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鳳接到鳥族送來的消息,得知天後被天帝下令在紫方雲宮閉門思過,且鳳符也被收了回去,立馬趕了回來。
等他回來後第一時間便去求見了天帝,天帝卻避而不見,隻讓他先去紫方雲宮。
旭鳳無法,隻得去了紫方雲宮。
等到時,天後正歪在臥榻上,眉眼間滿是疲憊倦怠之意,就連素來最喜愛的鎏金鳳冠也未戴,隻是散了頭發單手輕輕揉著額角。
旭鳳從來見她都是精神奕奕、神采飛揚,何曾見過她這般軟弱不振?
“母神,”旭鳳微感心疼,上前行禮道:“旭鳳回來了。”
“是我兒回來了,”見旭鳳在仙侍的引路下進來,天後忙打了精神起身道:“快過來,讓母神看看,可是瘦了。”
“兒子一切尚好,”旭鳳上前,在天後的側座坐下,“倒是母神您,不過短短數日未見,竟是消瘦了許多。”
天後一聽,心下極暖的同時眼眶也微微泛紅,“母神也還好,如今常待在這紫方雲宮,終日休養生息的,也算不錯。”
一提到此事,旭鳳便想到此次回來的目的,問道:“父帝怎會如此狠心,將您禁在宮中?”
他來的路上也聽說了個大概,但畢竟她是自己的親母,便是有萬般錯他也不能責怪。
“你父帝對我心中忌憚也不是近日才有,隻是趁此機會發難罷了。”天後歎道:“我若自己吃苦受些罪倒也無礙,就怕將來這些要臨到我兒頭上。”說著,輕撫著旭鳳的額頭,慈愛道:“母神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總想著隻要你能登上帝位,便沒人能欺負我們母子,可總是事與願違,難從人願。”
“母神,旭鳳說過,並不願繼承帝位,您又何必總是為兒子操心此事?”旭鳳不忍責備,卻也並不喜悅她為他安排的前路,“您知道兒子從小就誌不在帝位,隻願此生與心愛之人相伴一生,攜手到老,便於願足以。”
“傻孩子,”天後柔聲道:“你的心思難道母神不明白?母神就這般不盡你心意,定要你做你不喜之事?你若不繼承帝位,將來你兄長繼位,你我勢必要俯伏在你兄長腳下祈食。你想一想,你父帝素來偏愛潤玉,數千年來雖偶有承諾要將帝位傳給你,但卻從未付諸行動,如今更是極力支持潤玉和鄺露的婚事,為什麼?”
提及潤玉和鄺露,旭鳳也沉默下來。
兄長與鄺露本是兩情相悅,這一點旭鳳自來便知道。
隻是他二人因緣錯開。
凡塵一劫回來,兄長忘卻了前塵舊事,鄺露不得已放下這段情緣。
如今好不容易盼得鄺露忘情,應允與他的親事……說他心計深沉也好、使盡手段也罷,無論如何他也不願輕易放手。
可母神所言也並非全無道理。
比起他和鄺露,父帝確實更加支持潤玉和鄺露的親事……
見旭鳳神情略有鬆動,天後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幾不可見的光,拍著他的手背道:“你是本宮親子,本宮豈能不事事為你謀算?你父帝看重鄺露,無非是因著她背後的蓬瀾洲。一旦她與潤玉成親,你兄長之勢便如燎原的星火,勢不可擋啊!”
“既然鄺露如此重要,兒子娶了她豈不是更好。”旭鳳笑道,“如此一來,蓬瀾洲也就成為了我們的後盾。”
“你屬火性,鄺露屬水性,自古水火不相容,”天後搖頭道:“何況你並非不知,你父帝絕不會賜婚於你和鄺露。還有潤玉,他癡心鄺露,你要娶他,潤玉豈肯答應?”
旭鳳眼中的光一點點暗了下去。
“旭鳳,如今你我母子在這天宮步步維艱,看似風光無限,卻是束手束腳受製於人,”天後眼底流露出一絲淒苦,“你若不登天帝之位,便是你的婚姻之事,你也做不得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