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神到——!”

潤玉和鄺露同時轉頭看去,身著鎏金鳳羽凰袍的旭鳳站在了九霄雲殿的大門口。

眾仙家都朝旭鳳看了過去,不知道他這一次來究竟是為道喜,還是要搶親。

“鳳、鳳娃……”月下仙人也沒了主意。

雖然他一開始是支持旭鳳和鄺露的,但既然潤玉和鄺露緣定三生,天道也無法拆開,他也沒了辦法,隻希望旭鳳也能看開一些。

如今大婚之上旭鳳突然出現,月下仙人隻盼他不是來搶親的,否則這事傳出去,實在是有損火神和仙家顏麵。

“今日兄長和鄺露大婚,做兄弟的怎能不來道賀?”旭鳳臉頰陀紅,眼神也微微渙散,說話之間帶著一絲不甚清晰的笑意,走路過來之際步伐也略顯輕浮,潤玉一看便知道,他這不知道是跑去哪裏喝醉了酒才過來的。

潤玉搖了搖頭,顯然是拿這樣的旭鳳沒辦法。

想來不喝醉,他也沒有勇氣過來。

“旭鳳,”鄺露問道:“你喝酒了?”

“不過是小酌了幾杯,不必擔心。”旭鳳踏著不算太穩地步子走了過來,目光直定定落在鄺露臉上,久久不舍移開,“今日兄長大婚,旭鳳再不識大體,也要過來道賀一二。”口中雖這般說著,視線卻始終凝在鄺露處不願挪開半寸,“旭鳳恭賀兄長大婚之喜,也祝願兄長與……”

說到這裏時,眼底深處有著痛楚一閃而過,“與嫂嫂百年好合,共享萬世長榮。”

鄺露看了潤玉一眼,走上前一步對旭鳳微微屈膝行禮道:“多謝。”

旭鳳見她這禮極是周到疏離,不由得悲從中來,閉了閉眼將湧上來的那一抹悵然悲傷壓了下去。

“好一幕兄友弟恭的和諧場麵,”上座的天後站起身鼓掌笑道:“潤玉,你雖是庶出,但本宮到底對你有撫養之恩,也算是你母親了。今日你與緲玉元君大婚,本宮這位母親,就送你一份大禮。”

“多謝母神。”潤玉含笑行禮。

旭鳳卻仿佛知道天後要做什麼般,忙幾步走上前掬身行禮道:“母神,請聽兒子……”

“來啊!”天後陡地打斷旭鳳的話,提聲道:“上禮!”

一聲令下,穗禾與鳥族長老帶著一眾鳥族守衛、紫方雲宮天兵紛擁而入,將整個九霄雲殿圍了個滴水不漏。

“荼姚!”天帝拍案怒道:“你這是要做什麼?你竟是要造反不成?”

“臣妾不敢。”天後回身看向天帝,挽起一邊的嘴角冷笑道:“陛下受潤玉此孽子蒙蔽,朱紫難別、是非不分,對本宮這個發妻一再羞辱打壓也就罷了,對旭鳳這親子也置若罔聞,視若無物。既然陛下昏庸糊塗,那邊讓本宮來為陛下清朝堂,一肅天宮法則。”

“混賬!”天帝勃然大怒:“你竟然指責本座昏庸糊塗?天宮法則,難道是你荼姚定下的法則?本座處事自有本座的道理,何時輪到你來置噱?你今日之舉實屬大逆不道欺君罔上,荼姚,你是要謀逆不成?”

“陛下不必將此等大罪扣在臣妾頭上,臣妾說了,不過是要替陛下清朝堂罷了。”天後說著,看向潤玉的同時眼底迸射出宛如淬毒的箭,“潤玉,母神送你的這份大禮,你可還喜歡?”

潤玉麵無表情打量著四周的天兵,輕輕一笑,道:“今日兒臣大喜,母神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這等有失身份之事,可曾想過天宮顏麵,想過父帝與旭鳳?何況,便是母神真要做什麼,不妨看看周圍……”

潤玉伸手朝座下之人示意,“蓬瀾洲太巳真人,赤陵玄聖真君垣霖,水神仙上,風神仙上,花界四位芳主,洞庭撲哧君,還有從各界前來的賀使,母神真要在這殿上與兒臣為難?還是覺得,母神僅憑區區一個鳥族,就能在這天宮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潤玉,你何必在此巧言令色,迷惑眾人,”天後怒目道:“你心機深重步步為謀,在這天宮之中處處與本宮作對,今日本宮不過是要以母親身份教訓你這個孽子,你何必牽扯到他人。”

潤玉搖了搖頭,道:“母神,你今日之舉,實則是將自己立於窘境之中。你擾兒臣婚禮事小,但你且看看父帝,再看看旭鳳,母神,你當真要執迷不悟?如此逆理犯上,竟還要拉著整個鳥族替你陪葬不成?”

天後氣極,怒道:“任憑你口若蓮花,也難打消本宮心中之恨。本宮今日隻管拿下你潤玉一人,與他人何幹?等此間事了,本宮自會向陛下請罪,何需你來多言。”

見怎樣勸說天後也不肯聽進一言,潤玉隻得再度歎息,“母神,你當真以為你與鳥族所謀之事,無人知曉?”說罷,手一揮,一道光芒閃過,身著精甲的天兵、水兵一一顯現,數量之多竟連偌大的殿內也裝載不下,瞬間便將鳥族的一幹守衛盡數包圍。

作者有話要說:

異界:就是鳥界。

不過很快就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