次反反複複, 吃飯的時候尤為痛苦。
臨近年關, 臘月二十三，北方過小年。
邊湘早上睡了個懶覺。
她的房間在二樓，小表弟在院子裏唱歌，細聽是——“小孩小孩你別饞, 過了臘八就是年”。
原來不知不覺中，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
謝姥姥的腳已經大好，最近幾天, 甚至能拄著手拐從屋子門口走到院外。
這日, 陳畏給邊湘打電話, 話裏話外說要送她一個驚喜。
邊湘嘴上說不在意，心裏卻隱隱期待。
她去問謝女士：“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彼時謝女士正在和老同學打電話，看她表情雀喜, 便回道：“不回去了，打算在你姥姥家過年。”
邊湘一怔，隨後點點頭：“哦。”
謝女士出嫁後很少回娘家，能在姥姥家過年，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隻是陳畏的驚喜，恐怕要等年後才能見到。
那邊，謝女士掛斷電話：“我剛才給騰飛中學的同學打了個電話，名額已經定下來，過年後你就過去借讀。”
邊湘愣住。
她剛才還在心裏想著怎麼和陳畏道歉，那人慣來在這方麵心眼小的像針孔，不知道再叫哥哥，還能含混過去嗎？
卻不想，如今一切都被給攔空打斷：“借讀？”
“嗯，之前說好的。”謝女士目光探究，“你不願意回去？”
“…不是，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快。”而且，她當時隻說想一想，並沒有答應。
現在謝女士直接替她做好決定，無論如何，已經無法改變。
要是讓陳畏知道，還不知道要怎麼樣。
思及此，邊湘就有些頭疼。
謝女士解釋說：“那邊師資力量雄厚，每年都要考上幾百個985，211，而且和一中離得遠，是全封閉的學習環境。”
“可是……”邊湘頓了頓，改口，“我剛把三班的同學認全，再換新環境，會不適應。”
謝女士笑了笑：“沒關係，也就隻有一年的時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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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打電話的時候，陳畏明顯感覺到邊湘的情緒不高。
他嘖了一聲，故意歪曲她的意思：“不就是新年見不到嘛，有這麼想我？”
邊湘被他說的臉紅，隔著手機翻了個白眼：“你真自戀。”
陳畏嗤了一聲，過了會兒又問：“今天做什麼了？”
邊湘挑了幾件說。
他們的聊天，大多數時候都是圍繞著看似有意思，實際非常無聊的瑣事進行，但彼此似乎對此樂此不疲。
“哦，她要打我啊。”
陳畏哼笑：“行啊，你讓她過來打唄。”
“離得那麼遠，根本沒辦法過去。”邊湘沒有當真，她不知道的是，陳畏已經和旺哥商量好來u市進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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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這一天，舅舅領著幾個小孩貼春聯。
邊湘作為孩子中最年長的一個，自然要拿著膠帶，時刻跟在旁邊。
舅舅負責將春聯按到門簾上，伸手，邊湘便將之前撕成一塊一塊的膠帶，遞過去，小表弟小表妹則隻會在旁邊鼓掌。
貼完院子，前院又有客人過來，大概是人太多，請來做工的服務員沒有照看好，客人自己找過來。
“哎，麻煩你們先等一等。”
舅舅正在貼院子大門外的春聯，空不出手招呼。
因為是進車的大門，門很高，舅舅一米七出頭的身高，需要踩著板凳，隻是這樣也夠不到。
正著急之時，身後的客人主動道：“我幫你。”
邊湘忽然覺得聲音耳熟。
她還沒有回頭，那客人已經走上前。
人高馬大，大冬天，身上隻穿著一件灰色的呢子大衣，長至膝蓋。扣著扣子，腰帶緊緊係住，勒得腰格外瘦……邊湘手中的膠帶差點兒掉到地上，他怎麼來了？！
陳畏卻沒有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