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鄺露,”潤玉看著她道:“你去找叔父求了紅繩?卻是為我和錦覓所求?”
鄺露有些畏懼他這沉冷的氣場,撇開臉道:“是為錦覓而求,殿下若不喜歡,隻當不知便可。”
潤玉眼中浮起不悅,反問:“你為我和錦覓求紅繩,竟也不問問我,便擅自去求了這紅繩來?”
鄺露麵露不解。
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就冷了聲音。
他不是心悅錦覓嗎?
為他和錦覓求紅繩,他應該高興才是,怎麼臉色這般難看?
潤玉一把拽住她的手,道:“你不問問我,想不想你去求這紅繩?也不問問我,想與何人係這紅繩?”
他為了能與她盡早走到一起,殫精竭慮為未來籌謀,隻盼望兩人袒露心跡那一天,她不必再麵對他人的壓力和威脅。
可她卻去為他和錦覓求來紅繩……
鄺露隻覺他此刻氣壓強大且低沉,令人心驚,不由得想往後退開一步,卻被潤玉一把攬住了腰身,迫她往前一步。
鄺露大驚,忙道:“殿下且先放手。”
兩人麵對麵而立,靠得極近,近到潤玉能聞到從她身上傳來的水露清香。
“殿下請先放手,”鄺露不自在地道:“殿下如今與錦覓已有婚約,怎能與鄺露這般……唔……”
接下來的話語都被堵在了唇間。
鄺露瞪大了眼睛看著潤玉那張近在咫尺的臉龐,他的唇印在她的唇上,溫熱的觸感即刻從兩人相觸之處傳來。
這親吻不過短短一瞬,潤玉並未再進一步,將她話語盡數攔住後便移開了唇。
“你……”鄺露氣急,眼眶瞬間紅了,“殿下怎可這般欺辱鄺露!”
見她眼中已然蓄淚,潤玉將她抱在懷中,伸手輕撫她的發絲,心中那點不悅早已煙消雲散。
“怎是欺辱你,”潤玉柔聲道:“這天地之間我不懼任何人,卻獨獨怕你一個轉身。潤玉心中所向,怕你知道,又盼你知道。”低頭在她發絲印下極輕的一吻,道:“我與錦覓這婚約,由始至終不由得我做主;我幾次三番想要袒露心意,又怕將你曝露在危險之下……鄺露,你再給我一些時間,我定會處理好現下的一切,絕不負你。”
鄺露推開他,定定地看著他那張俊美無雙的臉,眼眶泛紅道:“你既已和錦覓定下婚約,我便是給你時間,又能如何?如今鄺露隻盼你與錦覓終成眷屬,不負這好機緣。”
前世你對她那樣的執著,以至於成為執念,苦求不得。
今生再無阻礙,她身邊獨有你一人,你為何不珍惜?
“鄺露……”
“潤玉,”鄺露打斷他的話道:“鄺露已經放下,天上地下,舊事已逝,鄺露不再執著。也期盼殿下早日明白心中所屬,珍惜身邊人。”說完,毅然轉身離開。
潤玉凝視著鄺露的背影,眼底漾開一層薄怒。
“不會等太久的,”他低聲道:“屬於我的,一樣也不會放手。”
天宮設宴,邀請一眾仙家、上神前來赴席。
蓬瀾洲也在受邀之列。
隻是鄺露兄長赤陵玄聖真君垣霖尚在弱水河畔帶兵,父親太巳真人日前受五嶽仙君邀請一同前往西天聽佛祖講經,因而唯有鄺露一人代表蓬瀾洲前來參加。
席上,潤玉與錦覓坐與殿下左邊首座,在水神與風神一側。
旭鳳與鄺露分別獨坐在右邊的首座和第二座。
“聽聞日前魔界妖獸窮奇犯上天界,”天帝道:“傷了鄺露和錦覓,可有此事?”
水神起身道:“正是。”
天帝點頭道:“天界日日重兵把守,且有三重結境環繞,怎會容此妖獸進入?”
水神道:“天兵把守,總有換班之時。雖間隙短暫,但窮奇並非一般妖獸,要想從中找到機會進入,並非不能,況且……”
天帝問道:“況且如何?”
“況且雖三重結境由陛下親自所設,但這天宮上下人才濟濟,想要給這結境開個破口,也並非不能。”水神如實道。
“放肆!”天後喝道:“天界誰人不知,天帝所設的結境天網,唯有本宮才能破。水神此言莫不是在影射是本宮放了窮奇進來?”
“微臣不敢。”水神拱手行禮,“微臣不過是據實以論。”
“好一個據實以論,”天後怒道:“你據的是什麼實?論的是什麼點?本宮看,你就是想將莫須有的罪名安插在本宮身上。”
自水神之女錦覓出現,與潤玉定下這親事後,水神和潤玉的關係便越來越近。
水神和風神在天界勢力牢固,有他們助力潤玉,隻怕這逆子終將難除。
因這層關係,天後連帶著看水神和錦覓也是厭惡至極。
“天網在窮奇逃出後,第一時間被修補完整,”水神倒是氣定神閑,道:“但也並非不能追尋痕跡,若天後執意責怪微臣在有意犯上,不如就請旨徹查天網破處,看是否還有留下什麼蛛絲馬跡。”